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案發現場離開,水滴直奔諸葛逸辰的家裡去,傭人看到是她,立刻想要請她進去。
祝蕭蕭與諸葛一凡出去應酬了,當她問起逸辰少爺是否回來時?傭人們似乎很驚訝,搖了搖頭,說沒有看到他回去。
水滴與卓晨矽走在路上,低垂着頭,沉默不語。
他沒有在案發現場,也沒有回家,那他能去哪了呢?
她正奇怪呢,卻突然轉過臉來看向卓晨矽,懷疑的看向他:“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你跟蹤我和諸葛逸辰嗎?”
對方冷笑了一聲,跟蹤?“我是去那裡打工,沒想到卻看到了你們!”
那裡發生了命案,看來,那份工作又丟了!卓晨矽還不知道這份氣要找誰出呢?
水滴凝視着他的表情,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不過,這卻是一個很倒黴的巧合。
“火苗呢?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她!”
男孩說的雲淡風清的,繼續向前方走去,水滴卻擰緊了眉頭,一把抓住了他:“什麼叫你不知道?那裡出了事,火苗要是看不到你,進去找你怎麼辦?難道你都一點不擔心她嗎?”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冷酷了!難道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心嗎?
卓晨矽沉默不語,其實,他也有一些擔心火苗,剛纔跟着水滴回到迪廳時,他已經到處找過了,確定火苗並沒有在那裡。
至於她上哪去了?卓晨矽是真的不知道,但他並不想和水滴解釋這些。
“你怎麼還在這裡呆愣着?你不用去找她嗎?”
水滴都快氣死了,火苗和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冷酷無情的男人。
她推了卓晨矽幾次之後,男人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女孩憤怒的一眼,快速的往前走去。
卓晨矽沒有追上她,而是在身後看着她的背影離去。
……
找了諸葛逸辰好久,女孩都沒有找到他,失望的往家裡走,在別墅的大門口,她突然被一個男人的懷抱緊緊的擁住。
女孩一驚,不斷的掙扎着,頭上的聲音響起,正是水滴苦等也沒有找到的諸葛逸辰:“水滴,你先別動,讓我抱一會,我以爲,我再也看不見你了呢?”
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水滴的心這才放下,只是她很奇怪,爲什麼這個男人會安然無恙的跑了回來,而迪廳裡的那些人卻突然死了呢?
她想推開男人的身體問個究竟,但是諸葛逸辰卻死死的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逸辰,你先放開我!你抱的我快喘不上氣了!”
男孩臉色一白,立刻放開了她,水滴這纔看到了他的臉,還有上面那血跡斑斑的傷痕。
水滴很心疼,她的手擡了起來,撫摸着上面的傷口,一陣刺痛,男孩的表情瑟縮了一下:“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水滴愧疚的低着頭。
現在,她欠諸葛逸辰的,已經越來越多了!怎麼還?
男孩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脣邊一吻,安撫的笑了笑:“沒關係的!這點小傷,很快就會好了!”
然後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將水滴的身體翻過來掉過去的檢查着:“剛纔,迪廳裡的燈突然一暗,我看不到你之後,嚇死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一說,水滴倒是想起來了,於是問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那些人沒有抓到你嗎?還有他們都死了,你知道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都死了?我不知道啊?燈一滅之後,我很快就跑了出來,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把我嚇壞了,所以,我就直接來你家門口,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如果一直沒有你的消息的話,那這件事情可就鬧大了!我還打算一會去告訴傅叔叔呢!”
“從那裡跑出來之後,你去哪了?”男孩懷疑的問着。
水滴轉開臉,有點欲言又止,她不想告訴諸葛逸辰,自己遇到卓晨矽的事情。
但男孩已經從她的眼神裡,看到她對自己有所隱瞞,於是也不再追問了。
“既然我們都沒事,那這件事情就讓它變成一個秘密吧,以免大人操心!”
水滴也很贊同他的話,兩個人點了點頭,達成了共識。
第二天一早,小野慢搖吧的殺人案,果然上了報紙的頭條,死了十八個人,全是有前科的小混混,警方推測,這可能是幫派之間的一次仇殺,案件還在調查中。
傅啓軒放下了報紙,叮囑水滴再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
背起書包走出了別墅,諸葛逸辰的車已經在不遠處等着她了。
女孩匆匆的跑了過來,不滿的訓斥着:“你受了傷,爲什麼還要跑來接我?你不要命了!”
