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穎與傅氏集團原來一直紮根在美國,所以和同樣在美國紮根的卓氏集團也算是有一點交情,丘承怡的喪禮,胡心穎等人當然要禮貌的出席一下,只是他們沒想到……
落井下石,人走茶涼,這兩個詞語在現在的卓氏集團裡,用的最恰當。
沒有了卓雲龍與丘承怡的卓氏集團,就像是一盤散沙,就連原來高朋滿座的親友,都寥寥無幾,參加桑儀的人屈指可數,十分冷清。
傅啓軒打着要去看看一起長大的好友卓心蘭的名義,又從傅氏別墅裡面走了出來,這一回,胡心穎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安排了更多的人手看着他,而且根本就不讓他碰到車子一下。
只顧着低頭哭泣的卓心蘭,聽到了胡心穎的聲音,擡起頭來看向了來人,她看到了胡心穎,看到了傅啓軒,還有他身後的那個女人,那是誰?
“啊!可憐的孩子!先是沒了爸爸,現在就連媽媽也沒有了!怎麼會這麼可憐?”
把面前的女孩擁到了自己的懷中,胡心穎真心的想要安慰她,再怎麼說?心蘭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沒有了女兒的她,一直把這個女孩當成自己女兒的影子,雖然她很任性,也很叛逆,但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孩子。
擡起她的頭,胡心穎爲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痕,輕拍着她的肩膀:“堅強一點吧!現在的卓氏集團,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知道了!阿姨!”
卓心蘭抽了抽鼻子,視線對上了胡心穎身後的傅啓軒,可是那個男人根本瞅都不瞅她,只是在周圍的人羣中四處巡視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人影?
“啓軒,謝謝你能來!”
“哦!沒什麼!”
卓心蘭的聲音拉回了他遊走的視線,女人眼中的懷疑,也讓他立刻警覺了起來。
憑初雪和卓氏集團的恩怨,今天的這種場合,她當然是不會來的了。
傅啓軒的視線不在四處遊走,而是看向了人羣中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是他!卓翰晨?”
周圍的人羣,似乎都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卓翰晨轉過了頭,用他藍色的幽光對上了傅啓軒探詢的眸子,陰冷的一笑。
“丘承怡的死,是你乾的?”
“現在你又恢復魔力了嗎?這都要多虧了你搶走初雪的靈珠?你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麼都要靠女人!”
兩個人隔着中間幾十個人的身體,無聲的交談着。
卓翰晨轉過頭去看了卓心蘭一眼,然後對傅啓軒投來了一個陰冷的瞪視,身影便轉眸消失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突然感覺好陌生,卓心蘭懷疑的望着他,又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
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吸引了她的視線,諸葛一凡與司初雪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女人的臉上颳起了一片腥風血雨,敵意的衝了上來。
“這裡你們也敢來,出去!”
“就算你沒有內含,至少也應該保留一點家教,這種場合也是讓你撒潑的地方嗎?卓心蘭,你真是沒救了!”
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卓心蘭的眼神冷到了極點:“諸葛一凡,憑你一個身份低下的野種,現在也敢來教訓我了?你還不配!”
“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女人神情激動的將一行人往外推,祝蕭蕭生氣的一把推開她,冷眼瞄了四周一眼,冷笑着說道:“你以爲除了我們,還有誰願意來嗎?這裡的人數不是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嗎?”
祝蕭蕭的諷刺,讓女人紅了眼睛,她憤恨的瞪着,想要殺人。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關你們的事!我寧願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也不需要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祝蕭蕭與卓心蘭劍拔弩張的處在那裡,而初雪的眼神,打從一進門開始,就已經被那個好端端站在那裡的男人,吸去了所有的視線。
“君浩,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初雪……”
兩個男女如一對被拆散的鴛鴦一樣,苦命的對望着。
一直站在傅啓軒身邊的曹麗,當然不可能忽視掉他們的眉來眼去,緊抿着雙脣,站在原地悄悄的握緊了雙拳。
胡心穎看着他們,又看了一眼卓心蘭那裡的劍拔弩張。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是自己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大的孩子。
而這邊,一個是自己的準兒媳,另一個則是之前一心以爲能成爲自己準兒媳的女人。
這兩邊,爲什麼這麼巧合的全都聚在了這裡?敵意的僵持着。
另人意外的,這邊的曹麗,見雙方的人影全都僵持在這裡不動,便主動的向司初雪的方向走去。
她的臉上掛着單純沒有心機的笑,一步就站到了司初雪的面前,正好阻隔了她與傅啓軒相望的視線。
女人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她,曹麗主動開口,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小姐,你最近好嗎?”
