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先是一片寂靜,緊接着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很多人站起來爲這對浪漫的愛侶鼓掌,洛月菲傻了,她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滿臉的窘困。
之前已經有服務員報了警,警察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他們擠進了人羣看着這裡的一切不明所以。
“剛纔是誰報的警說這裡有小偷?小偷呢?”其中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司宇的身邊,看着站在那裡對峙的幾個人公事公辦的問着。
“是她!她就是小偷!剛纔她想強搶這位小姐的鑽石項鍊,被發現了以後還想誣賴這位小姐!”
“你!……”
那位隨風倒戈的飯店經理一手指向洛月菲,對着站在那裡的警察們說道。
她的指認得到了周圍人羣人認可,大家都對洛月菲這個女人充滿了不屑。
兩個警察伸出手架住女人準備的把她帶走,就像是之前那些服務員對麗紅豆做的那樣。
“不是的……等等!……你們先放開我!不是這樣的……喂……放開我!”
洛月菲一邊掙扎着一邊被帶走了,飯店經理深深的對麗紅豆鞠了一躬:“對不起!剛纔是我們太過份了!”
麗紅豆對她的歉意沒有反應,倒不是因爲她高傲,而是因爲她此刻的大腦早已經停止了運作,傻在了那裡。
“這個男人剛纔說了什麼?說了什麼?到底是說了什麼?”她一遍遍的在心裡對自己問道。
“司宇,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一直坐在一旁川崎良子可是不高興了,她幾步湊了過來看着那對眉目傳情的男女一臉的不滿。
這個男人可是她的獵物啊!她今天正準備要釣呢,樓上的房間她都已經定好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又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湊近了麗紅豆,川崎良子敵意的看着她,那熟悉的眉眼她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呢?川崎良子的大腦迅速的運轉着,突然……是她!
女人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那天畫的像鬼一樣的女人不就是她嗎?就是她呀!
川崎良子失望透了,她不就是司宇的女朋友嗎?看來那些全都是真的,他們兩個人真的是這個關係啊!原本的女人還以爲那只是司宇一時的墊腳而已呢!
轉頭回身去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川崎良子一臉不滿的走出了飯店,自始至終那個男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麗紅豆,她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留在這裡只是自找沒趣而已,男人有的是,她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冷哼了一聲,女人踩着重重的高跟鞋離開了。
周圍的人羣也相繼散去,都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要麼聊天,要麼吃飯,恢復了之前的一種狀態,這小小的鬧劇到此爲止。
飯店經理擺了擺手,讓其它的服務員去處理客人的事情,又順手招來了幾個男服務員把撞在牆上摔暈的那兩個男服務員擡走,她站在司宇的身旁本想再次致歉的,可惜那兩個人已經“定”在了那裡,第三個人是插不進去的。
索性飯店經理也就這樣離開了,只剩下司宇與麗紅豆站在那裡對望着。
說是兩個人對望,其實不過是司宇在看麗紅豆而已,女人的眼神是沒有焦距,她現在已經進入了一種迷離的狀態,在幻想和現實中找不着方向了。
司宇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樣突兀的鈴音立刻讓女人回過神了,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麗紅豆低垂着頭快步的衝出飯店,司宇接起電話,一邊和那邊說着一邊擡腳追了出去。
剛出了飯店門口,司宇就一把將麗紅豆抓住了,他扯住了女人的手向相反的方向拖着走,他的車就停在那裡。
“你幹什麼?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你送我!”
女人弓着身體不斷的後退着,就是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麗紅豆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排斥他?這麼害怕他?反正,她就是害怕自己會受傷害!
放下電話,司宇冰冷的臉轉了過來,手卻從未鬆開:“水晶的案子已經有新線索了,你不想去查了嗎?”
“新線索?什麼新線索?”女人的反抗淡了一些,她站直了身體疑惑的看向司宇。
男人轉身繼續向自己的車子前進,當然,被拖在他身後的麗紅豆也只好無奈的跟着他走:“現在我還不知道,等見到楊旭就知道了!”
麗紅豆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的很快,幾乎就要跳出了胸口,女人在他的身後偷偷的用眼神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這樣完美的男人會愛上她嗎?這怎麼可能?可是他爲什麼要那樣說呢?爲什麼要給她希望?他還有個竹也佳的不是嗎?
……
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出現在大家眼前的竹也佳,她回來了!
