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水滴認出了她那雙冰冷的眼睛,她不就是在王宮裡,站在她前面跳舞的那個女人嗎?
她不是被酋長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就在水滴冥思苦想的時候,車裡的女人又一次不耐煩的大喊了一句:“你走還是不走啊?”
水滴這才反應過來,衝開了擁擠的人羣,幾步向着女人的車子跑了過來。
所有的記者,所有的攝像機一瞬間圍了過來,對着車子裡的女人,就是啪啪啪的一頓燈光閃爍。
車子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記者們立刻上了自己的車,窮追不捨。
他們從國內跟來了這裡進行報道,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滴的行蹤,千萬不能讓她跑掉,如果他們拿不回去有價值的新聞,可能就連他們來迪拜的一切費用都要由自己承擔了!想到這些,這些記者們就更加的拼命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從倒車鏡裡看到了身後那些死纏爛打的車輛,遂不滿的一皺眉,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水滴:“把安全帶繫好!”她的聲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強勢。
水滴聽話的照做,轉過頭,水滴也看了一眼身後那羣緊追不捨的記者們:“幹什麼這麼拼命啊?我又不是什麼知名的人物。”
開車的女人突然一個急轉,在前面的岔路口,猛然把車子拐進了一條小道,水滴的手急時的把住了車門,身子也一個踉蹌差點沒被甩出去。
“啊!……”水滴毫無準備的大叫了一聲,這可是敞篷跑車啊!這車速?這狂風?水滴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駕駛座上的女人,依舊沒有減速,她的全身緊繃,不時的回頭看着身後的動靜,那羣記者們還在緊追不捨,這讓她的心情極度不悅!
“哈!想和我飆車?好,那就來吧?我奉陪到底!”對着倒車鏡,女人對着身後的所有車輛冷笑了一聲。
水滴可是害怕極了,坐上這輛車水滴才警覺,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這個女人開車可是太可怕了!水滴不自覺的把身體往下,恨不得可以縮到座位底下去。
一旁的女人蔑視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說什麼,繼續開着車。
身後,一輛不怕死的麪包車衝了上來,一個男人拿着攝像機,對着敞篷車就是一頓拍攝,他的車,緊追不捨的就跟在敞蓬車的旁邊,另外還有幾個男人,似乎正在車裡操作着電腦,他們正在往國內傳輸視像,進行現場追蹤報道。
水滴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那個女人漆黑的臉色,心裡可就更加忐忑了!
果然,那個女人怒髮衝冠,呼吸沉重,眼神冷漠,她一個快速的右轉,車子不要命的直接朝着麪包車撞了過去。
“啊!……”水滴反射性的尖叫,身子一磕,她的腰直接撞上了後座椅:“啊!我是個孕婦啊!爲什麼要碰到這種事?”水滴的小臉痛苦的皺在了一起,她無語問蒼天!
“孕婦你不老實在別墅裡待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開車的女人才懶得和她廢話,又是一個急轉彎,開進了一條更窄的衚衕。
衚衕裡很凌亂,車子一路瘋狂的前行,很多的東西都被撞飛,水滴一邊揉着自己發疼的腰,一邊還要防備有沒有什麼異物會從天而降?
有一些箱子,落在了身後追隨的車輛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車子也七拐八拐的撞上了一旁的牆面。
“啊!你小心點啊!撞壞了這裡可是要我們賠的!”
水滴聽到了從身後傳來那苦命的哀嚎聲,然後,那輛車子,被身後緊追不捨的車輛撞上,再之後,砰砰砰的傳來了幾聲巨響,所有的車輛就像是串糖葫蘆一樣,全都串在了一起,冒着白煙。
一旁的女人,終於把車子停了下來,她回頭,不屑的看着身後那羣人冷笑:“想跟我鬥,你們還不夠資格!”
車子大搖大擺的開出了小衚衕,一輛黑色的同款跑車,早已經停在那裡等着她。
水滴從座位底下坐了起來,伸吸了一口氣,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沒事吧?”開車的女人回過頭,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水滴一嘆,搖了搖頭。
“沒事那我們繼續!”女人又扔出來了一句,對水滴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
“啊?還繼續?”水滴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實在是無語了!
