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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外面圍觀的百姓心裡紛紛猜測,這涪州城幾年沒有來過欽差大臣了,這徐家剛流放到涪州城,便有欽差大臣也到了涪州城,少不得,這欽差大臣的到來跟徐家的流放也是有關係的。
徐家到底是出了一個造反的子孫,別說是當今聖上了,就是他們這些涪州百姓,沒有人看着徐家,他們也是不放心的。
德先生掃了眼衆人,正好撞上徐其容略帶擔憂的目光,心底嘆了口氣,便不動聲色的衝着她點了點頭,然後才道:“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這個案子,我們得先從孝道來判定。徐亭遠動手毆打長輩,可爲不孝?”
徐謹行和徐郭氏有再多的不是,也是徐亭遠的叔嬸,徐亭遠動手打了他們,更別說其中一個還丟了性命,如果這都不算有違孝道,只怕天下的長輩都是不服的。德先生卻當着衆人的面,問出一句“可爲不孝”,這讓大家不由得有些糊塗,這位欽差大人,從剛剛到現在,怎麼看也不是一個糊塗的啊!
徐其容眼睛一亮,巧巧伸手拉了拉平泰公主的衣袖。平泰公主也會過意來,朗聲道:“回大人的話,我兒自然不算有違孝道。”
平泰公主這話一出來,衆人皆是一驚,扭頭看向平泰公主。徐謹行瞅着平泰公主冷笑。當年尚且能把你逼着進佛堂,如今你已經學會了顛倒黑白的本事嗎?徐謹行對於平泰公主這話,一點也不擔心。
德先生問道:“一個是親叔叔,一個是親嬸嬸,明明白白的長幼關係擺在這裡,如何會不算是有違孝道?”
平泰公主面不改色,一本正經道:“我兒替我教訓小叔子和妯娌。又如何能算不孝?我這個做嫂子的。小叔子和妯娌做了那麼多喪天害理的事情,我還不能出手教訓一二麼?就是亡夫,當年也曾說過。徐謹行和徐郭氏若有不謹,但憑我處置。”
衆人譁然,卻沒想到還能這麼算的。
徐謹行急了:“徐亭遠動手打人,如何能算替你出手?”
平泰公主淡淡的看了徐謹行一眼:“前面那幾記窩心腳自然是亭遠不對。但憑欽差大人判罪即可。後面我兒明明白白的說了,他不想髒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手。所以替我出手。子代母勞,原本也沒什麼錯的。”
徐謹行瞪大了眼睛。
徐長黎卻忽然開口道:“正是如此。”
徐謹行挫敗的癱坐在地上,他汲汲鑽營了一輩子,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被素來品性厚道、溫良的人給算計了!不想就此作罷。徐謹行張口便道:“他明明說的是替母親和女兒動手。”
徐謹行掃了掃徐家衆人,除了他幾個兒子,其餘人皆是事不關己的神色。幾個兒媳婦和小輩。因爲徐郭氏生前素來霸道,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一個真心想要爲她討個公道的。
徐謹行氣急攻心。脫口而出便是一句:“就算是嫂嫂教訓賤內,可也不該把人給打死了!”這話一出來就後悔了,他也是暈了頭,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德先生深深看了徐謹行一眼:“你承認他是替母親出手管教人便好。”
徐謹行一臉灰敗,然後又聽到平泰公主道:“我兒又何曾把人給打死了,方大夫和仵作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了,我兒只是不小心打斷了徐郭氏的肋骨,她若不是急着去找香姨娘的麻煩,自己掙扎着站起來走了那麼一段路,又如何會死?”
然後深深看了眼徐謹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般蛇蠍心腸,把人打傷了,醫藥費我們還是會給的。”
徐謹行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打死了人,你們打算只給醫藥費?”
平泰公主淡淡道:“人是被活活打死的,還是自己死的,仵作自有定論,我兒該怎麼判,欽差大人和知州大人、縣太爺以及外面的百姓也都自有定論。”
然後便是無論徐謹行怎麼破口大罵,都不肯開口了!
徐其容心裡一陣慶幸,幸好爹爹拿竹棍打人之前說了那番不想髒了母親的手的話,慶幸徐郭氏是自己站起來走去抓香姨娘才死的,慶幸徐謹行這會子連受打擊,腦子已經亂了,怒火之中除了罵人竟然找不到條理來反駁平泰公主這些話!
