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你來了?”
僵硬的笑了一聲,初雪從牀上坐了起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問題,只是她又怎麼能騙得了和她一起長大的祝蕭蕭?
女人幾步走了過來,眼神始終對準那個面色看起來異常蒼白的初雪,蕭蕭抿着嘴,皺着眉,目光犀利,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冰涼的溫度,讓蕭蕭頓時氣紅了雙眼。
“你的臉色爲什麼這麼難看?手爲什麼這麼冰?你到底做了什麼?那個讓你付出的男人是傅啓軒嗎?”
祝蕭蕭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初雪卻只是無語的看着她,什麼也沒說。
“那個男人剛剛有所好轉,她媽媽就把你從醫院裡攆回來了,而且在他猛烈追求你的同時,曹麗竟然懷了他的孩子,現在,你還要爲他付出什麼?你到底給了他什麼?纔會把你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說話啊?”
心急的女人一把按住了初雪的雙肩,猛力的搖晃着:“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到底給了他什麼?爲什麼你現在看起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管女人如何的質問,如何的生氣,回答她的,依舊是初雪那沉默的眼神,祝蕭蕭瞪着她,深吸了一口氣。
“好吧!既然你不說,我就去找那個男人問清楚!”
女人冷着臉,轉身向門口走去,初雪對茹冰使了一個眼色,另外一個女人立刻上前拉住了她:“蕭蕭,你怎麼又這麼衝動啊!你先別去!”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可就是沒有告訴我?”
難道現在對初雪來說,茹冰纔是更值得信任的那個人嗎?原來她從來沒有秘密瞞着自己的。
祝蕭蕭心裡一痛,好像什麼東西在她的心裡翻攪着,甩開了司茹冰的手,女人幾步跑了出去。
茹冰無奈的回頭看了初雪一眼,立刻追了上去:“蕭蕭,你等等我!”
……
在房間裡來回的踱着步,傅啓軒現在的心情像是翻江倒海了一般。
初雪一直不接自己的電話,就算是他派去的人,那個女人竟然也不見。
站在窗前,男人看着窗外那來回巡視的保安,爲了看住他,胡心穎加大了保安力度,到處都是人,男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他一會坐在牀上,一會來到窗邊,一會點燃一顆雪茄,一會打開電視聽着那裡喧鬧的聲音,可是他的心就是靜不下來,眼前一直浮現的,都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失去音信了呢?
門外,響起了微弱的敲門聲,傅啓軒坐回了牀上,呆呆的看着手機出神。
曹麗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對着他笑,笑的很溫暖,可是男人卻連看都懶得看。
女人的臉上掛着笑,心裡可是對他的這種態度恨極了,只是,現在還不能和他翻臉。
笑容散開,女人溫柔的將咖啡放到他的面前,甜膩的聲音傳來:“這是新磨的咖啡豆,你聞聞看,很香的,我剛煮好,喝一杯吧!”
“放着吧!”
按下了重播鍵,傅啓軒當着曹麗的面前,繼續播打着初雪的電話,曹麗恨的牙癢癢,就連握住托盤的手也越攥越緊,露出了青筋。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現在就連笑容也有一些扭曲了,可是無所謂,因爲男人根本就不看她。
轉過了身去,女人順從的將咖啡放到了茶几上,眼珠子也轉了轉:“阿姨說,讓你陪我去做檢查,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那我就……”
檢查?這樣,也許就能甩掉那些跟屁蟲,出去見初雪了不是嗎?
掛斷了手機,男人從牀上站了起來,來到了門口,轉頭看着她:“在家待着太悶了,能出去走走也不錯,我們什麼時候去?”
站直了身子,曹麗很意外,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轉變了,之前只要她一靠近,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雞,對她退避三舍的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愣着幹什麼?你到底去不去?”
眼見着曹麗站在那裡發傻,傅啓軒不耐的拉下了臉,聲音也更冷了一些。
點着頭,女人走了過來,微笑着想要攙住他,可是男人卻先她一步走了出去,對她的態度依舊冷淡的如同陌生人。
胡心穎奇怪的看着這個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男人下了樓,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身後。
曹麗帶着一臉幸福的笑意走了過來,抓住了胡心穎伸出來的手:“阿婕,啓軒說要陪我去做檢查!”
“是嗎?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啓軒,你終於想通了嗎?”
聽曹麗這樣說,女人揪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了男人的面前輕撫着他的臉,高興的說道:“早就該這樣了,你早就該忘了那個倒黴的女人!”
“媽咪!”
警告的看着她,傅啓軒雙眉緊擰,聲音裡盡是不耐煩。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妥協的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這總行了吧!”
“去吧!陪麗兒去檢查看看,她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對站在樓梯口的幾名保鏢擺了擺手,女人向他們點了點頭,冷聲交待着:“你們幾個,跟住了少爺,如果讓他給我跑了,我就拿你們是問,都聽懂了嗎?”
“是!夫人!”
