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表妹神馬的見面了~)
花廳裡的女眷陸續上前同陳老夫人問安,林氏亦命婢子捧出了與陳老夫人的伴手禮。
陳老夫人聽聞大長房老夫人不能親自前來,頗有幾分失望,望着梅蘭竹菊四君子畫屏微微嘆了口氣,“我與婉娘是打小相熟的好姊妹,如今我知曉她不願叫人擾了清淨,巴巴兒送了許多帖子過去,都是悉數被退了回來,今次終肯接下,還以爲能與婉娘說說話了,不想……”
陳老夫人聲音裡有幾分哽咽,陳大夫人忙在一旁輕聲勸慰。
林氏尷尬地立於一旁,不知該如何去應,只能同陳老夫人一道唏噓不已。
不一會陳老夫人果然笑道,“婉娘雖未親自來了,可我今日還是開心的,多少年了,婉娘還能記得我的心思。”
說罷命人將四扇畫屏仔細搬去了內室,而林氏等人的伴手禮,客套了幾句,見推脫不過,才差人收好了。
見陳老夫人面色漸好,陳大夫人笑着將溫家三房的兩位娘子介紹與陳老夫人。
陳老夫人和藹地向溫榮與溫茹招了招手,“好孩子過來,讓祖母瞧瞧”。
溫榮牽着茹娘走上前,捻衽行禮,身形端正平穩,神情自若。
陳大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深意,無怪能得太后和前黎國公夫人的讚賞。
陳老夫人慈眉善目,牽過榮娘與茹娘笑道,“真真是個妙人兒,婉娘身旁有了貼心的人了。我這老好友是高興又羨慕”
溫榮嘴角微彎,自己同伯祖母親近。已是滿盛京皆知。
陳老夫人又嘆氣說道,“我卻沒這福氣。老二家的丫頭,叫她們狠心的老子爺帶去了陪都,一年裡難得見上幾面。”
見陳家人主動提到洛陽知府,花廳裡一時安靜了不少,陳大夫人故作不知如今朝中風雲,知意地說道,“阿家若是想了月娘與歆娘,兒今日就修書與二郎子媳婦,讓她帶了兩丫頭回京。陪上阿家幾日。”
陳大夫人端得一副慈孝賢媳模樣,陳府裡大房和二房若是真那般和睦,陳知府家的夫人和娘子早該進京打點關係,或是回來與在朝爲官的大房商量則個了,如何至今都沒有動靜,只被動地等着京裡的結果。
溫榮想到洛陽陳府家裡熱情直率的兩位娘子,輕握扇柄的手一緊。陳知府作爲外官平日裡難得回京,但陳老夫人健在,故陳家大房和二房是未分家的。
陳氏是大族。拋去陳氏族裡那些每年都能分利的祭田、永業田不說,陳家亦是有可觀的私產,若是陳二郎犯事被流放,家中就只有弱妻幼女了。陳老夫人百年之後,便無人能與大房去爭。
縱是陳老夫人想幫陳知府,也會有自家人從中作梗。脣亡齒寒一詞,垂髫小兒都會念。可在利益面前,卻都忘了。
就在陳老夫人拉着溫榮問話時。花廳裡伺候的婢子得了消息,躬身與陳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大夫人,大郎君、林家大郎、溫家二郎、崔家二郎……前來拜見了。”
婢子所說的郎君當中,除了陳大郎是老夫人嫡孫,其餘皆是今日過府、且家中在盛京地位頗高的,故纔會有人早早地引了進來拜見老夫人。
陳老夫人這才鬆開溫榮與溫茹,讓兩人回林氏身邊去。
聽見婢子提到林大郎時,甄氏轉頭望着禮數週全、行動平穩的溫榮滿眼笑意,而坐在溫榮身邊的瑤娘,更不忘暗暗地碰一碰溫榮。
溫榮心裡一緊,執起繡青邊芙蕖團扇,半遮住了臉龐。
這一世雖不想與李奕有牽扯,但終究要嫁人。
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府是阿孃的孃家,對於兩家人來說,這會是一門親上加親的好事。自己與嬋娘、瑤娘脾性相投,林家內宅亦更清淨,林中書令還能幫襯和指點了阿爺,說不得國公府也藉此躲過抄家之禍。
如今自己求的不過是現世安穩,或許林家大郎會是個好歸宿。
溫榮不自覺地向花廳外望去,八字還沒有一撇,多想也無益。
花廳裡的娘子突然間都變得羞羞怯怯,紛紛回到自己阿孃身邊。
崔御史家娘子握着一把繡錦鴛戲水輕紗羽扇,手上染了豔紅的蔻丹,目光時不時地飄過溫榮,林家娘子同自己一直是不冷不熱的,原先還以爲她兩素來就愛端架子,沒想到同溫四娘如此親近。崔娘子想到這裡,胸口不免有幾分焦躁。
聽見屋外傳來了腳步聲,娘子們皆直起身子端正鋸坐,先還熱鬧的花廳瞬時安靜了下來。
林大郎與陳大郎走在了最前面,一襲寶藍色銀絞邊雲海紋蟒科袍服,雕雷紋白玉環首相扣腰帶。
