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女人是在開玩笑,還是她的精神真的有問題,總之,卓晨矽沒有時間和她在這裡耗,男孩直接從牀上下來,向門口走去。
“如果你走出了這裡,想再來找我,可就很難嘍!”
女人的聲音在卓晨矽的身後響起,帶着嘲笑與揶揄,卓晨矽的腳步一步也未停,心裡想着,我爲什麼還要來找你?
女人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遠,笑的迷離,男人消失後的房間裡,颳起了一陣陰風,將女人瀑布一般的長髮,恣意的吹起。
“卓晨矽,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她的聲音,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似的,可以飄進卓晨矽的耳朵裡,讓他異常的煩躁,男孩的眉頭一皺,腳下也加快了步伐。
想要走出這裡,其實,也並非易事。
在男孩的面前,總是有好幾扇的房門,卓晨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每當他走到門前,總有一扇門,會在他的面前自動的打開,卓晨矽就直接進到那個門裡,經過七拐八拐的,男孩終於走出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站在大門外回頭看,外表,不過就是一棟普通的別墅罷了,位於近郊,周圍比較荒涼,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只是,這裡面纔是大有文章,站在外面的人是絕對弄不清楚的。
而且,不管是在別墅裡,還是現在的別墅外,除了那個女人,其它的人影一個都沒有,即使現在是白亮如晝的上午時分,這裡卻依然顯得詭異。
再一個就是,昨天晚上,這個女人獨自一個人,開車去那麼偏僻的廢棄工廠幹什麼?她的行爲與目的,都讓卓晨矽懷疑。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找到水滴纔是關鍵。
卓晨矽擡起腳步向大門外面跑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別墅外的草叢裡蠕動,卓晨矽看到了,立刻跑了過去。
躺在那裡的人,竟然就是水滴,卓晨矽一驚,慢慢的靠近,當他近距離看着的時候,更加的確定那個人就是水滴,只是,他的心裡不自覺的多出了一抹疑惑。
“爲什麼水滴會被扔在這裡?”男孩蹲下了身體,將女孩從地上扶了起來,心急的去看她的傷口,可是,沒有了,那個傷口竟然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
“水滴,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昏迷中的女孩漸漸的甦醒,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這裡的陌生,又看了一眼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卓晨矽,女孩生氣的一皺眉,用力的推開了他,並大叫着。
“卓晨矽,你在幹什麼?爲什麼把我帶到了這裡?”
被推倒在地上的男孩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現在的一切,讓他從何說起呢?
水滴毫髮無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站在原地轉了個圈,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這裡是一個異常陌生的地方,甚至,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的這裡?
卓晨矽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迎向了女孩的怒目瞪視。
“難道……是你把我綁架到了這裡?”水滴瞪紅了眼睛,想着這唯一的可能性。
卓晨矽懶得解釋,直接走上前,拉起了女孩的手向前走。
“你又要帶我去哪裡?”水滴瘋了一樣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卓晨矽用力的一扯,把女孩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警告着。
“你不是要回家嗎?如果你想回家的話,現在就給我老實點!”
卓晨矽的警告果然起了效果,女孩擡起頭,看了一眼周圍,對這種陌生的環境總是莫名的恐懼着。
她轉過頭,眼睛不滿的瞪着,手卻順從的讓卓晨矽抓着,不言不語的跟着他加快了腳步。
上了一輛出租車,卓晨矽這才放開了水滴的手,並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誰?這個疑問一直在他的心裡徘徊不去,再次轉頭,看了水滴的脖頸一眼,對方發現了他的注視,不滿的一瞪,卓晨矽又把頭轉了過來。
那個傷口,的確是沒有了,這一切發生的那麼詭異?讓卓晨矽怎麼想,也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
進入司家的大宅,管家曹植首先迎了出來,瞪了卓晨矽一眼之後,這才把視線對準了水滴,驚魂未定的說道。
“水滴小姐,你這是跑哪裡去了?我們都快把司家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你,你這……”
女孩一身狼狽的裝束,讓曹植皺眉,他再一次的轉頭,望向卓晨矽,發現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水滴的頭已經很疼了,即使曹植是真的關心她,可是現在的她,並不想聽到這些嘮叨。
她陰鬱的臉色讓曹植自動的閉上了嘴巴,跟在女孩的身後,快步的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眼前,除了傅啓軒,初雪與司茹冰以外,司家還來了一位讓人意外的客人,女人回頭,微笑着對上了水滴與卓晨矽的臉。
女孩一臉的陌生,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轉開了,現在的她,只想上樓去洗個澡,再好好的睡一覺,所以,她才懶得管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呢?
