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曹叔的侄女啊?我之前聽曹叔提起過你!”初雪感覺全身痠痛,所有的骨頭都像是被車攆過一樣,她艱難的從牀上起身,曹麗一個箭步衝上來,將她扶了起來。
初雪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比起東珠,她的確是更有經驗多了:“東珠的媽媽身體還是沒有好嗎?”
從牀上站了起來,女人一步步的向洗手間走去,曹麗將她的被褥疊好,然後又迅速的跑進了洗手間,爲她遞上了毛巾。
“叔母的身體一向不太好,現在年紀大了,就更虛弱了,而且,她一直精神萎靡,可能也是因爲思念女兒的緣故!”
站在初雪的身後,曹麗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她看着女人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內疚,嘴角略微上揚。
“好像是我太疏忽了!還非要堅持讓東珠留下來照顧我,竟然忘記了母親纔是更思念女兒的那一個,都怪我太自私了!”
接過了她手裡的毛巾,初雪擦乾了臉上的水漬,嘆了口氣,表情很黯然。
“小姐你也不用自責,沒有人會怪你的,現在東珠不是已經回到叔母的身邊盡孝了嗎?我想有女兒在身邊照顧,叔母的身體很快就會好的。”
跟在司初雪的身後走出了洗手間,曹麗打開了初雪的衣櫃,爲她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
可是當她看到了櫃子裡那些沒有品味,廉價的衣服時,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難怪都說她是陋巷裡面長大的窮家女,竟然連一件好衣服也沒有,還不如自己呢?”
“就穿那條白色的裙子吧!”
坐在牀上,初雪看着女人站在那裡,淡淡的說道。
回頭微笑的點頭,曹麗拿下了那一條白色的裙子放在了牀邊,然後又將初雪剛剛褪下來的衣服拿在了手裡,準備要拿出去清洗。
“小姐,吃早餐吧!”
將南瓜粥端到了女人的面前,初雪看了一眼,沒什麼胃口,但她也不能辜負了這個女人的心意,再怎麼說她也是東珠的堂姐。
女人勉強的一笑,輕輕的說:“今天我去樓下吃吧!”
待一切準備完畢,女人跟在初雪的身後下了樓。
餐廳裡,曹植已經安排好了飯菜,向初雪的方向迎了過來。
對曹麗使了一個眼色,女人便聰穎的拿着衣服退下去了,初雪坐進了飯桌,曹植站在一邊爲她準備着飯菜。
“小姐,曹麗服侍的你還適應嗎?”
“很好!她做的很好!”
喝了一口南瓜粥,女人不着痕跡的擰着眉,就算是一樣的材料,但味道卻是那樣的不同,只喝了一口,女人便放下了勺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小姐,只吃這麼少?這個粥不合胃口嗎?”
“不!不是的曹叔!我這兩天沒什麼胃口,不太餓!我今天還要早點去司氏!被困在度假村裡幾天,集團裡堆積了很多的工作,我早點去處理一下,你叫司機備好車吧!”
又轉身步上了樓梯,女人的身影是那樣的孤單與落寞,曹植在身後看着,卻是愛莫能助的什麼也做不了。
曹麗從洗衣房裡走了出來,站在了曹植的身邊,看着桌子上還沒有收走的南瓜粥,失望的低下了頭:“小姐根本就沒吃幾口,是不是我做的南瓜粥沒有東珠做的好吃呢?我真是太沒用了!”
“小姐這幾天心裡很亂,沒什麼胃口,你不要想太多了!把它收下去吧!”
“知道了!叔叔!”
初雪坐在鏡子前,目光無神的看着自己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原來,每當她睡不着覺的時候,還可以和由美說說話,這樣她很快就會睡着了。
可是現在,竟然連一個可以和她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由美?由美?它真的會殺人嗎?這讓看着它長大的初雪又怎麼能夠相信呢?可是現在,她還能做什麼?
從別墅裡面走了出來,曹植和曹麗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從遠處,緩緩的開來了一輛車,可是那並不是司初雪自己的車,曹植奇怪的皺着眉,然後就有一個女傭從後面跑了過來,附在他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姐,傅啓軒少爺來接你了,門衛說,是老夫人親自下令讓他開的門。”
曹植站在初雪的身邊正說着呢,傅啓軒的車子便已經停在了女人的面前,他一身白色的西裝俊逸非凡,剪斷了頭髮,看上去不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妖孽了。
男人面無表情的走了下來,看了初雪一眼,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將她賽進了車裡。
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就算沒有了長髮,他還是一樣我行我素的,絲毫不徵求她的意見。
傅啓軒坐進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曹植轉身走回了別墅,而曹麗卻怒目瞪視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眼睛裡冒出了熊熊的火苗。
那個男人,昨天打電話說不認識她,後來又直接關機,今天就連看到她都不言不語的,甚至就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女人使勁的握住手裡的手機,反覆的咬着牙齒。
“曹麗,還不進來在幹什麼?”
