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的的就是剛纔出發時的那個陋巷裡,那裡是這些機車黨的大本營,不管是比賽呀還是聚會呀,他們都會選在這裡,只是偶爾有警察掃蕩的時候他們會再換一個隱密的地方,而這裡是他們隱身最長時間的一處秘所了。
司宇之前一直在和四眼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並不是因爲他追不上他,而是他在盯着自己的獵物耍弄一下而已。
頭盔擋住了男人的容貌,讓四眼看不清楚司宇的長相,眼看着目的的就在眼前了,司宇把油門打到最大,以一個蛇型的陣勢左右搖晃着車身想要超越他。
四眼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他追了上來,並且直逼自己第一的地位,男人同樣以一個蛇型的陣勢左右搖晃擋住他。
“站好了!”司宇對着在陰風中領立的麗紅豆大叫了一聲,找到了四眼前行時的一個空隙,以一個箭一般的速度直插了過去,直接衝到了第一。
目的的到了,司宇吱的一聲拐彎停在那裡熄了火,身後的麗紅豆早已經站麻了,她的雙腿甚至失去了直覺,只能讓司宇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女人的手腳冰涼,原本就凌亂的大卷發此刻正是張揚飛散,形像實在是慘不忍睹。
四眼甩了車子從車上下來,站在他車後的女人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輸了比賽的怒意更是讓她接受不了。
四眼來到了司宇的面前,不服氣的質問他:“小子,在日本還沒有人敢贏我呢?你膽子不小啊?”
“呵!”司宇冷笑一聲語氣不屑:“是沒有人能贏你?還是沒有人敢贏你啊?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的區別!”
四眼聽出了他話裡的挖苦,男人一把扯掉了頭盔扔到了地上,怒火中燒:“有本事咱們再比一次,就照原路再重跑一次,怎麼樣?你敢不敢?”
“四眼你瘋了?輸了就是輸了何必死纏爛打呢?”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川崎良子可不想再陪他瘋一次,要知道這種事情男人威風女人可是很冒險的,剛纔宇野千代是怎麼從機車上滾下去的女人看的很清楚,所以她纔不會再陪這個男人跑一次呢?
“你閉嘴!”不耐煩的四眼一個怒斥呵止了她。
手腳全麻只能依靠着司宇穩定重心的麗紅豆,她倒是對四眼現在的反應很奇怪,剛纔她也看到宇野千代的事故了,摔的那麼厲害一定很嚴重,可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妹妹的傷勢不聞不問,只一味的在意這場比賽的結果而已,難道他都沒有心嗎?他都不在乎他的妹妹會不會死嗎?
四眼見司宇對自己的話不冷不熱的沒有反應,他那自負的勝利欲讓男人大膽的上前,兇狠的抓住了司宇的衣領。
“小子?怎麼?再比一次你都不敢嗎?”
看來他已經瘋了,麗紅豆是這樣認爲的。
司宇就像是一匹沉着冷靜的狼一樣,在獵物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後,現在又站在遠遠地方冷眼看着獵物最後的垂死掙扎。
“你真的想再跟我比一回嗎?不會後悔嗎?”男人終於出聲了,只是他的聲音和之前竟然不同了。
四眼的身上刮過一陣陰風,男人的雞皮疙瘩在這夜風下全都顫慄了起來,他的心裡一凜,驚恐的發現這個聲音好似曾經聽過,怎麼會這麼熟悉呢?是在哪裡聽到過呢?
司宇緩慢的拿下了頭盔,他故意延遲的動作就像是恐怖片裡慣用的一套伎倆般,加深了四眼的內心恐懼感。
頭盔拿了下來答案揭曉,四眼看着那張幾次在惡夢中出現的臉嚇的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鬼……那個鬼!”
“鬼?”聽到了四眼的心聲司宇威脅似的靠近,笑容更加詭異:“我可不是什麼鬼,不過……我卻比鬼更可怕!”
他故意的向地上的男人伸出了手,四眼啊的一聲尖叫急速的往後退着,嚇的閉緊了眼睛。
之前那些詭異的畫面一時間全都出現在他的眼前,讓四眼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把腦子裡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上一次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在哪裡?你就是再逼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也說不出來啊!”
“逼問你?”司宇聽出了他話裡的漏洞,不解的挑眉,自己還沒有機會逼問他呢,四眼口中所指的“那個逼問他的人”又是誰呢?”
“除了我以外,還有人在找你嗎?”
四眼的心臟猛烈的跳動着,他啪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說溜了嘴,男人陰險的小眼睛詭異的轉了轉,立刻搖了搖頭:“沒……沒有人找我!”
