賈東來到私貨場的時候,吳安正在房間裡睡覺,賈東進屋罵道:“你這個狗東西,比我還能睡!”
吳安見是賈東進來在罵,他就笑道:“我這裡清靜,沒有平兒姑娘來打擾,睡覺也安穩,劉管家要不要也搬到這裡來睡呀!”
賈東見吳安揭他的短,“哼”了一聲就坐到一邊喝水,吳安見賈東生氣了,賠笑道:“劉管家今日到這裡來有事嗎?”
賈東問道:“夜裡運的貨都是經過我們了嗎?”
“這裡的貨都要經過我們,但城裡的貨就不用,我也聽碼頭上的人提起說城裡以前用的碼頭現在繁忙得很。”
“我正是爲此事而來,城裡裝卸的貨是些什麼你們打聽過沒有?”
“上午大人來過也是問了此事,我們正安排人手去查,現在還沒有回信。”
賈東沒想到寧燮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他信步走出了屋子,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易大人帶着韋三公子遠遠的向這裡走來,賈東趕緊迎了上去,“韋公子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
這個易大人對賈東也很喜歡,畢竟賈東手裡掌握着他的貨,“劉管家陪我們走走吧!順便給韋公子介紹一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
賈東一聽好玩的,就帶着二人到了碼頭後面的一個小場子裡,這個場子四周用木柵欄圍着,地面也平整過了,賈東指着這小場子說道:“這裡平時沒堆放東西的時候就是一個比賽場地。”
韋子風奇怪地問道:“這麼小的一個場地能做什麼比賽用?”
賈東見這位還真的是一個玩家,他趕緊從屋內拿了幾樣東西出來,原來只是幾根皮條和一面小鑼,賈東叫吳安把鑼掛到了對面,然後他用皮條包上一塊小石子然後向小鑼甩了過去,但是很不幸,沒打中,賈東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吳安你來!”說完將手中的皮條遞給了吳安,吳安也不推辭,接過皮條後包上一枚小石子,然後向遠處的鑼甩了出去,“當”的一聲,小石子正好打中了遠處的鑼。
“我知道了,你們是比擊鑼,就玩這個嗎?”韋子風顯然覺得不太過癮。
“當然還有了,比如相撲、打鬥…這些經常都有。”
“這些事晚上看不到怎麼玩?”韋子風這句話可是一個大大的陷阱。
“晚上就不玩了,白天天氣好的時候纔有人玩。”賈東纔不會上這個當,如果晚上也玩那麼私貨場的生意不就暴露無遺了嗎。
“都有些什麼人來玩呢?”韋子風顯然對此還是不放心。
“就碼頭裡的弟兄們玩,我也是跟着他們玩過幾次。”
韋子風又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圍欄問道:“這裡還養動物嗎?”
賈東把二人帶到了這圍欄邊,裡面養了很多的狗,“這些狗是看家護院的,如果夜裡有外人來到,它們就會狂叫不止。”賈東早就盯上這些狗身上的肉了,但他不敢把這些狗給吃掉,它們還有其它用處的。
韋子風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賈東跟在這位三公子的後面心裡嘀咕不已,他怎麼跑這裡來了,如果他關心這裡爲什麼城裡的碼頭這幾天又這麼的繁忙?
“今天怎麼沒看見吳公子?”韋子風回頭問賈東。
“我家公子昨日喝了點酒回去就有點害酒了,估計這個時候還在睡覺。”賈東故意損寧燮的渣不行。
易大人一聽賈東這麼說就哈哈大笑起來,“吳公子的酒量也太次了吧!昨日明明是韋公子要喝得多,怎麼反到成他醉了。”
“我可沒醉,只是在下量淺,喝點酒就犯困。”寧燮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這裡。
賈東一看寧燮聽到自己數落他酒量淺的事,轉身就想溜,寧燮立即喝道:“管家要幹什麼去?”
