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拉斯維加斯最著名的喬巴爾賭場
拉斯維加斯,世界知名的度假勝地之一,世界公認的賭城之都,既然來到了這裡,不管有錢的沒錢的?會賭的不會賭的?都要進來賭城走一走,感受着拉斯維加斯最濃烈辛辣的熱烈與味道。
坐在司宇身旁一個面容發黑的男子,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少的可憐的籌碼,雙拳緊握,神態猙獰,額頭還冒出細微的汗珠。
莊家已經連贏了十多把了,如果這一次他再不翻板的話,就只能被這裡的保安請出去了,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
發牌員在翠柏綠的桌布上移動着紙牌,推到了這名男子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掀開一角,一點一點的向上翻。
周圍的賓客即使沒有賭,也會跟着他一起緊張起來,一分鐘後,他終於亮出了底牌,20點,男人笑了笑,抹了抹額頭上了汗,他不屑的看了一眼莊家,這一次,他總不會再輸了吧?
司宇坐在他的身邊不動聲色,只是脣角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只見莊家掀牌……21點,司宇的嘴角拉扯的更大了一些。
發牌員將籌碼全部收走,司宇身旁的男子漸漸進入發瘋前的狀態,他先是呆滯了一下,愣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緊接着像是突然反應到了什麼似的,男子大力的一拍桌子,霍的從座位上竄了起來,目光腥紅神態猙獰的衝着莊家大罵了起來,滿嘴髒話。
這裡的安保行動迅速,那名男子很快便被他們扯了出去。
司宇自始至終的表情一直是冷笑着,因爲他早已經看穿了這裡的貓膩,剛纔的那名男人又怎麼可能會贏?
又一個不怕死的男人在司宇的身邊坐了下來,而他的身後,站着一個頭發很長几乎遮住了臉的女人,看起來像是那個男人的跟班,反倒是她,不禁讓司宇多看了兩眼。
一陣細風吹來掀開了此女的頭髮,司宇眼尖的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疤痕,很長,從眉下一直到耳朵的上方,歪歪扭扭的詭異而又張揚着。
感覺到了他的注視,那名女子轉頭看了他一眼,司宇很快轉回了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對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來說,對她的直視就是犯罪,就是傷害,這一點司宇很清楚。
新的一輪賭局開始,司宇也加入了戰場,還不錯,司宇的底牌是十一點,他能拿到J、Q、K或九以下的任何一張牌勝算都是很大的。
坐在他身邊的男子顫顫巍巍的抖着手,臉上又青又白的,看起來還沒開賭他就要昏倒了。
那個男人的明牌是一張八,他轉頭看了看司宇的牌,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自己的底牌看了看,隨即臉上掛起了笑容,看來,他的牌也不錯。
所有的閒家都繼續要了一張牌,發牌員給司宇身旁的男人又發了一張八,那個男人的臉色當時就綠了,捶胸頓足的,司宇猜他的牌爆了,果然,那個男人的底牌是一張六,三張加在一起剛好是二十二點,那個男人果然爆了。
現在就看司宇和莊家誰的點大了,不過,司宇卻沒有把視線定在自己的牌上,反而被一旁那個鬼祟的身影吸走了目光。
剛纔一直站在身旁的那個奇怪女人不見了,這原本倒也沒什麼,只是司宇偶然回頭,眼角的餘梢竟然發現了那名女子的身影,此刻的她正半蹲在地上,在一羣狂熱賭徒的掩蓋下,悄悄的將手伸向了面色蒼白的那名男子。
“她想要幹什麼?”這一點倒是讓司宇好奇,男人不動聲色的繼續賭局。
那名女子的手伸入了男人的衣兜裡,坐在那裡的男人拿着紙巾不停的擦汗,一直在喊着要讓莊家爆牌,對她的動作卻並沒有察覺。
司宇亮牌了,剛好,他剛好是二十一點,莊家的臉色綠了綠,掀開自己的十九點,一大堆的籌碼向司宇推來,此刻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向了他這裡。
就因爲這突然的被注視,蹲在地上的那名女子也暴露了出來。
“啊!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她是小偷嗎?快抓住她!”亂糟糟的人羣中,其中的一名男子突然大聲的喊着。
被這陣驚叫聲拉回了視線,那名臉色發青的男人迅速回頭,可是身後,哪還有那名女子的身影呢?
司宇暗自笑了一聲,想着女人離去前瞪來的那一眼,還有她連滾帶爬衝出人羣時的狼狽。
臉青的男人伸手在兜裡摸了摸,好像沒有丟什麼?於是他又把身體坐正繼續下一把的賭局,剛纔那名男子的尖叫聲被這裡緊張的氣氛掩蓋掉了,沒有人還記得那個女人離去時的背影。
在賭場裡能夠贏到錢的一共有兩種人,一種就是新面孔,不常來賭城的他們會在開始時的前三十分鐘內會贏,不用問爲什麼?而另一種人,就是見好就收不纏戀賭局的人。
司宇拿着今日的收穫回到了樓上的客房自己的房間,賭了大半夜,在這凌晨時分男人還真是有一點累了。
真正的賭徒是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的,因爲對他們來說,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而已。
從電梯裡走出來,二十九層的迴廊上空蕩蕩的,男人筆直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拐彎處,司宇的頭只悄悄的向外探了一下,很快就縮回來了,因爲有一個身影,正不軌的在他的房門外移動着。
司宇隱身在牆壁後,悄悄的向那邊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個人影……竟然是她?
