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一凡,祝蕭蕭,還有水滴,此時全都站在卓心蘭的病房外,透過門上那塊透明的玻璃,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那個完全陷入癲狂的女人。
“你早就知道她在這裡了?”祝蕭蕭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疑惑的問。
“嗯!”男人點了點頭。
“她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諸葛一凡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直接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幾個護士吃力的按住了卓心蘭,她們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的力氣突然這麼大?
其中的一個小護士彈了彈針管,裡面是一劑可以讓卓心蘭安靜下來的鎮靜劑,她向卓心蘭靠了過去,女人驚恐的看着,不停的揮着手:“都給我滾開,你們這羣魔鬼,快滾!”
拿着針管的護士腳步瑟縮了一下,看着卓心蘭突然泛紅的眼睛,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快打呀!我們就快按不住了!”
站在卓心蘭左邊的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護士,對着呆愣在那裡的女人不滿的咆哮着。
她這纔回過神來,快速的一針打進了卓心蘭的體內。
卓心蘭突然掙脫開所有人的牽制,抓住了那個給她打針的女人,對準她的胳膊直接就咬了下去,死也不鬆口。
被咬疼的女人臉部扭曲的大叫了起來,而一旁的幾人也全都慌了手腳,她們在卓心蘭的身後又拉又拽的,可是卓心蘭卻死活也不鬆口。
“人血的味道,好香啊!”
女人喝夠了,終於張嘴鬆開了那名小護士,擡起了鬼魅的眼睛,她的脣邊染滿了紅色的液體,嘴角一拉,露出了一抹恐怖的笑容。
被咬到的小護士,手上流出了大量的血,傷口很深,幾乎露骨,其它的人看到,不免的心裡一驚,感覺毛骨悚然。
已經給她打完了鎮靜劑,相信一會她就會睡着了。
幾名護士扶着那個受傷的女人,走出了卓心蘭的病房,在路過諸葛一凡的身邊時,那個年紀較大的護士走了過來。
“一凡少爺,這個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讓剛纔的那個小護士好好的養傷,我會對她有補償的!”
年長的護士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房門。
坐在牀上的卓心蘭,已經不像剛纔那樣瘋狂了,她坐在那裡,臉上掛着可疑的微笑,目光直視着站在門口的三個人,笑的無比詭異。
“她是真的瘋了嗎?”
祝蕭蕭靠近諸葛一凡,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耳語,看她現在的樣子,還有神情,又不太像是完全瘋了啊!可是她剛纔的行爲,誰又能說她是正常的呢?
“吃飯了嗎?”
諸葛一凡走過去,一臉無懼的坐在了她牀邊的椅子上,祝蕭蕭雙眼微眯,跟在男人的身後一起靠了過去,對於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那個女人,略有猶豫。
她拉住男人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她現在的精神這麼不正常,你離她這麼近,不怕她咬你嗎?”
拍了拍愛妻的手,諸葛一凡笑了笑,對她搖着頭:“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想吃點什麼?”
諸葛一凡就坐在那裡看着卓心蘭,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卓心蘭諷刺的一笑,靠近了男人的耳邊:“血,我要喝人血,你有嗎?”
挑起了眉毛,諸葛一凡看向女人的那張臉,總覺得她的神情似乎有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水滴往前走了兩步,俯身在卓心蘭的面前,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卓心蘭便驚恐的看着她,大喝了一聲。
“司初雪,你怎麼會在這裡?給我滾!趕緊給我滾!”
祝蕭蕭最快速度的把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就怕這個卓心蘭又發起瘋來會傷到水滴。
“水滴,你先回家吧!司機正在樓下等你,我一會和你一凡叔叔也會回家的!”
祝蕭蕭回過頭,撫摸着水滴的長髮,女孩臉上的驚惶失措還沒有消散,顯然,她被卓心蘭突然猙獰的臉而嚇到了。
諸葛一凡也從座位上回過頭來,對着水滴淡淡的說着:“今天,我們就都回家休息一下,養精蓄銳,逸辰就放心的交給你飛揚叔叔,今天晚上,我們就不在這裡陪他了,水滴,你早點回家吧!這樣,明天你纔可以早早的來醫院看他呀!”
女孩看了卓心蘭一眼,乖巧的點了點頭。
牀上的那個女人看着自己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千年的仇人一樣,眼睛紅紅的,嘴角還一抽一抽的,讓水滴感到了害怕。
祝蕭蕭把她的頭轉了過去,不讓她看卓心蘭,直接將水滴推到了病房門口,女人反手關上了房門,送她離開。
“一凡叔叔自己留在病房裡,不會有什麼危險嗎?”