“我去給幾位準備酒菜。”賈東的藉口多的是。
“還喝…”寧燮也是無奈。
韋子風見寧燮提到喝酒就害怕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寧燮趕緊賠笑道:“讓韋公子見笑了,在下確實不能喝。”
賈東叫吳安給三人擺好一桌酒菜後就想溜,但寧燮又把他給留了下來,賈東無奈只好看着三人吃東西,自己站在一旁餓肚子。
韋子佩對桌上的飯菜沒什麼興趣,他看着寧燮說道:“我聽說吳公子在金陵不到一年的時間開了不少店鋪,這麼短的時間吳公子就有這樣的成就,想必吳公子深知爲商之道吧?”
“不敢!在下長年跟隨長輩行走江湖,我的這些都是從長輩那裡學來的。”
“吳公子在金陵還準備做點什麼生意?”韋子風這話讓寧燮有點爲難了,他現在還不明白這位三公子在想什麼。
“現在我也暫時經營現有的生意,其它的嘛還未作什麼打算。”寧燮先跟這位三公子打下太極,看對方接下來會怎麼說。
韋子風似乎也懂得寧燮在試探他的口風,“我見吳公子的生意除了有酒樓外還有很多的,不知公子的貨源來自什麼地方?”
貨源是商家的秘密,韋子風不可能不懂,但他這樣問一定有深意,“我祖輩在北方有作坊,現在我在金陵城外也有一些作坊,不知韋公子爲什麼問這些?”
韋子風見寧燮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他,他喝了杯酒後說道:“既然吳公子在金陵已立穩了根基,公子有沒想過做點別的?”
這次寧燮明白這位三公子的意思了,他是想寧燮跟他一起做,“如果韋公子能給在下機會當然好了,有什麼需求韋公子儘管說吧!”
韋子風也不說話,他請寧燮跟他同飲了一杯酒後就出來了,這時韋子風的下人拉來了幾匹馬,賈東也跟着上馬隨同他們一起往深山走去。
寧燮和韋子風二人騎馬走在前頭,易大人見狀就拉馬慢了下來,這時他騎到了賈東身邊低聲問道:“現在這私貨場走路可方便?”
賈東知道這位易大人的意思,他現在是想再探下賈東的口風,方便他以後運送貨物的安全,這下正中了賈東的下懷,“貨場裡到是沒有什麼事,只是貨場外就不一定了。”
半截話是最能引起別人興趣了,易大人果然忍不住問道:“貨場外怎麼了?”
“不瞞大人,今日我聽手下的夥計說,以前用的那個老碼頭近來非常繁忙,我就怕如果我們有貨從那裡路過會不會被人查起,這事我還沒有查清楚,所以我也只是在大人面前提一下。”自己去查不如讓易大人他們內部的人去查方便。
“果然有此事,我怎麼不知道?”易大人對此估計也是不清楚。
“小的也是聽手下人提起,說他們夜裡卸了貨想回城去休息的,結果路過那個老碼頭的時候,看到有人在那裡裝卸,當時他們也沒當一回事,後來次數多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今日才聽說。事情還未查實我也不想隨便把此事說出來,今日見到大人我想跟大人說一聲也是無妨。”
易大人此時不說話了,他騎在馬上沉默良久後問道:“劉管家認爲此事有什麼不妥嗎?”
賈東正等着他這句話,“別人夜裡卸貨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不妥,但我們的船也是夜裡上下,有些船隻特別是北上的船要經過那個碼頭,我是怕雙方夜裡撞見了大家都不好,碼頭裝卸貨物都是白天的事,夜裡行事大家心裡都明白,怕的就是夥計裡有脾氣大的,在水路上有點磕碰引起口角,把事情搞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場。”賈東故意在這裡提到北上的事,爲的就是讓這個易大人心急,因爲他想運的貨也要北上。
果然易大人不說話了,他騎在馬上一路沉思,賈東見狀又把馬放慢了點速度,爲的就是讓他靜靜,越靜他心裡的疑問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