徐亭松本來就是個不大動腦子的人,這會子見徐謹行只會破口大罵了,便也不顧自己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面,也跟着破口大罵起來。徐亭柏是庶出,這些年沒少受徐郭氏的磋磨,這會子見徐郭氏死了,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就算髮現有不對的地方,又如何肯開口爲她討公道!便也學着徐亭鬆,破口大罵起來。
徐亭瑞倒是個明白人,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妻子白氏拉了拉衣袖,白氏小聲道:“母親已經去了,這會子就算是把十一哥拉下水,焉能再活過來?”
徐亭瑞沒有想到白氏會說出這等話來,等下便瞪大了眼睛,怒道:“就算母親不能再活過來,爲母親討個公正,黃泉路上也不會太過悲慼。你也是詩書傳家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徐謹行、徐亭鬆和徐亭柏把整個公堂搞得烏煙瘴氣吵鬧無比,倒沒有人注意到徐亭瑞和白氏的對話。徐其容扭頭正看見徐亭瑞訓斥白氏,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把身子側了側,注意起這邊的動靜來。
白氏被徐亭瑞訓斥之後,臉色也有些白,卻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殺人償命,夫君,當年嫂嫂對咱們的好,你都忘了嗎?殺人償命,雖然不該由十一哥下手,可夫君仔細想想,母親是不是罪有應得?”
徐亭瑞看着白氏說不出話來,就算是罪有應得,可那是他母親,他一個做兒子的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後便聽到白氏繼續道:“妾身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你們男人在外面的事情。可對大伯父當年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咱們徐家能在西京城立穩腳,也是大伯父的功勞。只怕這次只是流放而不是直接處斬,也有這一重原因在這裡面。就連樑家和段家那樣的鐘鳴鼎食之家,都判了誅九族,聖上若是知道徐亭進的身世,知道父親這些年是怎麼對大伯父的遺孀的,焉能饒了父親這一房?你我又如何能跑得掉!”
徐亭瑞一驚,他之前沉浸在母親被人打死的憤怒裡面,倒沒有想到這一重!但還是對白氏這會子說這話有些不理解,卻也沒有之前那般生氣了,冷靜下來問白氏:“這與我們是否替母親討公道有什麼關係?”
白氏沉了沉眸子,解釋道:“妾身這些年來最內疚的就說不能替夫君添個一男半女,娥姐兒和蝶姐兒養在妾身身邊,妾身是把她們當自己親生的看待的。她們年紀還小,妾身如何忍心看着她們一輩子就這麼毀了?這些年來,十一哥一家人的心腸我們都看在眼裡,蝶姐兒又討容姐兒歡喜,爲何不能做個順水人情?”
徐亭瑞瞪大了眼睛,臉色甚是難看:“你要我放過殺母仇人,就是爲了兩個女兒?”
白氏看了他一眼,狠了狠心道:“夫君自想,若不是母親那個時候還惦記着去抓香姨娘,又如何會死?妾身自私,夫君若是不肯替娥姐兒和蝶姐兒想想,妾身求修書一封,帶着兩個女兒自過去,妾身拼了這條命不要,總不能讓她們受委屈。”
徐其容聽到這裡心下一凜,看向白氏的眼神就有些變了,誰知恰好這是白氏轉過頭來看向她,一時躲避不及,然後才明白過來,白氏後面說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看她這一眼,是等着她表態呢!
徐其容立馬衝着白氏微微點了點頭,徐亭瑞夫婦一直對她們這一房很是友善,徐其蛾內向,徐其蝶卻是從小都喜歡纏着她玩的。徐郭氏做的事情,跟她們沒有關係,若是看着娥姐兒和蝶姐兒因此日子淒涼,她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見徐其容點了頭,白氏心裡便徹底放了心,扭頭看向徐亭瑞,語氣哀婉:“夫君!”
徐亭瑞臉白了又白,眼圈紅了又紅,捏緊的拳頭,手心幾乎被指甲給刺出血來。最終還是挫敗的鬆了鬆脊背,恨恨的看了眼白氏,有些泄氣:“我又豈能看着她們受牽連,自己的孩子,自己總不能一點都不心疼。”
雖然沒有明說,卻是答應了白氏的意思了。
所以任憑徐謹行等人鬧得有多厲害,徐亭瑞也沒有開口勸阻,任憑平泰公主剛剛話裡面有多少漏洞,徐亭瑞都把要反駁的話一一憋回了心裡。
徐其容感激的看了一眼徐亭瑞和白氏,下定決心不管怎樣也要護着娥姐兒和蝶姐兒周全。至於徐亭瑞和白氏,他們是徐謹行嫡親的兒子和兒媳,孝道壓在身上,不管他們有什麼想法,只能與徐謹行同進退纔是,徐其容也幫不了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