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懷賓與徐美鳳都死了,雖然現場已經被僞裝成意外的假象,但姜佑知道,這其中並不簡單。
還有方子鶴挾持駱玢兒的事,設計殺害馬太雄的事,諸葛一凡也已經告訴他了,包括他們想要毀掉司氏的陰謀。
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從項毅的事情開始的,雖然姜佑還是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幾分?是和那件事情有關。
但從那個人,已經開始對初雪下手,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有人知道了。
“我現在必須要儘快見到小少爺!”
姜佑的態度十分堅決,眼神也異常的堅定,這讓席飛揚更加的不解。
他爲什麼這麼確定?初雪會有危險?
別墅的火災,已經被確定爲是場意外,現場也並沒有發現人爲的痕跡,那他爲什麼還是這麼篤定呢?
他心裡的疑惑並沒有問出口,因爲他了解姜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說。
“你要去瓊島嗎?姜叔?那老夫人這邊?”
“我會先讓曹植代替我先照看一段時間,也要麻煩飛揚少爺多加照顧了。”
“我會的。”
目送着姜佑的身影離開,席飛揚給司君浩打去了電話,告訴了他這邊發生的事情,還有姜佑身體的異樣。
……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看着他面色凝重的掛斷了電話,諸葛一凡不解的詢問着。
“難道是家裡又出了什麼事?”
“呸呸呸!你看我這張烏鴉嘴!”
諸葛一凡搖了搖頭,想要甩掉一直以來,所有的黴氣。
“飛揚說,姜佑昏倒在燒燬的別墅裡了!”
“姜叔?他怎麼會昏倒在那裡?他去那裡幹什麼?”
諸葛一凡一臉的疑惑,而司君浩也是同樣的皺着眉。
就是這點,才更讓他懷疑。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姜佑馬上就會過來,找我找的很急,等他過來了,我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遠遠的,兩個男人目光整齊的,向人工湖那邊望去。
初雪已經醒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但她卻說不清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祝蕭蕭和司茹冰一左一右的陪着她,三個人都很安靜。
然後又看到了那個礙眼的司啓超,一臉笑容的向她們靠近。
“來!初雪!喝一杯我特製的西瓜汁。”
直接來到了她的身邊,司啓超一邊笑着,一邊擠進了祝蕭蕭與初雪的中間。
“那邊有那麼大的地方,爲什麼非要擠到我們身邊啊?”
“不是你們,我只是想挨着初雪!”
對祝蕭蕭瞪紅的鳳眸視而不見,司啓超將果汁遞到了初雪的面前。
“嘗一口吧!”
“你沒下毒吧?”
還沒等初雪伸手,祝蕭蕭已經一把搶了過來,一口飲盡了一大半。
“這不是給你喝的!”
伸手就要搶回祝蕭蕭手裡的飲料,司啓超態度強硬,動作蠻橫。
但祝蕭蕭,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平的。
任他們如何的打鬧,初雪卻只是靜靜的坐在湖畔,一直看着天空發呆。
起火那天,別墅裡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
黑暗中,她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在自己的房間出現。
然後屋子裡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自己被嗆的睜不開眼睛。
想要逃命,可身體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她從牀上爬到地上,努力的想要向外爬去。
當她終於爬到了門邊時,卻因爲房門緊鎖,而白廢了所有的努力。
最後,她還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只是有一個詭異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不斷的響起。
“你愛的男人,會殺了你的孩子,殺了你的爺爺,殺了你身邊所有最親的人,甚至於,殺了你!”
“你們兩個人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先死!是你還是他?你猜?他會怎麼選擇?”
這個聲音不斷不斷的出現在她的周圍,她的夢裡,讓她的思緒越發的混亂。
爲什麼她平靜的生活,突然變得這麼混亂?
身世的錯亂,陰謀,陷害,甚至是死亡,不斷的威脅着她,折磨着她。
她到底該怎麼辦?
祝蕭蕭最終還是無奈的告訴了她,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是司君浩衝進了火場,把她從鬼門關裡給拽了回來。
她也一再的重申,她還是很討厭那個男人。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可以爲了你,不顧自己的性命。”
祝蕭蕭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並不是很好看。
因爲她心中,還是有一個疑慮。
那天的火燒的很詭異,異常的旺盛,甚至於連專業的救火隊員,都無法靠近。
而司君浩是怎麼毫髮無傷的衝進去,把初雪救出來的呢?
那天他出來的時候,大家也都看的非常清楚,那旺盛的火,似乎燒不到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初雪!初雪!”
