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送到醫務室裡了,校醫劉老師爲她檢查了一下,確定她只是因爲睡眠不足,運動過強,供血不到位所以才導致的短暫性休克,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女孩從牀上坐了起來,水滴立刻爲她拿來了一杯水,女孩擡頭看了一眼,直接繞過了水滴的身體,向外面走去。
女孩從醫務室裡追了出來,抓住了火苗的手,傷心的大叫着:“火苗,你真的要和我絕交嗎?就爲了一個男人?”
爲了一個男人?水滴說的如此雲淡風清,讓火苗在心裡冷笑。
她面無表情的轉過頭,聲音裡沒有一點從前的情感,火苗甩開了水滴的手,冷聲反問她:“是!就爲了一個男人,既然你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就證明你根本就不在乎他,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和我搶他呢?爲什麼不直接把他讓給我?”
她的固執讓水滴氣急,女孩大喊:“我沒有!我沒有要和你搶他,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是他一廂情願,我並沒有做什麼啊!”
火苗冷笑了一聲,走近了水滴,眼神犀利的直視着她,直接探近了她的眸底。
“你敢跟我說,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敢發誓!說你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水滴,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女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火苗就已經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切。
她鄙夷的一笑,向後退開了兩步,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水滴:“原來,你要騙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火苗搖了搖頭,娓娓道來。
“你從小嬌縱慣了,習慣了諸葛逸辰事事都以你爲先的那種方式,所以,你就算喜歡卓晨矽,卻很討厭他冰火兩重天的對你,你已經適應了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所以卓晨矽忽冷忽熱的情感,讓你感到無所適從。”
“就像你對待諸葛逸辰一樣,你喜歡把他掌控在你的手裡,任你予取予求,讓你呼來喝去,卻永遠不表明你的態度,時常給人一種希望,然後又把距離拉的遠遠的,讓他們全都對你的若即若離上癮。”
“水滴,你用這種方式去控制男人,我管不了,可是,既然你已經有了諸葛逸辰,那你爲什麼還要讓卓晨矽對你也有所迷戀呢?你有很多個選擇,可以讓你隨意挑選,但是我,卻只有卓晨矽這一個啊!這你都不放過?你還是那個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嗎?”
水滴站在那裡,聽着火苗無情的言語,傻傻的看着她,喃喃自語:“你真的……是這樣看我的?”
“難道不是嗎?”火苗眼神冰冷的反問着。
水滴的臉上看起來很受傷,她沒有想到,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火苗,竟然會這樣想自己。
“難道你認爲,我就是要故意控制那個男人,玩弄那個男人,故意要搶奪你的男人,所以才勾引了他嗎?”
火苗一動不動的站着,但是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回答了水滴的問題。
女孩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眼眶溼潤,傷心的搖着頭。
不管外人覺得自己怎麼樣?不管她們說任何難聽的話,水滴都不會受傷,因爲對那些人,她可以不放一點的感情,但是現在這些話,真的是從火苗的嘴裡說出來的嗎?是從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對自己瞭若指掌的女孩嘴裡說出來的嗎?
水滴轉身落寞的往回走,既然火苗這樣想她,她也無話可說了!
醫務室旁,有一棵大槐樹,卓晨矽的身影躲在那後面,注視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
火苗回頭,視線對上了他,兩個人怔愣的對視着,卓晨矽沉默了許久之後,主動向前踏出了一步,向火苗的身影走來。
女孩在他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就已經轉身跑開了!她不想聽這個男人說任何一句話,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眼中的心痛,從來就不是爲了自己。
在學校後面的一處小樹林裡,水滴坐在了地上,把旁邊的一朵小花摘了下來,一個花瓣一個花瓣的摘着,眼神空洞,一臉的沮喪。
現在的太陽升到了正當空,暖洋洋的照在女孩的身上,可是此時的她,卻覺得那樣的冰冷,那樣的孤獨。
以後,她就失去火苗這唯一的好朋友了,而諸葛逸辰,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所以,她的身邊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水滴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一個身影走了過來,遠遠的,也坐在了草地上,離水滴有三個人的距離。
女孩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難看,她扶着地上站了起來,擡起腳步就想要離開。
卓晨矽坐在原地不動,聲音卻冷冷的飄了出來:“爲什麼這麼怕我?難道你真的像火苗說的那樣,故意想用這種若即若離的方式,讓我對你着迷嗎?那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的!”