女人看了一眼停在路邊,那輛黑色的敞篷跑車,嘴角一扯:“真正的敵人,現在纔出現而已!”
原本已經轉慢的車速,一瞬間就加快了起來,女人開動,身後的那輛黑色跑車也尾隨了過來,只不過,他和那羣菜鳥可是不同的,沒有這麼容易被她甩掉。
這一點,女人的心裡也很清楚,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倒車鏡,專挑一些偏僻難走的小道通行。
不過她的小伎倆還是失敗了,身後的那輛車,不近不遠的跟着她,反而像是在耍她一樣。
女人怒了,她一腳油門向前衝着,水滴啊的一聲大叫,害怕的把住了車門。
身後的那輛車,不再慢悠悠的跟着她了,他也一個加速,衝了過來,就在水滴的身側,女人終於看清了那個開車的男人。
“酋……酋……酋長?”水滴不自覺的口吃起來,她又疑惑的轉過了頭,看着身旁的這個女人:“他們倆……這是在玩什麼?”
“把車停下!”那個男人終於不耐煩了,對着水滴身旁的這個女人大嚎了一句。
女人才懶得理他,車子又一個急轉彎,目不斜視的向前狂奔着。
“我警告你,快點把車停下來!”酋長又再一次的追了上來,而且這一次,他的臉色似乎也難看了許多!”
水滴奇怪的眯了眯眼睛,這才發現,從剛纔開始,這位酋長好像一直在跟她們說國語,他會說……她們的國語?是因爲這個女人嗎?水滴不解的轉頭。
“該死!”一旁的女人,因爲始終無法甩掉身後的男人,不禁生氣的怒罵了一句。
水滴看到她的臉色,就立刻把身子又向座椅下面縮去,那個女人瘋狂的踩着油門,而身後的男人,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放棄了嗎?水滴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冷嘲的一撇嘴:“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回別墅?”
她送?還是算了吧?水滴可是真的害怕了:“你把我放到路邊就行!我自己打車回去!”
“你會說阿拉伯語嗎?”女人不滿的一挑眉,反問了一句。
水滴頓時啞口無言,在這裡,她就和不會說話的文盲沒有兩樣,如果打車,她就連要去哪裡都講不明白,又怎麼回的去別墅呢?
那個女人冷着臉,轉了個彎,想要向相反的方向駛去,突然從小道里扎出來的那輛黑色跑車,這一次,不偏不倚的擋在了這輛車的前面,牢牢的把它困在了道邊。
女人大力的一拍喇叭,看着從前面那輛車裡走下來的男人,臉色漆黑的走向了這裡。
“該死!”女人又一次的咒罵了一句,快速的轉頭看向水滴:“這一回,真的要你自己打車回去了,我送不了你了!”
說着,女人就打開了一旁的車門,想要逃跑,可是身後的男人早就知道了她的企圖,酋長直接從車上越了過去,並穩穩的站到了那個女人的身後,一把就拉住了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那個女人用力的掙扎着,酋長冷眼一瞪,在她的後脖頸一砍,女人直接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酋長把她甩在了肩上,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酋……酋長!”水滴在他們的身後,小聲聶聶的叫了一聲,那個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腳步卻從未停下。
他把肩膀上的女人扔進了車裡,便開着自己的車子離去了!
水滴糾結的看着,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開着這輛跑車回去?
一個男人徑自打開了她的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的位置,水滴轉頭,剛想要罵上幾句,蔣奕勳那張漆黑的臉,便立刻讓水滴的咒罵聲又吞了回去。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女人沉默了兩秒,莫名其妙的問着。
“跟着你的那羣記者,正在做現場直播,我有什麼不知道的?”男人目視前方,口氣陰冷的說道。
“哦!難怪呢?所以酋長也是這樣找到她們位置的嗎?”女人想了想。
“不開車嗎?”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水滴小心翼翼的轉頭,看着蔣奕勳那張陰鬱的臉。
“開車去哪?”男人問。
“回別墅啊!”水滴答的理所當然。
“既然逃出來了,還回去幹什麼?”這一次,蔣奕勳終於轉過頭來,可是他看着水滴的眼神,卻似從地獄來的撒旦一般,血紅的可怕,水滴看着他,也忍不住全身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