曹植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女人最後怒瞪了一眼,轉身時又換上了一張陽光般的笑臉,向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叔叔,有什麼事嗎?”
……
“你爲什麼來接我?找我有事嗎?”
想起了腦中的那個畫面,女人防備的看着他,一臉的警戒。
那到底是不是夢?爲什麼她的記憶卻告訴自己那是真實的呢?
這個男人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女人便感到了全身無力,被他邪笑着抱了進去,扔在了大牀上,再之後,他爲自己脫去了所有的衣物……這難道,真的只是她的夢嗎?
“你在想什麼?”
男人從後視鏡裡看到她一臉緊張的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的問着。
車子在前方的小道一個拐彎,異常熟練的向司凡黃金帝國的方向開去。
初雪將臉轉向了窗外,晃了晃腦袋,想要忘記腦中那奇怪的記憶。
可是猛然的一個剎車,初雪驚叫了一聲,眼看着就要向前方的玻璃撞了上去,男人用雙手擋住了她,自己卻不受控制的撞到了方向盤上,轉眼間額頭上就留下了鮮血。
“你……你受傷了!”
車子停下,初雪緊張的轉頭望了過去,手忙腳亂的拿出紙抽擦拭着:“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突然緊急剎車?”
“剛纔有一條狗衝了過來,我不想軋死它!”
男人的話,讓初雪的手僵硬的停在他的額頭上,怔愣的瞅着他。
她以爲,只有自己纔會對那種動物格外的偏愛,沒想到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至少,他會爲了不想軋死一條狗,而不惜讓自己受傷。
在女人呆愣之際,傅啓軒伸出了手,主動的將她纖細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並深情的望着她。
女人一驚,急忙將手收了回來,尷尬的轉開了頭,並輕咳了幾聲。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不然受傷的人可能就會是我了!謝謝!”
“初雪……”
“開車吧!好像快遲到了!”
打斷了男人的話,初雪似乎有意的避開了他,傅啓軒望了她幾眼,眼中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複雜。
車子再度開動了起來,轉眼就已經停在了司氏大樓的門前,女人匆忙的下了車,連個招呼都沒打的就要往裡面走。
可是她剛剛邁出去的步伐又停了下來,眉宇糾結的又向傅啓軒走了過來:“今天,謝謝你送我來!”
說完了這句話,女人就轉身離去了,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在後面遠遠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現在還是先不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了魔體的他,現在沒有任何的能力去保護初雪,不管是卓翰晨也好,光騰也好,任何人都好,初雪的敵人太多了,自己就以傅啓軒的名義,這樣默默的待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這樣可能會更好。
關上了車門,車燈閃爍了兩下發出滴滴的聲音,傅啓軒收起了車鑰匙,大步昂揚的向司氏大樓裡面走去,隨手拿出了手機,播通了幾個電話。
會議室裡,聚滿了司氏集團與傅美集團各方的工作人員,這是傅美集團臨時召集的合作會議,初雪疑惑的坐在那裡皺着眉,奇怪的看向對面那個叫做傅啓軒的男人。
他正一臉認真的低頭審視着面前的文件,就連跟在他身邊的幾位傅美集團的工作人員,也全都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這份合作方案有幾處小瑕疵,我已經批註了,只要稍加修改就好,其它的,我都很滿意,希望我們的合作,可以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如果你們那邊也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們就儘快的簽約就可以了!”
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對面的司初雪,女人一手接了過來,卻因爲他的話而更加的迷茫了。
他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他不是不同意合作嗎?
“少爺!你看這份合作案是不是還要回去問過老爺後,我們再……”
“怎麼?我做不了主嗎?那你們讓我來幹什麼?”
傅啓軒的臉色陰鬱了下來,他生氣的回頭看着身後的那個男人,他知道這是傅震華特意安插在他身邊的監視者,可是傅啓軒並不在意。
他狠狠的瞪視了男人一眼,並不耐煩的向他擺了擺手。
傅啓軒冷硬的口氣,讓身後的那個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幾步又退了回去。
不再等待,男人從座位上攸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神堅定的看向司初雪,聲音冰冷。
“我們就……現在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