一頭漂亮的慄棕色長髮,嬌小的瓜子臉上配戴着一副同色系的寬邊眼鏡,身上穿的是印度手工編織的花格子上衣,下身一件白色的緊身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臀形弧度,修長的美腿暴露在外,乳白色如嬰兒般滑嫩的皮膚隨着她一前一後擺動的幅度抓緊了周圍男人的眼球。
竹也佳知道周圍的男人們都在看她,她也一直很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本來,她的外貌,身材,地位,家世,無一不是日本里數一數二的,除了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恥辱以外,竹也佳的一切都是光鮮靚麗的,這才應該是她擁有的生活。
拿下了臉上那個白色的寬邊眼鏡,竹也佳不耐煩的眼神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司機怎麼還沒有來?她不是已經說了四點會下飛機的嗎?這幫廢物!就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反正乾等着也不是個事,竹也佳先在候機大廳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從包裡拿出化妝鏡對着自己的完美的五官又照了起來。
女人一手拿着鏡子,另一隻手心疼似的往自己的脖頸處摸了摸,雖然已經做過整容手術了,脖子上的疤痕也沒有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就像是有了心理陰影一樣,竹也佳總覺得那個瘋女人咬下的痕跡還在。
去韓國整容了這麼長時間,竹也佳覺得之前因爲司宇而掀起的那陣風浪也應該停止了,人類嗎?總是一種很健忘的動物,又或者說,是他們能夠卻品味的新聞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不會對這種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關注的太久的。
擡起頭,女人的眼睛又向四周看了看,那些男人還在看她,而她久等的那位竹也家的司機卻一直沒有露面。
“這羣蠢貨!辦事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竹也佳憤然的從個座位上起身,她已經不打算再繼續等了,直接坐出租車回去吧,因爲她感到有點累,身上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極度的不舒服。
女人起身大步的往前走,將這等待的怒意與不耐煩踩在腳下,高跟鞋在大理石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女人低頭在包裡翻找着什麼,想要拿出眼鏡準備戴上。
“啊……”
凌亂的機場內先是傳來了一聲尖叫,緊接着啪的一聲相撞,竹也佳和另一個女人同時向後踉蹌跌落在地上,不同的是,竹也佳直接摔倒了,而對面那個女人則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抱入懷中。
她們尖銳不滿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誰呀?這麼不長眼睛!”
兩個人傲慢的態度與尖酸的言語竟然如此配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偏頭冷笑了一聲,竹也佳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呀竹也佳,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呀!牧野洋子,我們還真是好久都沒有見了!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我還以爲你不會再回日本了呢?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面的一天!”竹也佳話裡有話的說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的懂的暗語,她的態度很不屑,一針一針偏偏要往對方的心裡插。
牧野洋子冷笑了一聲,她當然知道竹也佳是在故意刺激她,可惜現在,這些對她都沒有作用了。
“我嗎?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回日本呢?”牧野洋子假意懵懂的反問她,還示威似的將手繞到身旁男人的臂彎中。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說我是因爲那個之前被你搶走的男人而傷心的獨走異鄉吧?天吶!竹也佳,你不會這麼單純吧!連我只是跟那個男人玩玩都看不出來?”
“對那種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動真心呢?你這麼問我,不會是因爲你真的動心了吧?哎!”假意嘆了口氣,牧野洋子與旁邊的男伴相視一笑。
“所以,你纔會落得今天這麼悲慘的地步嗎?我聽說那個男人騙了你的錢逃到國外去了,你還沒有找到他嗎?要不要……我幫你!”
“牧裡,你……”竹也佳被她的反激將氣的小臉煞白,女人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啊!對了!前一段時間我回來的時候,電視上剛好就有你的新聞,原本我還以爲你像我一樣也找到了新的愛情,本想要祝福你的,結果就看到了你去爆打小三的那個視頻,哈哈!竹也佳,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有這一面呢,當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
“你怎麼會這麼粗魯呢?當初你從我的手裡搶走那個壞男人的時候,我也沒對你這麼做過啊!看來還是你比我厲害多敢!對嗎?佐佐木!”
站在牧野身邊的男人彎着腰,低頭凝視着她,她們這樣如膠似漆的畫面就像是一根錐子一樣扎進了竹也佳的心裡。
“哦!對了!這一次我和佐佐木回來就是要辦婚禮的,既然和你碰上了也算是緣分,那你也來參加吧!畢竟你曾經是我的“好朋友”,我現在得到這麼好的一個結局,我也希望你能爲我祝福!嗯!請柬!那一天你會來吧?我會等你的喲!”
竹也佳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啪的一聲打掉了拿在牧野手中的請柬,氣的青筋暴露向前走去。
“這個牧野洋子,憑她這個手下敗降竟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囂張?
“喂!你怎麼這麼粗魯啊!”身後,傳來了佐佐木不滿的聲音,他看着未婚妻的手被這個瘋女人打的通紅,不禁心疼的想要和她理論幾句。
“哎呀!佐佐木,人家正感情失意呢,我們就大方一點不要和她計較了!”
那個女人發嗲的聲音傳來刺激着竹也佳瀕臨絕境的理智,女人用力的踩着高跟,啪的一聲,就像是她的怒意決堤了一樣,竹也佳的鞋跟折了,女人的腳脖子一歪直接跌到了地上。
今天的她……真是背到家了!竹也佳拖下了鞋子奮力的一扔,忍不住坐在地上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