剛纔的那一幕還徘徊有腦中揮之不去,水滴擔憂的回頭望了一眼,有點膽怯。
祝蕭蕭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淡笑了一聲:“他畢竟也是一個男人呀!難道還能怕一個小女人嗎?”
電梯門打開,祝蕭蕭將水滴推了進去,對她擺擺手:“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覺,什麼也不要擔心,如果逸辰有什麼變化的話,席飛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司機就在樓下,早點回家吧!”
電梯門關上,祝蕭蕭看着水滴離開,這才轉身走回了卓心蘭的病房。
諸葛一凡給那個女人削了一個蘋果,交到了她的手中,女人乖乖的吃了起來,好奇的擡起頭看着他:“你是誰呀?”
她的表情看起來那樣的無害,就像是一個低智商的兒童一樣,祝蕭蕭簡直都被她給弄糊塗了!
前一秒,她還像野獸一樣,咬住別人不放,甚至要喝光別人的血,這一秒,她又恢復了呆呆傻傻的那一面,讓人不知道要怎麼苛責她?
站在諸葛一凡的身後,祝蕭蕭伸出手放到男人的肩膀上,眼睛凝視着卓心蘭,皺緊了眉頭。
“她會一直這樣下去嗎?席飛揚說她能治好嗎?”
“誰知道呢?”從牀邊站了起來,諸葛一凡將祝蕭蕭摟進自己的懷裡:“你也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來醫院呢!”
卓心蘭坐在牀上乖乖的吃着蘋果,諸葛一凡摟着祝蕭蕭離開,關上了房門,女人從門上的那扇玻璃望了進來,卓心蘭對上了她的視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祝蕭蕭拉着諸葛一凡回頭,可是那個女人陰森的表情又不見了:“難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嗎?”祝蕭蕭在心中疑惑着。
他們都離開了,卓心蘭把蘋果扔到了窗外,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了下來。
從衣兜裡拿出那顆白色透明的珠子,放在陽光下把玩着,女人的臉上扭曲的微笑,神色駭人。
……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今天的重症室門外,顯得非常的冷清,祝蕭蕭她們已經回去了,負責這裡的護士把最後一瓶點滴也拿了下來,今天的藥全打完了,現在,就只要他安心的睡覺就行了。
收拾好了東西,小護士拿着東西從重症室裡走了出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靜悄悄的走廊裡,一個女人的身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她回頭查看了一眼四周,在確定沒人之後,便扣住了重症室的房門,一轉身,快速的溜了進來。
卓心蘭帶着臉上那抹詭異的微笑,來到了諸葛逸辰的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手還若有似無的撫摸着男孩的臉頰。
“不錯!不錯!真是一個很好的軀殼!”
她的笑容擴散,嘴角拉開,笑的更加的詭異了!
諸葛逸辰沒有一點的反應,意識全部消失,卓心蘭就在他的面前俯下了身體,嗅聞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味道。
“你的血,好香啊!”
她的手,撫摸上了男孩的胸膛,大概是經常鍛鍊的原因,別看諸葛逸辰的年齡不大,體型可是很完美的,八塊腹肌不多也不少,厚實而又堅硬。
女人從兜裡拿出了那顆白色的珠子,舉在自己的眼前,陰森的笑了笑。
她的手慢慢的向牀上的男孩探去,想要將手裡的珠子,放入諸葛逸辰的口中。
男孩的手無力的垂下,貼在牀邊,他手上一條帶有玉觀音的手鍊,立刻引起了卓心蘭的注意。
女人將手撫了上去,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卓心蘭驚呼了一聲,腳步踉蹌的向後退開。
一個透明的身影,被這尊綠觀音給打了出來,卓心蘭暈倒在了窗邊,月光下,光騰那詭異的透明身體,慢慢的浮現。
他不滿的皺起了眉宇,直視着男孩手上的那珠鏈子,眼神陰冷。
白色的珠子還攥在卓心蘭的手中,她無力的倒在窗邊時,珠子滑落,就掉落在光騰的腳邊。
男人猙獰的看着,未發一語。
……
第二天是週末,卓晨矽不用上課,打工的時間是下午,所以男孩一早的就來到了醫院,給卓心蘭準備好了早飯。
女人在凌晨的時間纔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索性沒有被人發現,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男孩將勺子放到了卓心蘭的嘴邊,喂她吃着飯,女人一邊張嘴高興的吃着,一邊把玩着手裡那顆白色透明的珠子。
卓晨矽看了一眼,搶了過去:“媽媽,吃完飯再玩吧!”
女人的臉色突然大變,變得異常的猙獰,她打飛了卓晨矽舉到自己面前的勺子,飛撲着過來搶回了那顆白色的珠子。
卓晨矽被她的重量狠狠的撞了出去,兩個人雙雙的摔到了牀下,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