而站在她身邊的卓晨矽,可就不像她這麼輕鬆了,男孩的臉上僵了僵,傻傻的站在了那裡:“那個女人,她怎麼會在司家?”卓晨矽的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
初雪見水滴回來,心急的迎了上來,並擔憂的抓住了水滴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水滴!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司茹冰也奇怪的湊了上來,爲女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與雜草。
她與卓晨矽身上的狼狽,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疑惑,半夜裡,他們一起偷跑了出去,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如此狼狽的出現,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是讓人懷疑!
“這就是你的女兒?”陌生的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過了身體,面向着水滴,露出了一抹親切的笑容。
傅啓軒也來到了水滴的面前,對陌生的女子點了點頭:“是!她就是我唯一的女兒!”
“水滴,和阿姨打聲招呼吧!”男人把視線對向了自己的女兒,水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個陌生的女人一眼,臉色很陰鬱,就是不說話。
“你的女兒很漂亮!”陌生女子對水滴的無禮不以爲然,意味深長的讚歎着。
水滴斜睨了她一眼,眼神看起來更加的不悅,現在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她此刻有多狼狽,而這個女人竟然說她很漂亮,這隻有兩個可能性,一個,就是這個女人在嘲諷她,而另一個就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專門拍別人馬屁的馬屁精。
不管她是哪種人類?水滴都沒有心情搭理她,女孩直接跑上了樓梯,對身後的叫喚一概不理,傅啓軒來到了陌生女子的面前,把她帶進了書房,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初雪讓卓晨矽也回自己的房間洗一洗,至於說,這一晚上,他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等他洗完了再問他。
卓晨矽正往房間走呢,可是書房裡的傅啓軒卻突然又走了出來,叫住了他。
男孩本以爲,他要追究自己帶水滴偷偷出別墅的事情,可是,傅啓軒卻把凌峰叫了來,讓他陪自己去一趟醫院。
“怎麼了?”卓晨矽奇怪的問道。
傅啓軒關上了書房的門,暫時阻隔了卓晨矽的視線,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道:“剛纔我收到消息,昨天晚上,你媽媽羅蘭,被人發現死在了一個廢舊的機械廠裡,現在人就在席飛揚的醫院裡!”
“什麼?”卓晨矽一瞬間猶如五雷轟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他明明已經告訴了鱷魚,去那裡救羅蘭了,可是,現在傅啓軒卻告訴他,羅蘭死了?這怎麼可能呢?她是怎麼死的?
“不!這不可能!”卓晨矽他不相信,他的腳步頻頻的後退着,直到退到了牆角。
傅啓軒看了凌峰一眼,男人上前,拉住了卓晨矽的手,將他帶到了別墅外面。
“現在她還躺在醫院裡,我帶你去見她最後一面!”
“不!這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
推開了凌峰的身體,卓晨矽瘋了一樣的跑出了別墅,昨天,他明明還聽到了羅蘭的呻吟聲,如果他能再找一下,如果他能再多等幾分鐘,也許,他就會發現羅蘭的身影。
卓晨矽不敢相信,剛剛和自己的母親相認,他們就會陰陽兩隔,不管羅蘭當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僅僅是利用他,但在卓晨矽的心裡,卻一直把羅蘭當成自己最親的人,現在,她竟然死了,這樣的消息,讓他怎麼接受的了?
男孩在前面瘋狂的跑着,凌峰開着車子追上了他,並拉下了車窗,對他大喊道:“上車!我帶你去醫院!”
卓晨矽終於停下了腳步,快速的鑽進了車裡,他不相信羅蘭已經死了,他絕不相信。
席飛揚的醫院裡,羅蘭的屍體被擡進了太平間,卓晨矽用顫抖的手臂,顫巍巍的拉下了矇住女人頭部的白色單子。
那張異常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出現,卓晨矽瞪大了眼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沒有一滴眼淚。
“昨天他明明告訴鱷魚去救羅蘭了,爲什麼羅蘭會死?難道,鱷魚沒有去?之前,周慶安用刀挾持水滴的時候,他明明說,在水滴與自己死後,他會送羅蘭去陪他們,那也就是說,當時羅蘭還活着。”
“再之後,水滴發狂,掐死了周慶安,已經成爲屍體的他,就更沒有機會去害死羅蘭了,而且,在他抱着水滴離開的時候,他明明聽到了羅蘭的呻吟聲,雖然很微弱,但他確定,當時的羅蘭還沒有死,那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到底是誰?羅蘭又爲什麼會突然死了?”
“是誰把我媽媽送來了這裡?她又是怎麼死的?”卓晨矽注視着羅蘭的儀容,悲愴的說道。
凌峰就站在他的身後,一板一眼的回答他:“是一位撿廢品的老人,發現了你母親的屍體,報了警,由警方把你的母親送來了這裡。”
“而且,我們已經查到,是周慶安綁架了你的母親,把她吊在了一個報廢的吊車上,現場,我們已經發現了周慶安的屍體,而你的母親羅蘭,由於繩索斷裂,從高空處掉了下來,表面上看,她是摔死的,可是實際上,這卻不是她的致命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