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只要離他一段距離,不要靠太近,她的大腦就有辦法正常思考,就像剛纔被他抓了個現形,她反倒顯得不慌不忙,早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你找東西的地方可真巧,第一個就跑到了這裡。”他陰暗的眼眸裡夾着深沉的敵意,大步逼近了過來,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粗魯地扼住了她的下巴,眼中的戾氣乍現,“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你和戴維森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森?”她吃力地說着,捏在下巴上的力道加重,火辣辣的疼痛蔓延。
她咬着牙,瞬間想到了什麼,壓着喉嚨裡的惱火說着,“要我說……幾次你才肯相信,我不是什麼人派來的,我也……不認識這個……叫什麼什麼森的人!”
“知道嗎?”他頓了頓,牢牢地盯住她像只小貓一樣張牙舞爪,不由輕哼一聲,冷冷地笑着,“你的模仿能力不是普通的可以,連‘她’的個性你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不介意告訴我你們爲今天的見面準備了多久?”
他的手指帶着威脅性的迫力在她下巴上慢慢移動,猛一用力,她被捏住的骨頭髮出咯咯的響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異常艱難地說着,整個人快要不能呼吸了,已經徹底放棄瞭解釋。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他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氣跟她說話,說得她好象是個陰險而又有心計的女人一樣。可事實上,她連那個什麼什麼森的人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他看着她漲紅的嬌臉幾秒,深不見底的眸裡閃過複雜的光芒,突然放開了她。
她撫着疼得麻木的下巴,大口大口呼吸,補充着肺裡的空氣。這個傢伙簡直是個喜怒無常的魔鬼,她可以肯定要是再多待一秒,說不定他又要逼她承認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嗓子裡嘶啞得難受,她咳嗽了幾聲,“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他既然說她的揹包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想應該還在房間裡,只是自己一時沒注意。
她飛快地奔到門後,手剛放到門把手上,身後便響起了他冰冷的嗓音,“就這麼想走了麼?”
她的呼吸一窒,預料到他肯定要對她發現手槍的事予以嚴厲的警告,暗自做好了心理準備,冷靜地轉過身去,“什麼事?”
“我想勸你不要亂跑,乖乖待在房間裡,靜靜等待夜晚的降臨。”他垂落着眼睫毛,看不出什麼情緒,右手拉開抽屜,把玩着手裡的槍,可他的嗓音聽在耳朵裡有股陰森森的警告意味。
聽到這句曖昧的話,她全身的汗毛差不多豎起來,她可不想當他什麼暖牀的情人。可現在說那個交易取消了,她毫不懷疑自己這樣做會有多麼愚蠢,這裡可是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