水滴轉過頭來怒瞪着他,眼睛腥紅,眼珠子就快瞪了出來。
卓晨矽也轉過頭來看着她,藐視的一眼,然後又把頭轉了過去。
水滴砰的一下又坐回了地上,即不說話,也不看他,拿起了地上的那朵小花,繼續揪着。
卓晨矽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他把雙手放在腦後,身子靠在草地上躺了下去。
水滴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無意中與卓晨矽的視線對上,女孩尷尬的臉色一紅,又立刻把視線轉了過去。
“你爲什麼……要偷聽我和火苗講話!”女孩絞着手指頭,聶聶的問。
卓晨矽閉着眼睛享受着清風與陽光,淡淡的答:“我沒有偷聽,是你們非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學校是公衆的地方,我沒有這個義務要特意避開你們,是你們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水滴冷嘲的一笑,加重了手上揪花的力度,心裡憤憤不平的想:“他可以把任何的事情都合理話,讓自己沒有一點的理虧,真是無恥!”
“真是謝謝他,昨天沒有說是自己主動的要爬上他的牀!”
突然想到了這個,水滴的臉再次的紅了,她轉過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着他:“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他?也許從月亮山下見到他時,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女孩攤開雙臂,也舒服的躺到了草地上,閉上了眼睛。
午後的太陽果然很溫暖,女孩暫時忘記了孤單與寒冷,暫時忘記了一切的憂愁,不管這個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誰?至少,他讓女孩不再感到寒冷!
兩個人靜靜的躺在這裡,樹上,有鳥兒飛過的聲音,還有蟲兒歡快的叫聲,午後的寧靜,讓水滴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到了她平穩的呼吸聲,卓晨矽這才睜開了眼睛,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坐在了她的身邊,男孩用手把她緊擰的眉頭疏散,女孩敏感的動了動,轉了個身,繼續睡着。
卓晨矽緊挨着她的身影又再次躺下,睜大了眼睛,看着頭頂上的藍天白雲,腦子裡卻一遍遍的回憶着昨天的事情。
“如果諸葛逸辰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個在背後對他們動手腳的人又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男孩百思不得其解。
……
司家的大宅裡,凌峰手拿着一份檔案,放到了傅啓軒的面前。
男人從辦公桌後轉過了身子,拿起了桌子上的東西看了一眼,挑着眉,看了看凌峰,然後又將那份文件甩在了桌子上。
“這不過就是一個傀儡而已,背後的人查不出來嗎?”
凌峰搖了搖頭,一板一眼的說道:“表面上,這個紫羅蘭私人會所的法人,就是這個叫做紫夢的女人,可是實際上,她卻從來不管會所裡的事。”
“她的身家清白,是日籍的華裔,幾年前回國,開了這家紫羅蘭私人會所,沒有任何前科,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脈關係!就算會所裡異常的冷清,但她卻一直也沒有關門,現在,管理會所的事情,她全權交給一個外號叫做鱷魚的男人,這個男人我查過了,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傅啓軒吸了一口雪茄,拿起文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文件又扔回了凌峰的面前,自己則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冰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派人二十四小時的盯着那個叫做鱷魚的男人,找出他背後的操縱者,到底是誰?”
男人走向了門口,打開了房門,在一隻腳踏出去之後,這才轉過頭來,又冷冷的丟出了一句:“今天晚上,帶卓晨矽來家裡見我!”
“是!”
放學的時間到了,水滴向等在門口的凌峰走去,可是她已經上車很久了,這個男人卻還是坐在車裡,一動不動。
女孩很疑惑,她不滿的皺着眉,奇怪的問着:“爲什麼還不開車?”
凌峰剛想回答,卓晨矽的身影就出現在校門口,女孩看着凌峰跑下了車,來到了卓晨矽的面前,向車子的方向一指。
女孩對上了卓晨矽的視線,尷尬的把頭轉開。
不一會,水滴看着卓晨矽竟然跟着凌峰向自己的車子走來。
打開車門,男孩坐在了水滴的身邊,而凌峰也坐進了駕駛座,踩動了油門發動車子離開。
女孩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卓晨矽,生氣的質問着凌峰:“爲什麼讓他也上車?難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開車的男人目視着前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不卑不亢的回答:“是你的爸爸,說要見他!”
女孩瞪大了眼睛,表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