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家,今天的飯怎麼這麼硬啊!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養尊處優的太逍遙了,所以現在都開始懈怠了是嗎?”
水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何睛與卓心蘭的詭異,而是轉過了頭,把心裡那莫名燒起來的火,發到了身後的一羣傭人身上。
“小姐,對不起!我會督促他們的,晚上你想吃些什麼?我讓他們提前準備着!”管家曹植,弓着身子上前,就在水滴的面前彎曲着身體,一副不卑不亢的語氣。
女孩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大叫了一聲:“不吃了!讓你們氣都氣死了!我上樓去睡覺,誰也不要來打擾我!”
座椅被她快速的起身,而碰倒在了地上,桌子上的飯碗也搖晃了兩下,掉了下去,女孩踏着尖銳的腳步上樓了,其它的傭人走了過來,開始收拾着地上的殘局。
卓晨矽也拉起了卓心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傅叔叔,我先帶我媽媽回房了!”
男人點了點頭,看着卓晨矽拉着卓心蘭離開,他又對身後的曹植與一羣傭人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再來收拾!”
“是!”曹植低垂頷首,恭敬的退了下去。
何睛美美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上,待那母子倆的身影消失,傅啓軒這才把視線對向了面前的女人,冷着聲音問道:“怎麼對付他?”
女人嬌笑了一聲,身子靠向了身後的背椅,擡起手開始撫弄着紅豔豔的指甲:“我們的條件還沒有談好呢?你怎麼就這麼心急啊?那一天,我還救了你的女兒一命呢,這筆賬,我們可要另算啊!”
“我不想讓她再去碰水滴,到底有沒有辦法?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就是了!”水滴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很糟糕了,傅啓軒沒想過,光騰會把魔血過繼到了水滴的體內,同時過繼魔血給兩個人,這對魔物來說是大傷元氣的。
傅啓軒不明白光騰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如果他想殺了他們,那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卻沒有,而是選擇了這麼一個兩敗俱傷的方式,就算他想讓自己和初雪痛苦,但是這麼做,他也不會好過的。
光騰的能力會慢慢的減退,甚至會因爲元氣大損而從人間蒸發,對這個男人的做法,傅啓軒是真的糊塗了。
何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往門口走,在客廳的入口處,女人回過頭來,魅惑的一笑:“我到底想要什麼東西,等我想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何睛的身影消失了,傅啓軒看向空無一人的客廳裡,幽幽的嘆了口氣。
……
從傅啓軒的書房裡走了出來,卓晨矽回想着男人剛纔和自己說的話,那天,他帶着水滴出現在機械廠裡的事情,傅啓軒已經知道了。
而且,他也知道了水滴的不對勁,並讓自己看好了水滴,絕對不能再讓她走出這裡。
這一切,是何睛告訴他的嗎?男孩一邊上樓,一邊仔細的想着。
他沒有問自己那天都發生了什麼?只是告訴自己,羅蘭的死,他會查清楚,並讓自己好好的照顧水滴。
可是,男孩並不打算完全聽從傅啓軒的指揮,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與打算。
回到了水滴的房間,男孩就立刻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查看了起來,鱷魚的確是在短時間內,接手了羅蘭之前的多半產業,特別是在毒品這方面,之前,一直是他在羅蘭的身邊幫忙,現在,他更是明目張膽的直接做了起來。
儼然,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羅蘭的接班人,卓晨矽在手機上點着什麼?又按了一下發送,將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水滴躺在牀上聽着音樂,可是卻越聽越心煩,心裡就像是有上萬條的小蟲在啃噬着自己一樣,讓她幾近瘋狂。
她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女孩這麼大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卓晨矽的注意。
他暫時放下了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了水滴的面前,直視着女孩異常紅潤的臉頰。
“我好煩!我要出去走走!”水滴從牀上跳了下來,抓起了外套就向外面走去。
卓晨矽擋在了她的面前,張開了雙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幹什麼?”水滴停下了腳步,不滿的瞪着他,並使勁的推了他一下,只可惜,男孩對她的力道不爲所動。
外面正因爲羅蘭與周慶安的死鬧的沸沸揚揚,而且,卓晨矽現在還沒有確定,鱷魚到底看沒看到水滴發狂的樣子?所以現在,他還不能讓水滴出去,而這些,都與傅啓軒的命令無關。
“今天太晚了!你要出去還是等明天吧!”
水滴可笑的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還那麼亮:“現在連下午兩點都沒到,你告訴我太晚了?”
繞過了男孩的身體,水滴自顧自的向外面走去,卓晨矽再次纏了上來,抓住了水滴的胳膊,直接將她拉回了牀邊。
“今天你不能出去!”卓晨矽一甩,直接將水滴甩到了牀上。
女孩騰的一下從牀上蹦了起來,眼神裡放射着想要殺人的冷光:“卓晨矽,你敢打我?”
