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見狀也不多說,他問道:“今日管事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什麼遊尚書,就是工部的那位,平日裡他的對手是誰?”
“此人到是低調,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敵人,不過我們可以給他們製造一個就行了。”
“冷先生有人選了,此人是誰?”
“大理寺的蕭寺卿,他爲人方正,剛直不阿,斷事明允,清廉如水,對朝廷忠心耿耿。這種人眼裡最不能揉進砂子。”
賈東想了下說道:“冷先生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們把這位阮大人的事透露給蕭寺卿不就行了。”
“如此不太妥當,這樣一來會把我們也攪進到這事裡,而且我們也佔不了什麼先機,我想換個方法。”賈東的鬼主意多的是。
這天早晨蕭寺卿正在辦公事,這時衙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蕭寺卿聽得這吵鬧聲音心裡煩躁,他叫手下人到門口去看怎麼回事,不久手下人來回複道:“衙門口來了些市民,據說他們前段時間聽說宋軍將要南下,所以這些人都躲到鄉下去避難,但後來風聲過後他們回到城裡,結果發現他們的房屋已被官府沒收,這些人各處上告都沒有結果,今天他們想到大理寺來求大人爲他們做主。”
蕭寺卿愣了下說道:“這些事該去找戶部,怎麼會找到我們這裡來了?”
“他們去找過了,戶部的官員說這事不歸他們管,讓他們到別處去上告。”
這時蕭寺卿還真有點吃驚,“戶部不管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我這大理寺了?”
“這些人說他們想到大人爲人剛正不阿,斷事公正,所以他們纔來找大人爲他們做主。”
“此事跟大理寺的關係也不大,這要我如何插手!”蕭寺卿苦笑道。
這時那個出去問事的人站在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一時間只好立在堂上沒有話說,這時蕭寺卿嘆了口氣說道:“叫他們進來吧!”蕭寺卿的話音剛落,旁邊走出來一位說道:“大人就這樣把這些人叫來問話,是否有點冒失?”
蕭寺卿看了一眼說話的這位,但還是示意差役把這些人叫了進來,不久差役就帶了三個人進到堂裡。三人進到堂裡就跪倒在地,遞上了狀紙,蕭寺卿看了這三人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到大理寺前鬧事?”
爲首的那人回答道:“我等是金陵城裡的住戶,世居金陵城中,薄有幾間房屋用來出租,算是我們日常的用度錢,前些日子盛傳宋軍將南下入侵,我等就到鄉下去避禍,沒想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房屋就被官府給查封了。”
“他們總得有個理由呀?”
“據這些官員說是我等沒有交清朝廷的稅金才查封我們的房屋。”
南唐爲了給北宋上貢,鵝生雙黃柳飛絮都要抽稅,蕭寺卿輕嘆一聲問道:“你們真有那麼多的稅沒交嗎?”
這時堂下的三人拜倒哭泣道:“我等雖然是平常百姓,但我等也算有點薄產,雖然我等久了些稅銀未繳,但現在這稅銀實在名目繁多,我等也繳不過來呀!況且這些稅銀也不抵我等的房產值錢呀!”
“他們既然只是查封你們的房產,只要你們繳了稅不就行了嗎?”
“只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據這些官員說,我們的地塊被徵收建佛寺用,所以及算我們繳了稅也不行。”
蕭寺卿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建設工程是工部的事,你們去找過工部了嗎?”
“去了,但工部的官員說他們只是管建設上的事,其它的一概不知。”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蕭寺卿感覺這事態有點嚴重。
“我三人到堂裡來聽大人問話,衙門外還有二十幾人候着,其他還有些人估計也聽到消息後也會趕到這裡來。”
聽到這裡蕭寺卿感覺頭“嗡”的一聲,沒想到牽涉這麼多人,“你們都錄個供詞吧!”蕭寺卿腳步沉重地回到了後堂,他今天真是攤上個爛事了。
賈東在冷雲這裡呆到下午時分,他估計平兒也該回家了,他纔敢回到住處,這時寧燮正在院裡吃飯,賈東一見回來就有吃的,趕緊跑到寧燮身邊坐下拿起筷子正準備吃的時候後面傳來一個聲音,“不準吃,薛哥哥不是很煩我嗎,我做的菜不是也很煩了,你以後就別吃我做的菜了。”說話的正是平兒。
可憐的賈東沒有辦法,他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平兒莫生氣了,我給…”
賈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平兒就接嘴道:“誰說我生氣了,我怎麼敢生薛哥哥的氣呀!我只是想問清楚我是怎麼煩着薛哥哥了?”
看着眼前不依不饒的平兒賈東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平兒沒有煩人,是薛哥哥說錯話了!”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向平兒求饒,否則賈東又有罪要受了。
“薛哥哥都是大人了,怎麼還會說錯話了,明明今天就是薛哥哥乘平兒不在,偷偷地在平兒後面說平兒的壞話。”
這次賈東是暈死了,沒想到這妮子今天是要跟自己幹到底了,“這樣吧!反正今天我是話都說出口了,平兒想怎麼辦呢?”
平兒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只見她把自己頭上的珠花拔了下了,然後扔到了牆角,“我這個珠花是金陵城裡最好的工匠做的,現在我把它摔壞了,薛哥哥只要能給我修好我就放過你,不再計較今天的事。”
賈東正想起身去揀那個珠花,但他想到這丫頭可沒有這麼簡單,這事肯定還有鬼,“平兒是讓我自己修還是我去找別人修?”
“當然是薛哥哥想辦法修,至於找什麼人去修我纔不管!”平兒的口氣跟個大人侯的。
到了這個時候賈東心裡更是沒底了,他知道平兒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原諒他的,“平兒可限定時間?”
“當然要限定時間了,三天之內必須給我修好,否則新賬舊賬一起算。”
賈東這下受不了了,一下就要算兩筆賬不把自己給愁死纔怪了,“平兒的這珠花值錢嗎?能修這珠花的工匠在城裡嗎?”
“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實施給你說了,這珠花是我娘給我定做的,要說值錢也算不上,但那位工匠只做了這麼一朵,別無他號了,至於工匠在不在城裡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也不管我的事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賈東忽然笑了起來,在場的人都有點發懵,月影不知什麼時候也跑到院裡來看熱鬧了,她忍不住問道:“劉管家這是在笑什麼呀?難道你不怕平兒妹妹生氣嗎?”
“既然是平兒的娘給平兒定做的珠花,平兒就這樣隨便把它摔壞了,就不怕我去告給你娘聽嗎?”賈東這才把原因說出來。
“你敢去告狀,如果你告給我娘聽,我就說是你摔壞的,就算我娘不相信大不了教訓我一頓,我到時候加倍還給薛哥哥就行了。”平兒纔不吃賈東這一套,看來今天她是一定要跟賈東干到底了。
寧燮跟月影兩個再也忍不住了,他們捂着嘴在一邊偷笑起來,沒想到這平兒這麼難纏,怪不得賈東這麼怕她,現在她耍起橫來比誰都還要厲害,看來賈東這次是沒有招了吧!
賈東臉色死灰地看了平兒一眼說道:“好吧!我找人給你修。”說完賈東就走到牆角去揀平兒丟出來的那顆珠花,就在這個時候賈東感覺到腳下一動,他心裡一驚,嘴裡叫道:“不好!”身子趕緊向外跳,但這個時候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