男孩無所謂的一笑,發動了車子,揶揄的聲音傳來:“要是讓別的男生送你,把你搶走了,我就更得不償失了?”
水滴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卓晨矽的那張臉,女孩糾結的搖了搖頭,想要甩掉腦中的一切。
她轉過頭來,聚精會神的看向一旁的男孩,現在,這個人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一定要讓自己愛上他,這樣自己才能得到幸福,水滴不斷的提醒着自己。
諸葛逸辰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她的注視,奇怪的轉頭看她:“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和她認識了十八年,女孩從來沒有這麼專注的看過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諸葛逸辰的臉竟然有點靦腆的紅,讓水滴不自覺的一笑,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你也會臉紅啊?”女孩半嘲諷,半挖苦的道。
諸葛逸辰快速的轉頭一笑,又快速的轉了回去:“怎麼樣?現在才發現你並不瞭解我吧?”
是呀!水滴從小到大雖然一直很依賴他,但對他卻瞭解的那麼少,因爲那麼多年,他已經讓水滴行成了一種習慣,認爲自己什麼都依靠他,這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她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直到,她遇到了那個男人!那個一臉冰冷的男人,那個從不會讓着她的男人。
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他,水滴逃避的轉頭看向窗外,淡淡的聲音飄來:“蕭蕭阿姨沒有懷疑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男孩一邊查看着前方的路況,一邊說道:“昨天她和我爸爸出去應酬,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今天早上看到時,我就說是我和同學打架了,所以她也沒多問!”
很快,水滴的學校就到了,諸葛逸辰把她放在了校門口,又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水滴,放學我來接你!”
“嗯!”點了點頭,女孩轉身往學校裡面走,諸葛逸辰也趨車離開了。
火苗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奇怪的看着諸葛逸辰的身影離開,她的手臂不自覺的抱在了一起,即使這樣,她還是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
又到了游泳課的時間,上次的事情大家還歷歷在目,索性那羣愛找茬的女人已經轉學了,火苗與水滴換上了保守的泳衣,從更衣室裡走了出來。
大家依舊是站成兩排,男生一排,女生一排,這一堂課,還是練習落水後的施救,和上堂課不一樣的是,這一回,輪到了女生來救男生。
因爲男孩子天生的力氣就比女孩子大,體重也要高於女生,所以這樣反過來施救,還是很有難度的。
隊形和上回一樣,水滴的對面依舊是卓晨矽,而火苗的對面,還是那個個子矮矮的,眼神卻很猥瑣的男生。
練習開始,男生跳入了水中,水滴以及火苗按照老師指導的動作,把自己的同伴帶到了岸上。
火苗的同伴,總是在水下偷偷摸摸的對她毛手毛腳,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還對她邪惡的一笑。
女孩冷笑了一聲,在拖他上岸的時候,用力的勒住了他的脖子,還若有似無的往水裡按。
他喝了很多游泳池裡的水,不停的在那撲騰着,老師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火苗立刻鬆開了手,露出一副無辜又無害的表情。
老師的臉又轉過去了,繼續指導着其它人,火苗的同伴從水裡站了起來,擡起頭,陰紅着眼睛怒瞪着她。
火苗無懼的回視,眼神裡似乎還在挑釁的說些什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到處揩油了?如果你想死在我手裡的話。”
這邊的一對是劍拔弩張,而旁邊的那一對則是死氣沉沉,沉默不語。
水滴一路按照老師的要求,把卓晨矽的臉向上,抱在自己的胸前,她仰泳着把男人帶到了岸上。
在這個過程中,男人的頭總是若有似無的碰到水滴的上半身,讓她感覺很羞澀,也很尷尬。
水中救人已經練習完了,接下來,就是人工呼吸的訓練,男生們似乎很喜歡,躍躍欲試的樣子。
火苗轉過頭,看了身旁的水滴與卓晨矽一眼,兩個人的視線各自轉開,一句話也不說。
老師讓女生們,把自己的同伴平放在地上,要把對方的身體完全放平,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按住對方的兩頰,爲他的肺裡輸送氧氣。
水滴把卓晨矽放平在地上之後,男孩閉上了眼睛,即使他沒有看着自己,但是水滴依舊能感覺到那種莫名的尷尬。
她硬着頭皮,最終還是按照老師的規範動作開始,吸氣,按住雙頰,低頭,然後……兩張脣漸漸的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