“養了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你說能好嗎?”祝蕭蕭放棄了那邊的站場,又主動湊到了這邊來,一雙火色的丹鳳眼不屑的瞪視着面前的女人,鄙夷的冷笑着:“還好嗎?虧你問的出來!”
“曹麗,你隱藏的可夠深的,真難爲你還在司家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傭人,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一把推開了她的身體,祝蕭蕭眼看着胡心穎驚呼了一聲衝了過來,接住了曹麗,然後轉頭複雜的望着她。
驚魂未定的站穩了腳跟,曹麗轉着眼珠子,善於操縱人心的她,知道此時的自己什麼也不能做,一旁的胡心穎自然就會爲她出頭了,只是當她左等右等,也沒有聽到胡心穎說一句話,她奇怪的擡起頭來看向身旁的女人,卻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傷心。
“爲什麼?對這個女人?……”
在胡心穎與祝蕭蕭的臉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曹麗站穩了身體,溫柔的對胡心穎一笑:“我沒事的,阿姨,你不要擔心,蕭蕭她,只是一時失手罷了!她明知道我懷孕了,又怎麼會故意的來推我呢?你不要生氣了!”
她根本就沒有生氣,但曹麗這樣說,會讓祝蕭蕭以爲自己在怪她,胡心穎尷尬的擡起頭,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奇怪的看了曹麗一眼。
她好像,被這丫頭擺了一道!不過,會嗎?曹麗那麼單純老實?
祝蕭蕭當然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挑釁,滿不在乎的瞪着她,湊近了她的耳邊:“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麼樣?”
低頭看了一眼女人平平的肚子,曹麗心虛的往後站了站,祝蕭蕭冷笑了一聲鄙夷的看着她,說出的話來又陰又損:“就憑你做了這麼多偷雞摸狗的虧心事,你的孩子?能順利的生出來嗎?”
“蕭蕭,你……”
這個孩子,說話也是太損了一點,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呢?被人指着自己的孫子罵,如果她什麼也不說的話,那麼她和蕭蕭的關係,是不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呢?
胡心穎不滿的看向了面前的祝蕭蕭,將曹麗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聲音也一瞬間低了幾度:“你說話也太沒有家教了,怎麼能這麼詛咒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呢?……”
“我當然沒有家教,因爲我的父母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沒有人教我,哪來的家教?怎麼,你有什麼不滿嗎?那你就去地底下找他們問一下,爲什麼沒有教好我就全都死了?然後再和他們告我一狀好了!”
“你……”
完全是一副小太妹的作派,隨意打斷別人的話,說出來的話還這麼損,蕭蕭怎麼會成長成這樣,胡心穎的心非常的痛,當她說自己的父母全都死了的時候,當她讓自己去地底下問她的父母的時候。
女人的心完全絞在了一起,痛的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阿姨,你怎麼了?阿姨?”
站在一旁的曹麗扶住了差一點暈倒的女人,立刻從她的兜子裡找出了治療心臟病的藥,就這樣空口給她服了下去。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脆弱?竟然被自己的幾句話就氣暈了過去,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的蕭蕭也有點嚇呆了,傻傻的站在那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喪儀上除了幾個沒有忘本的親戚還站在這裡之外,額外根本就沒來什麼客人,除了這幾個在這裡惹事的人。
胡心穎終於把氣順了過來,扶着曹麗的身體站了起來,她心痛的看了一眼祝蕭蕭,又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兒子。
可是這一眼,卻什麼人也沒有看到,原本還站在這裡的男人,轉瞬間已經人去樓空,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啊!
“啓軒……啓軒!”
隨着胡心穎的視線轉頭望了過去,曹麗同樣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然後她又看向了初雪剛纔站過的地方,那個女人,她竟然也消失了。
這兩個該死的人,竟然當着她的面,來了一個苦命鴛鴦大私奔?曹麗的心裡翻江倒海的,臉色立刻黑漆漆的一片。
“找!快去找!”
胡心穎的一聲命令,站在門外的一行保鏢立刻驚惶失措的跑了進來,當他們聽說傅啓軒又逃跑了之後,全都像是打了雞血的鬥牛一樣,開始橫衝直撞了起來。
“啊!這羣廢物!”
胡心穎看着這羣沒用的人類,氣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