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能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因爲她根本就是一無所有,在裡面磨蹭了一會是她的一種本能,也許是女人心底那層最真實的留戀。
拿着一個小箱子麗紅豆從衣帽間裡走了出來,楊旭看到她便立刻迎了上去,從她的手中接過了行禮。
“那,阿姨……我就走了!”麗紅豆抓住司茹冰伸過來的手,戀戀不捨的眼神倒映在司茹冰如水般的美眸裡。
“嗯!走吧!回到國內你就會安全了,我已經安排了司氏的人來保護你,現在還有楊旭在你的身邊我也很放心!”
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綠色的錢包交到了麗紅豆的手中:“這是我在司宇的身上找到的,我想是你的,把它一起帶走吧!”
手顫了,連同麗紅豆的心也顫了,爲什麼在她下定決心想要離開的時候?這些和她和司宇有關係的東西卻都跑出來了?
女人的眼眶紅了,心臟疼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
見她不動,司茹冰直接打開了她的手掌把那個錢包交到了她的手裡。
“好好想一想我爲什麼要把這個東西還給你?雖然司宇是我的兒子,但我更喜歡你,所以,走吧,不要回頭!如果你想得到幸福的話。”
司茹冰伸出手推着麗紅豆離開,女人的腳下踉蹌了一步,楊旭伸手過來拉她。
“紅豆,我們走吧!”楊旭一手提着她的行禮一手拉住女人的胳膊向樓下走去。
今天司宇的房間裡很安靜,麗紅豆一邊走着一邊不斷的回頭,昨天晚上的事好像又出現在眼前,雨停了,那個男人回去了嗎?
他們的身影向樓下走着,而別墅外面,熙熙攘攘傳來了幾聲喧譁,緊接着便是大家驚惶失措的聲音。
蔣奕勳第一個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放開了腳步飛也似的衝了出去,而楊旭則跟在他的身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推開了衆人,蔣奕勳來到了被這羣保鏢圍繞的中間,那裡一個被撕咬過的屍體死壯慘烈的躺在那裡。
隨後衝過來的司茹冰與麗紅豆也來到了人前,看到地上那具莫名腐爛的屍體,麗紅豆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嘔……”
司茹冰的臉色也很難看,她湊到了蔣奕勳的身邊不敢置信的問着:“這個……會是司宇做的嗎?”
楊旭在他們跑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先去司宇的房間裡看了看,蔣奕勳見他跑過來,氣喘吁吁臉色發白,他還沒有開口呢男人就已經猜到了大半。
“司宇他不在房間裡了,之前鎖着他的鎖鏈也被他掙脫弄斷了!”
“什麼?”司茹冰的心咯噔一沉:“這麼說,這具屍體真的是……”
“現在還沒找到司宇不要妄下定論,通知所有人,一定要找到司宇在哪裡?”蔣奕勳沉着冷靜的應對着當前的突發狀況,周圍的保鏢四散的跑開。
男人轉身快步的向別墅裡跑去,現在的當務之急,他要先聯絡上基地找到司宇的位置才行。
麗紅豆聽着這所有的消息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昨天她被司宇折磨的渾身疲累睡着了,甚至不知道雨是什麼時候停的?難道說司宇就是在那個時候逃走的嗎?
麗紅豆丟下了行禮箱也想隨着蔣奕勳回到別墅,司茹冰卻在身後一把扯住了她。
“紅豆,這邊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快和楊旭離開,基地的飛機馬上就要到了!”
“阿姨,可是……”
“別可是了!楊旭,快帶她走!”
司茹冰的口氣突然嚴厲了起來,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司宇的事情以後你就不要再管了,他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走!快走吧!”
交待完了,司茹冰緊隨其後的向別墅的方向跑去。
麗紅豆呆呆的在身後望着,而楊旭的眼神卻是糾結的看着她。
她不捨得離開司宇這誰都看的出來,即使她知道司宇不同於人類以後,即使她曾經害怕,曾經矛盾了很久以後,女人還是義無反顧的把心留下了。
“你不想走,是嗎?”男人坦然的問着。
“我……”麗紅豆卻無法坦然回答。
“昨天晚上,你見到他了?”楊旭突然問出來的問題讓女人愣了一下,而他的視線就定在麗紅豆嘔吐時,後脖頸上露出的那枚清晰吻痕上。
那個淤青的痕跡是司宇留下的,楊旭看到時不禁心裡一緊:“如果你已經決定了,我是不會阻攔你的!”
“楊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女人用力的搖了搖頭,雙手捂住頭部蹲下了身體。
此時的麗紅豆只是重複的糾結着,重複的痛苦着,她陷入理智與情感深深的糾結裡。
……
麗紅豆到底還是沒有離開,因爲基地的飛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並沒有到達日本,基地那邊正在努力的追蹤着飛機的信號。
司宇的蹤跡也失去了,曾博士說,可能是司宇體內的魔性掩蓋了晶片發出的信號,所以,一切都只能等司宇平穩下來,再去探測他的位置了。
又是一個下雨的夜,麗紅豆躺在房間裡輾轉反側的想着遇到司宇後的所有事,楊旭曾經說過她和那個男人是命裡註定的。
可是命運是由誰來掌控的呢?釋迦牟尼?耶穌?聖母瑪麗亞?還是宇宙中那無邊無際的神靈?到底是由誰來掌控的呢?