男人看着那個長髮的詭異女子,緊張兮兮的向周圍張望着,她手裡正拿着一張金色房卡,在司宇對面的房門外用力的划着。
滴滴兩聲警報,房門並沒有打開,那個女人的眉心打了個死結,她又拿着房卡在門上用力的劃了一下,滴滴兩聲,依舊傳來了那讓人緊張的警報聲。
女人開始窘困了,她拿着房卡站在原地怒瞪着房門,如果她再刷第三次還是打不開房門的話,那這個房間就會發出警報,安保會第一時間衝上來的,要怎麼辦?要放棄嗎?
司宇的嘴角笑了笑,想要看這個女人接下來會怎麼做?在他身後的電梯門又再次的打開了,剛纔還待在賭場裡那個面色鐵青的男人走了出來。
司宇一驚,立刻從牆壁後走了過來,他的突然出現讓那個女人嚇到了,臉色一瞬間慘白。
女人緊張兮兮的滿地亂轉着,一會摸摸牆壁,一會假意的要進入某個房間,動作生硬而又僵滯,任何人都可以一眼就看出來她正在圖謀不軌。
司宇來到了房間外,拿出房卡打開房門,此時那個面色鐵青的男人也走過來了,司宇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伸手,動作一氣呵成的將那名青澀的女子拉入了房間內,反手關門。
“啊!……”那個女人沒有心理準備的尖叫了一聲,司宇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抵在房門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女人睜大了驚恐的眼睛不明所以的擡頭望他。
從貓眼向外看去,司宇看着那個男人警戒的望向這邊的方向,然後又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探頭探腦,這才從衣服的內兜裡拿出房卡打開房門。
對面的房門關上了,司宇放開那個站在原地已經發傻的女人,女人猛然回神用力的一推,她拉回了視線臉色越變越難看,怒瞪着司宇咆哮道:“你在幹什麼?”
司宇也不着急,他慢條斯理的走向沙發處,拿起桌子上的內線電話撥打了起來:“是保安室嗎?我這裡是2913,有一個女人正在我的房門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你們快上來處理一下!”
他的話讓長髮女子的紅眸火燒一樣的紅,瞪的幾乎就快殺人了,女人暗自握緊雙拳,威脅似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司宇,眼珠子一轉,便立刻看準機會打開房門逃走了。
司宇放下了電話,嘟嘟嘟的風音聲消失了,男人的雙腿交疊斜靠在沙發上,看着女人在倉皇中,掉落在地上的綠色錢包詭異的一笑。
看來,很快他們就會再見面了!
……
一連幾天過去了,可是那個女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司宇躺在沙發上,拿出錢包裡女人的證件看了一眼。
紅豆,麗紅豆,這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很特別,讓司宇印象深刻,就和那個女人一樣。
年紀二十三歲,比自己小了三歲,長相嗎?還算端正,照片上,看不到她臉上那條長長的疤痕,是修過了嗎?
男人把證件放回了錢包裡,又在裡面翻了翻,除了少的可憐的幾張紙幣,其它的竟然什麼都沒有,這個女人……很神秘!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司宇拿起來一看,是水晶。
“叔叔,我已經到機場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電話剛剛接了起來,司宇就聽到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不滿的聲音。
“高近不是說,你坐司家的飛機過來嗎?你又偷跑出來幹什麼?”司宇一手接着電話,一手迅速的拿起車鑰匙向門外跑去。
司宇幾步就來到了電梯口,電梯現在還停在六樓的位置,男人等不了了,向逃生梯的方向跑去,逃生梯正好在迴廊的拐彎處,男人幾步就衝了進去。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時候還輪的到他來管我?最討厭他像是跟屁蟲一樣的跟着我了,我到哪裡他到哪裡,煩都煩死了!”
女人嘴裡雖然抱怨着,可是聽在司宇的耳中卻聽到了不同的意味,那兩個人……不是早就註定了嗎?
司宇以極快的速度向樓下跑着,耳邊還在聽着水晶把她的委屈娓娓道來。
“司宇叔叔,不用你來接水晶了,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突然,從司水晶的手機裡傳來了高近的聲音,司宇瞭然的一笑停下了腳步,緊接着,他聽到水晶大喊道:“你憑什麼命令叔叔不用來接我了,我可不想跟你走!叔叔,你快點……”
水晶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司宇想,這肯定是高近強行的把那個小女人抱走了。
從逃生梯走了回來,司宇站在自己的房門前,暗自想着水晶與高近這對小冤家無奈的一笑。
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剋制着對水晶的暗戀,才讓自己的私心不去破壞他們。
他們更不知道,即使感應到了他們註定要在一起的緣分,司宇卻不能輕易的把自己的心收回來,這……纔是最痛苦!也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房門打開,司宇抓着門把的手卻僵了一下,站在原地靜止不動,這個味道……一個女人的味道!有人溜進他的房間裡了,司宇的嘴角一扯,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