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搖了搖頭,將包放在桌子上,親切的走了過來。
盛夏的哥哥盛俊,在這場宴會仇殺中,也死於非命,雖然蔣奕勳還沒醒,不過,對盛夏,水滴卻總是感到內疚。
“別傻了!你認識他的時間比我長,我又怎麼會介意你來看他呢?你呢?傷全好了嗎?”
盛夏也親密的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拉着她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笑的真誠:“我膽子比較小,當時,只不過被嚇暈了而已,身上倒沒受什麼傷,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女人突然失笑,水滴不解的望着她。
“你想,我們的關係,多奇妙啊!本來,我們應該是互相憎恨的情敵來着,沒想到,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我們反而會像閨蜜一樣的親近了起來,水滴,我很高興,能和你成爲朋友,而不是敵人!”
說這句話的同時,盛夏的眼神不着痕跡的閃了閃,水滴低垂着頭,並沒有看見。
盛夏的話,讓善良的水滴更加的內疚了起來:“盛夏,我知道你是真的愛蔣奕勳,本來,我不應該把他從你的身邊搶走,可是,爲了司氏,我……”
“噓!別傻了!說什麼呢?”盛夏輕拍了她一下,打斷了水滴的話:“就算你想把奕勳讓給我,也得要那個男人同意才行啊!他曾經說過,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也警告過我,讓我對他死心!是我自己辦不到而已!”
低頭假意的嘆了一口氣,盛夏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水滴:“其實,我並不恨你,反而替你憎恨他!”
眼神向牀上的男人瞟了一眼,盛夏把水滴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憤然的說道:“他曾經和我說過,要利用你來得到司氏,所以,即使他不愛你,也要和你結婚!雖然我也覺得他這樣做,很卑鄙,不過,水滴,原諒我!我不能背叛他,違揹他的話啊!”
盛夏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着,水滴沒有說話,轉頭望向蔣奕勳。
“現在,我已經和你成爲了朋友,所以,我不想再瞞着你,再騙你了!水滴,我已經有了蔣奕勳的孩子,是他說,讓我替他生孩子,說這將是他唯一的一個孩子,他說,不想讓你……替他生!因爲,你曾經被別的男人碰……”
水滴的臉色一瞬間慘白,盛夏說不下去了,假意的抱住了水滴,心急的說道:“對不起!水滴!我不是故意的想要傷害你,可是,這個孩子現在已經有了,我不能打掉他!但是,你放心!我會獨自一人撫養他長大,絕對不會讓你和奕勳爲難的!”
水滴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表情非常的冷:“既然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和他結婚的人,就當然是你而不是我了!”
“不要!水滴,你不要生氣!如果奕勳醒來,知道我和你說了這些,一定會怨我的,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離開他啊!我只是,因爲有了孩子,不想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幫着他欺騙你而已!你不要生氣啊!我並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水滴轉身想要離開,被盛夏阻攔了下來,女人淚流滿面的祈求着,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盛夏,我沒有生你的氣,反而很謝謝你告訴了我,讓我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無恥!我不會和他結婚的!至於你想怎麼做?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甩開了盛夏的手,水滴冷然的走了出去,盛夏沒有再追上她的步伐。
她悠閒自得的拿起桌子上的桔子,扒了起來,那桔色帶着酸甜的味道,縈繞在女人的鼻間,女人笑了笑,只是輕輕的挑起了脣角,笑意未達到眼瞼。
“比起辣的,我好像更喜歡吃酸的!奕勳,看來,我會替你生一個兒子,你高興嗎?”
女人陰森詭異的笑聲傳來,她將一瓣桔子放進了自己的口中,輕輕的咀嚼着,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牀上的蔣奕勳。
剛纔她還梨花帶淚的小臉,轉眼間就變得陰沉而又恐怖,她甚至不曾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是等着它自然的乾涸。
“哥!一切,你就等着看吧!無論是你的仇,還是爸爸的仇,我都會一起報了的!”盛夏笑了笑,對着窗外。
曾經在大家眼中的那個盛夏,已經死了,跟着她最愛的哥哥盛俊,一起死掉了!如今的盛夏,會顛覆所有人,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這是女人下定的決心。
……
鱷魚被那個陰魂不散的蕭子峰弄的心煩意亂,眉頭全都擰在了一起,此刻的他看起來,臉色難看極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鬼使一樣。
他剛剛因爲蔣奕勳的事情,從警局裡回來,不禁暗罵,刀疤這些廢物,連個身受重傷的蔣奕勳都弄不死,還給自己惹來這麼多的麻煩,活該他們都死在了那裡,也省得他動手了。
鱷魚走進了自己的別墅,其它的小弟一見,立刻拿着柚子葉走了上來,在鱷魚的身上彈了彈。
“行了!弄這些有什麼用!要真的能掃除晦氣才行!”