如果真的有命裡註定,她和司宇爲什麼會經歷這麼多的波折?而那個男人現在又在哪裡?
轟隆隆又一聲震天響的雷聲傳來,黑漆漆的天邊突然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女人動了動麻木的身體扯了扯自己的被子。
此時的她正半躺在牀上看着落地窗外那細如絲的雨線,是因爲快到雨季了嗎?這幾天的雨怎麼會下的這麼頻繁?
轟隆隆!轟隆隆!雷聲一聲接着一聲的不斷,那道白色的光一閃一閃的透過玻璃倒映在女人的臉人,今晚的他會來嗎?他已經失蹤了兩天了沒有蹤跡,司宇他……會來嗎?
也許是真的累了,麗紅豆側着頭歪在牀上睡着了,窗外的雨水小了一點,雷聲也不似之前那樣嚇人了,黑暗中的房間傳來了一陣奇異的花香,麗紅豆在睡夢中身體不適的動了動。
……
掀翻了茶几上所有的東西,竹也項雄在女兒竹也佳死後性情大變,早已經不是那個曾經在商場上沉着冷靜的男人了。
他的暴躁與猙獰嚇了洛月菲一跳,女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要去安慰他。
“你給我滾開!”竹也項雄粗魯的把手一甩,洛月菲的身影呈一個拋物線幾乎飛了出去,幸虧一直低垂頷首站在男人身後的竹也鬼縐接住了她。
“洛小姐,你沒事吧!”在竹也項雄的面前,竹也鬼縐假意的問着洛月菲。
女人的臉上或哭或笑表情僵硬的就快要抽搐了,如果不是看在他竹也家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纔不會受這個老男人的這個氣呢。
用力的吸了口氣,洛月菲對着竹也鬼縐僞善的一笑調整了表情,在她轉頭對上竹也項雄時,早已是一臉的溫柔與委屈了!
“老爺,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佳兒的事也的確讓大家都很難過!所以我……”
“難過?你難過嗎?”竹也項雄對這個女人虛僞的話露出了一個鄙夷的冷笑。
洛月菲狀似很受傷的瞪大了眼睛,緊接着,她委屈的淚水就滑了下來。
“老爺,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難道你覺得我和佳兒沒有感情嗎?她死了,我會一點都不難過嗎?”
現在的竹也項雄已經沒有心情去應對這個女人虛僞的淚水了,他不耐煩的一甩手轉身離去。
“我告訴你們,如果再找不到司宇與麗紅豆,你們這些人就都等着下地獄去吧!”
這是男人臨走前放下的最後一句話,竹也項雄出了別墅,而竹也鬼縐對着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保鏢們一擺手,那些男人逃命似的跑了下去。
此時的竹也家客廳裡,僅剩下了一臉陰鬱的洛月菲還有面無表情的鬼縐。
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洛月菲的表情很難看:“那個男人,自從他的女兒死了以後就像是瘋子一樣,既然這麼痛苦他爲什麼不一起去死啊!如果竹也集團落到了我的手裡,我們的事情辦起來也不會這麼麻煩了!”
洛月菲到底有多狠毒竹也鬼縐的心裡很清楚,他安撫性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王妃說,現在我們還得留着他,他暫時還有用!”
“能有什麼用?王妃不過就是想利用他竹也家的勢力來對付司氏罷了,如果我搶下了竹也家的掌權地位再來對付司氏不也是一樣嗎?沒有這個老男人在這裡礙手礙腳的,我們的事情也許會更水到渠成呢!”
女人已經被竹也項雄的低氣壓,還有他動不動就發火,或是粗魯的行爲弄的厭煩不已,不堪負荷,她好想就這樣送那個男人去和他的女兒團聚啊!
竹也鬼縐當然不會讓她這麼做,因爲王妃的心裡還有另一番打算呢!
“老爺!老爺!”一個驚慌失措的保鏢跑進了別墅的客廳,他來到了竹也鬼縐的面前,一臉焦急的四處尋找竹也項雄的身影。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老爺現在不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吧!”洛月菲一副別墅女主人的口氣讓保鏢不滿的看了一眼,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回答了這個女人的話。
現在的竹也項雄因爲女兒的去世一直很暴躁,陰晴不定的,他可受不了這個女人再在他的耳邊吹枕邊風了,以免下一個遭難的就會是自己。
“司宇他……終於出現了,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蹤跡!”
“真的嗎?那太好了!”
洛月菲的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她和一旁的竹也鬼縐對視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等了這麼久,那個男人終於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