司啓超擔憂的呼喚,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對着他勉強的一笑,初雪又轉過頭來,將視線對準了面前湛藍的湖水。
“西瓜汁已經全部進了狗肚子,你還想不想喝了?我再……”
還沒等他說完,祝蕭蕭已經更快一步的,一腳將他踹入了湖裡。
“把你的嘴洗乾淨了,你再上來吧!”
“啊!你個死女人!”
“你們在玩什麼?”
冷眼旁觀的一笑,諸葛一凡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還有身後的司君浩。
看着漂浮在水面上,不停咒罵的男人,諸葛一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凡!你就不能看好了你的女人?”
司啓超不長記性的繼續挑釁着,這更氣翻了祝蕭蕭的美眸。
拉起了初雪,司君浩不想再看到他們的鬧劇。
“等等我!”
剛剛爬上岸,想要追上初雪的司啓超,又冷不防的被祝蕭蕭一腳踹了下去。
“想上來!等明年吧!”
“啊!你個混蛋!”
大力的一拍水花,司啓超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看着諸葛一凡和祝蕭蕭,相擁離去的背影,更加憤恨的咒罵着。
而司茹冰,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她的腦中,一直都在盤旋着那個神秘的男人,似乎一切,現在纔要剛剛開始。
……
將藥放進初雪的嘴裡,司君浩又給她喝了一口水。
看着她艱難的嚥下了口中的良藥,並苦澀的皺眉。
這才用紙巾,輕柔的爲她擦拭掉脣邊的痕跡。
細心的呵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猶豫了幾秒鐘,司君浩才突然的問道,但手上的動作,卻依然再繼續。
將幾種藥品,都依次喂進她的嘴裡,看着她痛苦的吞掉之後,司君浩才面無表情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
而說這句話的音調,就好似在說你吃了嗎?你睡了嗎?這樣無風無浪的平靜。
“看到什麼?”
被他扶着躺在了牀上,這幾天初雪似乎已經適應了,他突然怪異的舉動!
她也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可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警告她,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能活在世上的人只有一個。
要問他嗎?
“那天的火災是怎麼引起的,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嗎?”
初雪的神情,讓這個男人並不相信她的話。
打從火災之後,她突然變得沉默,變得安靜,變得總像是若有所思似的!
他肯定初雪看到了什麼?或是聽到了什麼?
最近就連茹冰,也變得患得患失的,好像在害怕着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放火的人,或是……什麼“可疑”的人?”
他不死心的繼續追問着,因爲他一定要確認,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沒有!我那天睡着了,就連發生火災都不知道,當然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人!”
將身子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初雪對於他的執着,非常的懷疑。
爲什麼他一定要追問自己,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難道他在怕?因爲有什麼人是自己不能看到的嗎?
陌生的聲音再度在耳畔迴響,這讓初雪感到更加的懷疑。
他衝進火場救了自己,到底有什麼預謀?
而司君浩,他的確是在害怕,但他害怕的,卻是怕玉茜的事會重複上演。
因爲非常奇怪的,自從在火中救出初雪以後,他竟然恢復了5歲以前的記憶。
他記起了自己喜歡的初雪,那時候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這中間有太多的曲折,太多不能說的事,只能讓他對初雪,隱瞞下了一切。
“那好吧!你先睡一會吧!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雖然並不太相信她說的話,但司君浩也不想再逼她了。
現在既然恢復了記憶,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初雪,不能讓那個男人再傷害到她。
至於司氏,他當然也會想辦法還給她!
因爲他只想做初雪身邊,能夠一生守護她的那個人。
關上了房門,初雪微眯着雙眼,看向了他離去的方向。
她心裡其實很矛盾,卻無法對任何人說,更不想面對現實。
因爲那天,在黑暗中,她藉着窗外皎潔的月光,眼中快速的閃過了那個男人的臉。
他竟然就是……司君浩!
也許他真想殺了自己,保住司氏。
可是,他爲什麼又會衝進火場?救出了自己?他又在玩什麼陰謀?
這一直讓初雪困惑,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她又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
司君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中隱藏不去一絲落寞。
雖然他很想陪在那個女人的身邊,但自從火災之後,她似乎對自己很抗拒。
所以他很想知道,那天初雪到底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打開房門,剛剛進入了臥室,一個幽暗的身影,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臉上帶着陰森恐怖的笑,一步步的向司君浩的方向走來。
一陣狂風,突然吹開了他房間的窗戶。
陣陣陰風詭異,似乎帶着某種威脅。
“難道你選擇……死的那個人是你?”
一陣陰笑傳來,綠眸男子詭異的站在了司君浩的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