再次坐了下去,女人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來,又看了看今天的報紙。
傅啓軒就站在她的身後生氣的望着她,眼神中的犀利,似乎可以刺穿女人的身體。
“阿姨,我們只是去做檢查而已,這樣……”
爲難的看向那幾個魁梧的大漢,不用說傅啓軒不高興,就連她也覺得很彆扭,這要是真去了醫院,那還不得嚇到人呀?還以爲是哪個黑社會出動了呢?
轉頭看着她糾結的眉宇,胡心穎放下了咖啡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身邊:“我的兒子我很清楚,爲了以防萬一,你就,先將就一點吧!”
眼角的餘光瞥向了男人,胡心穎的嘴角一揚,似乎這樣她就胸有成竹了。
“那……好吧!”曹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笑意的向女人行了一個禮,這纔跟在傅啓軒的身後向外走去。
她坐進了男人的車裡,一行保鏢則開着三輛車,浩浩蕩蕩的跟在他們的車後。
胡心穎站在窗前看着,心裡,則在盤算着她的小九九。
跟了他這麼多年,現在,那個傅震華竟然被外面的狐狸精蒙了心,想要和她離婚。
她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他不能再生育了,無論他外面有多少個女人也好,都不會有人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命運,如果眼下再有一個孫子,那他的地位就更鞏固了。
至於那個狐狸精嗎?她自然有辦法來解決掉她,因爲她偷看過老太爺的遺囑,只要啓軒後繼有人,那麼她就不再怕傅震華會和自己離婚了,因爲到時候,會被攆出去的,是那個拋家棄子的男人。
車子一路開的異常的平穩,曹麗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隻要她一擡頭,就能看見傅啓軒那張冰封一樣的臉,於是便打消了念頭,只是靜靜的坐着。
醫院裡,她已經打通了關係,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既然這個男人不想說話,她也懶得去特意迎合討好他。
正在女人動心思的時候,前方一個狹小的小道,傅啓軒突然把車子轉了進去,速度之快,差點讓沒有心理準備的女人撞上車前的玻璃,她驚魂未定的抓住了車上方的把手,驚恐的看着他。
車子衝出了小道,後面的幾輛車還在緊追不捨,傅啓軒加足了馬力左拐右拐的,曹麗被嚇的心臟都快飛了出來,好幾次,這輛車差點就要被一個大貨車撞上。
“啓軒!你慢……慢一點!你會嚇到孩子的!”
雙手把住車上面的把手,曹麗一臉惶恐的看着他,一副小女人嬌滴滴的口氣。
可是傅啓軒根本就不甩她,他一直查看着倒車鏡,看着身後尾隨的那三輛車,終於,甩掉了兩輛,現在就只差身後的這一輛了。
油門踩到底,車子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車上的女人抑制不了的大叫了起來,在逆行道上一頓衝刺之後,他的身後,就連剛纔唯一尾隨的那一輛車,現在也都沒有了蹤影。
車子在前面的小道上拐了個彎,向初雪的別墅開去。
終於放慢了速度的車子,讓曹麗一臉蒼白的睜開了眼睛,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終於讓她明白了這個男人想要去哪裡?
在前面的街口,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男人踩下了剎車,打開了副駕駛這邊的車門,第一次轉過頭來看着她,面無表情,就連聲音也冷的如寒冬臘月:“下車!”
“在這裡?”
窗外很陌生,曹麗不知道這是哪裡?可是男人的眼神非常的堅定,只和她說了這一句,便不耐煩的把臉又轉了過去,看向了車前方,從他的嘴邊又飄出來了那冰冷的聲音:“下車!”
“那我去哪?”
沒有選擇的下了車,女人站在窗邊委屈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着。
車門關上,車子嗖的一聲衝了出去,在一陣風聲中,傳來了男人那不屑的聲音“你隨便!”
曹麗的雙手垂在身側,修長的指甲掐到了肉裡,可是她卻不覺得疼,因爲那個男人給她的侮辱,要比這個讓她痛上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臉色發白,嘴脣被她自己咬的青紫,曹麗的眼神裡釋放着火一般的光芒,足以將那個消失的男人,燒的體無完膚。
她拿出手機熟練的播打着一串號碼,那邊接了起來,曹麗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去:“我讓你查的事情到底查沒查到?讓你辦這麼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嗎?”
“行了!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要是再沒有進展,小心你的小命!”
啪的一聲關掉了手機,曹麗向着傅啓軒消失的方向瞪了一眼,轉身往回走。
雖然被這個男人扔在這裡讓她很生氣,不過那個男人沒去醫院也是一件好事,因爲這樣,他就更不能發現自己的秘密了。
……
千辛萬苦的來到初雪的別墅外,正好碰到了正拉拉扯扯往外走的司茹冰與祝蕭蕭。
茹冰看到他,一臉驚恐的對他使着眼色,而祝蕭蕭,則是火紅着鳳眸直勾勾的對着自己衝了上來,還沒等男人弄清楚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祝蕭蕭已經一個巴掌又狠又準的扇了過來,並大聲的咆哮着。
“你到底對初雪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