“你還是不想說嗎?”司宇拎住四眼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司宇就這樣拎着他,保持這個姿勢良久,四眼始終緊閉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接下來的疼痛,半響之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司宇的手一鬆將四眼又甩回到地上。
“那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她在哪裡?那我就再問你另外一個問題!那天在飯店裡從你身上掉落出來的水晶吊墜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水晶吊墜?什麼水晶吊墜?”四眼不明所以。
司宇看了麗紅豆一眼,那個女人上包裡掏了掏,不一會便從包裡拿出來了一個水晶吊墜交到司宇的手中,男人將它扔到了四眼的腳邊。
“就是這個東西,如果你說你沒見過司水晶,那她這個隨身攜帶的東西爲什麼會在你的身上?爲什麼會從你的身上掉出來,你到現在還想騙我嗎?”
四眼拿起地上的那條鏈子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確是在哪裡見到過這條鏈子,可是這怎麼會在他的身上男人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很肯定自己見過,是在哪裡見過呢?四眼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他茫然的擡起頭,瑟縮的對着司宇晃了晃腦袋,表示他是真的想不起來。
“等等!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他們的對話川崎良子是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女人卻看到了四眼那張蒼白的臉,還有剛纔他無意識下叫出口的那句“鬼!”
“鬼?他指的是誰?是這個男人嗎?他爲什麼要說這個男人是鬼?”
被四眼抓在手裡的那個水晶吊墜也同時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她眯着眼睛仔細的想了想,這個東西她好像也曾經見到過,那個畫面就在腦海邊爲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你也見過這個嗎?”扯過了那個女人的胳膊,司宇突然莫名其妙的問出來了一句。
“呃!”川崎良子嚇了一跳,同時也被他的手扯疼了手臂。
“我只是覺得那個東西有點眼熟,曾經確實是見過,不過在哪裡見到的我還要再好好的想一想,你抓的我手好疼啊!你先放開我!”
川崎良子皺着眉宇用力的掙扎了兩個,被司宇扯過的地方現在呈現一片火紅的顏色,這個男人只這樣抓着她就把她的手掐腫了嗎?女人好似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司宇放開了她,從四眼的手裡扯過那條水晶吊墜又放到川崎良子的手裡:“好好想一想你曾經在哪裡見到過它?”
不滿的噘着小嘴,川崎良子輕輕的搓揉着疼痛的手臂,她對着司宇故意發嗲的抱怨着:“你把人家的手都掐腫了,現在還要逼着人家幫你想事情,如果我真的想起來了,那你要怎麼回報我?”
“啊!這討厭的女人!這噁心的聲音都快讓麗紅豆吐出來了,不過司宇的表情看起來倒是很受用,笑的那麼……討厭!
男人輕輕的把那個女人攬進懷裡,微笑着看她:“只要你能提供有用的線索,你想要什麼都行!”
“呵呵!是嗎?我可不信!”川崎良子欲拒還迎的推開他的手臂,敵意的向麗紅豆的方向望了一眼。
“如果我想要你這個人呢?你也說行嗎?”
這噁心的女人?麗紅豆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拿起自己的包包轉身向外面走去,身後那個女人還在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麗紅豆真想上前去扇她幾巴掌。
她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其實女人自己也不清楚,她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嫌走的太慢了,麗紅豆索性跑了起來。
司宇並沒有去追她,男人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等着川崎良子想出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想找到司水晶,這個突破口就是關鍵,能拿到這條鏈子的人一定曾經見到過她,所以,司宇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條線的。
麗紅豆又一次一個人走在這寬闊的街道上,她剛纔跑了,司宇並沒有來追她。
也對!她之前來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回去時當然也要一個人了,只是她要回到哪裡去呢?哪裡纔是她的歸屬?麗紅豆很茫然。
回司宇的別墅嗎?不!她不想再回去被拘謹着,她不想再被當成一隻圈養在籠子裡的小鳥。
除了那裡,現在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
一輛白色的小車毫無預警的停在了麗紅豆的身邊,司茹冰放下了車窗,從車裡探出了腦袋:“上車!”
麗紅豆轉頭看到了司宇的媽媽司茹冰,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竟然會碰上她,麗紅豆先是一怔站在原地靜止不動,女人的雙手不安的扭在身前猶豫不止,低垂着頭不言不語。
“怎麼?不敢上車?難道你還怕我會害了你嗎?”司茹冰不高興的挑了挑眉,看着車下的女人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