“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男孩正不明所以呢?水滴卻突然尖叫了起來,並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啊!不要啊!……”女孩大叫着,在牀上瘋狂的蠕動着。
房門打開,初雪與司茹冰率先跑了進來,水滴立刻衝了過去,趴在初雪的懷裡大叫着:“啊!媽媽,他打我!還想對我……快讓他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看着女兒凌亂的衣服,又看到了水滴的小臉委屈的一皺,眼看着眼淚就要流了下來,初雪望向面無表情矗在那裡的男孩,冷着聲音問道:“卓晨矽,你對水滴做了什麼?”
現在,卓晨矽終於知道水滴在打什麼主意了,不過,他可不在乎,男孩的眼神斂了斂,只冷着聲音回答了一句:“我什麼也沒做!是她在演戲!”
傅啓軒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牀鋪上的凌亂,又看到水滴哭花的小臉,男人把初雪從水滴的身上拉開,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冷着臉丟下了一句。
“看好了她,一步也不讓她踏出這裡!打她罵她都無所謂,就算她想尋死你也不用攔着她!只要不讓她走出這個房間就行!”
“老公!”初雪被他殘酷的話而驚呆了,瞪大了眼睛驚叫道,她被傅啓軒強制性的拉出了門外,女人頻頻的回頭,但還是被傅啓軒拉給走了,水滴站在他們的身後,生氣的瞪大了眼睛。
司茹冰也搖了搖頭,跟着傅啓軒他們一起走了出去,水滴如此幼稚的小把戲,又怎麼能欺騙的了傅啓軒呢?哎!
不過,水滴現在反常的行爲,的確讓他們擔憂,現在,他們正在想辦法,可以清除水滴體內魔血的辦法,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水滴會變得比現在更加的不可理喻,甚至,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啊!……”對這一切懵然不懂的女孩,崩潰的大叫着,傅啓軒拉着初雪來到了樓下,聽到了聲音,很多的傭人走出來察看,特別是曹植,他一臉擔憂的神色,來到了傅啓軒的面前。
“水滴小姐她……”
“不用管她,從現在開始,不管她做什麼?都不要去管她,更不要讓她踏出司家一步,聽清楚了嗎?把我的話傳下去,這一次,如果再讓水滴跑出這裡,後果,我想你們很清楚!”
“是!知道了!少爺!”
曹植回身,對身後的一行佣人擺了擺手,其它人一起退了下去。
初雪被傅啓軒拉坐在了沙發上,女人的眉頭打成了死結,傅啓軒知道,她現在很擔心水滴,可是,他們現在只能等待,等待着那個神秘的女人,何時會給他答覆。
而另一邊的何睛,此刻,卻坐在一副水晶棺材上,閉着眼睛,嘴角拉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她這次從美國回來,果然回來對了,這裡……真的很有意思!
……
夜晚,好不容易把水滴哄睡了,卓晨矽又來到了卓心蘭的房間,女人正坐在窗戶邊上,窗戶打開,外面徐徐的冷風吹了進來,吹動着女人的長髮,卓晨矽看到了,立刻走了過去,把卓心蘭拉了下來,並關好了窗戶。
扶着她來到了牀邊,卓心蘭乖乖的躺了下去,男孩的手機響了起來,卓晨矽拿起來一看,竟然嚇了一大跳,這是他之前丟掉的那個電話,就算是被人撿走了,可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他這個新的號碼?
帶着疑惑,男孩劃開了接聽鍵,那邊即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再次讓他皺眉。
“我們見一面吧!卓晨矽!”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在何睛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甚至沒有給他否決的機會。
自己的手機怎麼會在她那裡?那天,他明明是先丟了手機,之後纔看到了這個女人的車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把手機丟在她那裡啊?
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想要玩什麼?卓晨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裡的手機,表情中充滿了疑惑。
“媽媽,我有事情先出去一下,一會你就乖乖睡覺,不許到處亂跑,聽到了嗎?”
“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卓心蘭不悅的口氣,瞪了他一眼,翻了個身,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卓晨矽確定她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轉身走出了卓心蘭的房間,併爲她關好了燈。
漆黑的夜色裡,卓心蘭躺在牀上安穩的睡着,而窗邊,月光下那抹詭異的身影,卻漸漸的呈現了透明。
光騰的眼眸依舊赤紅,只是如今,在他的元氣大損之後,何睛的出現,將是他最致命的威脅!不過,男人卻不是很擔心,因爲……
“女人,你真的對我下的去手嗎?我還真就不相信!”光騰冷笑了一聲,冷漠的拉動了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