林大郎俊朗挺拔的身姿,經過了溫榮時,爲溫榮擋住了花廳裡影影綽綽的光……
溫榮微微擡起了頭,目光正對上看向自己的林大郎。
林子琛嘴角含笑,眼底裡是濃濃的欣喜,映到了雙眸裡流光溢彩。
溫榮想起嬋娘與瑤娘誇自家大哥的話,垂首輕輕一笑,確實是面容如玉,俊朗不凡,單論容貌,一分也不輸於三皇子和五皇子。
今早才被誇了氣度從容的軒郎,此時站在林子琛身邊,又少了幾分氣勢。
靜謐的花廳裡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溫榮詫異地尋聲望去,原來是崔娘子不小心鬆了手,將輕紗羽扇掉在了地上,崔娘子羞紅了臉,侷促地接過婢子撿起奉回的羽扇。
林大郎等人向陳老夫人問了好後,未多做停留,待郎君都出了花廳,娘子們端着的身子才又放鬆了下來。
&竹亭裡也擺了筵席,娘子們可自去院裡頑了,莫要被拘束了。”陳大夫人笑着張羅道。
娘子們是早盼着這句話的,在長輩面前,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瑤娘牽起溫榮就向外走去,林氏擔心茹娘年紀小,留了茹娘在身旁,與甄氏二人殷殷地叮囑三位娘子不要到處亂走。
到了雲竹庭院,小娘子們各自散去,有聚在一處鬥詩鬥畫的,有吩咐婢子取來花鞠玩球的,陳府婢子還一道拿了陀螺、雙陸棋、圍棋等林林總總近十樣娘子平日裡喜歡的玩意。
瑤娘看着圍在亭裡作詩的娘子就覺得酸,拉着溫榮去了另一處石亭。
見周圍無人,嬋娘才關心地問道,“前日裡聽你提起過洛陽陳府的娘子,說是要進京頑的,如今可還好。”
溫榮搖了搖頭,“怕是沒有心情進京了。”
林瑤知道二人在說些什麼,這幾日常聽見阿爺與大哥聊朝中之事,遂不在意地說道,“陳家二夫人與兩位娘子就該在此時進京,這兩月有好些宴席,過幾日還有秋狩,陳家可以和御史臺的官員說說,莫要無風起浪的去冤枉好人。”
溫榮應付地笑了笑,若是和幾位御史相熟便能解決,阿爺他們就不用發愁了。
嬋娘不搭理瑤娘,與溫榮誠懇地說道,“若是洛陽陳家娘子有需要幫忙的,與我說一聲,算上了我一個。”
瑤娘見自己的建議沒人採納,故作生氣嘟着嘴,卻還是爽利地說道,“你們不能將我落了,好歹都要算了我一個。”
溫榮撲哧一笑,“我可是記下了,到時候你們不準躲。”
瑤娘正想問問溫榮對大哥的印象,就瞧見崔娘子帶着婢子施施然地走了過來,崔娘子一身翠綠錦緞束胸裙,顯眼俏麗。
崔娘子笑着與三人說道,“遠遠見到三位妹妹在此處說話,如何不過去一起鬥詩熱鬧熱鬧。”
&用了,我們不擅長鬥詩,還是這裡清淨的好。”嬋娘笑了笑,疏離地與崔娘子說道。
冒出了個外人,三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乾巴巴地說了些有的沒的,崔娘子猶豫了一會,還是與嬋娘說道,“先才我與妹妹說的關於林大郎墨寶一事……不知……”
溫榮看了眼崔娘子,今日崔夫人與崔娘子在陳府可算是紅人,許多人都明裡暗裡地打探御史臺中消息,崔御史雖未參與彈劾陳知府,但近水樓臺先得月,消息總是第一手的。
瑤娘正要將崔娘子嗆回去,被嬋娘在後面拉了一把,兩姊妹總歸有默契,瑤娘噤聲不語。
嬋娘滿臉爲難的與崔娘子說道,“這怕是不行呢,阿爺有規定了,我們姊妹倆不允許去大哥的書房。”
瑤娘望着溫榮調皮地直眨眼,林府裡確實有規定兩位娘子不允許去打擾林大郎讀書,可是以瑤孃的性子,自不會將規定放在眼裡,此時嬋娘卻將這一慣被忽視的家規搬了出來說事。
崔娘子咬住下脣,不死心地說道,“或者你們幫我問問林大郎,說不得……”
溫榮心下好笑,嬋娘已婉言拒絕了,崔娘子還契而不捨。溫榮不禁想到溫菡娘,過了酷暑天還搖着那把題了趙二郎書法的素面團扇,前次趙家請宴,溫菡娘亦是帶了團扇去的,不知趙二郎見到了會作何感想,可再想想,趙二郎素來多情,四散的墨寶怕是不在少數。
嬋娘面色有些不好看,沒人喜歡死纏爛打的,且溫榮還在身旁,總不能讓溫榮覺得大哥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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