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他手裡散發着陰森寒意的手槍,他的意思不會是在說要是她不聽話,他就拿槍解決她吧。
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像她這種小人物即使被殺了,說不定等到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不要,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可不想現在就死翹翹。
她沒說話,咬起脣,忍着下巴火辣辣的疼,發泄似地拉開門。
一個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她嚇了一跳,這個人好高,足有一米九幾的樣子,站在這人面前她倒像個半大的小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黝黑的皮膚,整個人像是掉進黑炭一樣,在國內這個充斥着黃皮膚的中國,任誰乍一看都會嚇一跳,
黑人?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閃過,她不以爲意地撇了撇脣,這人出現在這裡,一看就知道和鄭卓那傢伙是一丘之貉,她趕緊越過對方走了出去。
黑人進了書房,關上了門,恭恭敬敬地走到書桌前,發出極其標準的兩個音,“主人。”
“不是說了嗎?到了國內要改口,貝爾,你還是記不住。”他慵懶地坐進轉椅裡,緩緩擦着手槍,他專注而深情的目光彷彿透過它在看遙遠的某處身影。
“是的,先生。”貝爾趕緊以一口流利的中文改了口,看着主人仔細擦槍的動作,這支槍拿在主人的手裡顯得有些小巧,一看就是女性專用的手槍,這個手槍背後的故事在他來中國前曾聽父親肯尼思提起過。
再有,主人平常極愛惜這把槍,不允許任何人碰一下,走到哪裡都要隨身攜帶,這次回中國也一樣。記得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有個打掃的菲律賓女傭不小心將槍碰到了地上,被主人知道了,大發雷霆,第二天那個女傭的屍體在池子裡被人發現。這件事父親三緘其口,他也沒有多問,從此以後他就知道了這把槍的重要性,每次都會告誡手下的女傭打掃時要萬分小心。
可這次主人竟然捨得用手槍來試那個女孩,看來這次主人是動真格的了。
過了一會,見主人還沒有開口的意思,貝爾有些站不住了,他彎下腰謙恭地說着,“先生,那個女孩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除了她的母親是那個大明星史露雪,其餘的資料和普通人一樣,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剛纔她好象是有意進書房找什麼東西,我們要不要把她抓起來審問。”
“不要打草驚蛇!剛纔的試探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鄭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依然沒有離開手槍,眼裡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芒,“至於她的資料看不出異常,戴維森做事從來都不留痕跡,這也是我早料到的事。紫羅蘭的髮色是所有巴克斯克家族的成員擁有的顯著特徵,我想這是最好的辯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