鱷魚揮開了小弟們的討好,冷着一張臉,直接向三樓走去。
“他安靜下來了嗎?”鱷魚一邊上樓,一邊對着身旁的男人問道。
一旁的男人點了點頭,鱷魚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們又給他打了一針!”一旁的男人再次說道。
鱷魚的腳步攸的停了下來,轉頭:“打了一針?你給他打什麼了?毒品?”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緊接着,他看到了鱷魚突變的臉色。
“廢物!你以爲,毒品能對他有什麼用?”將身旁的男子一腳踹下了樓梯,幸好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快速的伸出手接住了他。
“對……對不起!老大!”
“我告訴你們,這個人對我還有很多的用處,要是被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給弄死了,那你們就只能給他陪葬!”
鱷魚瞪了剛纔的男子一眼,轉身又繼續向樓上走去。
捱了鱷魚一腳的男人,在手下的攙扶下,站穩了身體,眼裡劃過一絲不滿,他的氣息很沉,小心翼翼的,與身後的另一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這才追上了鱷魚的腳步。
走到了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鱷魚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的綁在牀上。
而綁住男人的東西,竟然是一種特製的鐵鏈,鱷魚一步步走了過去,原本站在牀邊的一個女人回頭。
“他怎麼樣了?”鱷魚對着那名女人問道。
“受了傷!但卻查不出來是因爲什麼受的傷?不過,現在看來,沒有生命危險!”女人爲牀上的男子,注射了一種藥物,然後就恭敬的站在一旁。
“他馬上就會醒過來的!”女人說。
鱷魚對身後跟過來的幾人揮了揮手,那些人便順從的退了下去。
出了門口,剛纔被鱷魚狠訓的那個叫做狼仔的男人,站在門口,讓其它的手下先退下去,而他,則趴在門上偷偷的聽着什麼。
“你在幹什麼?”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火藥,過來用力的拉了他一把,狗仔厭煩的一把將他甩開。
“鱷魚和這個女人,一直藏着這個男人不讓我們知道,他們一定有什麼陰謀,現在,就連知道他底細的刀疤都已經死了,你以爲,他將來就不會殺了你和我嗎?”
狼仔的眼神陰狠的一挑,鱷魚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他們的老大,當初,他殺了羅蘭,搶了老大的位置,底下有多少人都是不服的,只是,因爲他手裡有羅蘭所有的賬本,知道所有毒梟以及軍火商的資料,憑藉這些,他才能登上老大的位置。
但是大家都沒想到,這個男人,一旦當上了老大,就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他殘酷,冷血,陰狠,無情,除掉了很多對他有威脅的人。
“我不想我的將來,也被他除掉,所以,我就只能先下手爲強!”
火藥被狼仔甩在了一邊,男人又再次的趴在門上,傾聽着裡面的動靜。
“聽到了嗎?他們說了些什麼?”火藥的心裡,也贊同狼仔的話,只是,如果他們踏出這第一步的話,再想回頭就沒有機會了,和鱷魚之間,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決。
做爲狼仔最好的兄弟,火藥別無選擇,他也靠了上來,趴在門上側耳傾聽着,可是,根本就什麼也聽不見。
這個房間,是鱷魚在建造這棟別墅時特製的,畢竟,他曾經是國際刑警,對於手下對自己的看法,還有他們隨時都會叛變的心,鱷魚又怎麼會沒有提防呢?
門外,兩個男人的對話,鱷魚與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全都聽到了:“用不用我去除掉他們?”女人擡起了纖細的手指,對着門的方向,比了一個槍斃的手勢。
她那藍黑色的指甲,從裡到外透露出一股陰森。
“先留着他們,我們還有用!”鱷魚搖了搖頭,把視線從門上轉了回來,看向一旁的女人:“你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這麼長時間,現在,你知不知道?除了那串玉觀音手鍊,還有什麼東西能抑制的住他的魔性?
“你想……徹底控制他?”女人只稍稍擡了下眼睛,反問着。
鱷魚點頭:“你知道嗎?”
“好像……還有女媧石!比起那個玉觀音手鍊,女媧石的效用甚至可以驅除他身上的魔性,只是,沒有幾個人見過那個東西,更沒有人能找的到它!”
連這個女人都這麼說,那證明了,想找到的機會非常的渺茫,不過,越是這樣,鱷魚越要試一試。
正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牀上的諸葛逸辰甦醒了,他睜開了血一樣腥紅色的眼睛。
“啊!……”就像是兇猛的野獸看見獵物了一樣,諸葛逸辰對着面前的男女瞪圓了紅通通的眼睛,用盡所有的力氣掙扎着四肢,眼看着就要掙脫開捆,綁着他的鐵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