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暢拉着一陣奔跑,她仔細記下了沿途走過的地方。最後累得直喘氣,快要走不動的時候,小暢高興地說,“到了。”
順着小暢所指,絮兒看到一個大房子,外面全部採用大片的玻璃牆,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些女孩三三兩兩坐在靠近玻璃牆的餐桌上愉快地交談吃飯。
絮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面前這個房子說,“你不會告訴我,這就是女傭們吃飯的地方吧?”
“對呀,這裡就是,快進去,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小暢絲毫沒理會她吃驚的表情,飛快地拉着她進了餐廳。
絮兒像做夢一樣走了進去,這個房子像市裡規模一般的自選餐廳一樣,小暢挑了自己喜歡吃的醬排骨還有其他一樣幾樣食物,一轉頭見絮兒還呆愣着,“咦?你不挑嗎?要不要我幫你?”
絮兒正忙着打量四周的環境,嘴裡模糊地說,“唔,好,你幫我挑,我去找位置。”
她接過小暢手裡的托盤找了一處沒人坐的桌子,雙手支着下巴嘆了口氣,真的有點做夢的感覺,一捏自己的大腿,有疼痛感,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想不到那個魔鬼所住的城堡,伙食上對女傭們的待遇這麼好,她簡直有點難以相信。
可再一想她住的那間巴掌大的屋子,裡面除了單人牀和一張桌子什麼也沒有,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不過就是伙食好了點嘛,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住的地方還不是小氣巴拉的。
等小暢端着托盤坐到對面後,絮兒早就餓得兩眼暈花,對着面前的食物就是一陣狼吞虎嚥,等她吃完了,一抹嘴,見小暢竟一臉同情地看着她。
“你真可憐,已經幾天幾夜沒吃飯了吧,你也是受家裡虐待了嗎?怎麼逃出來的?”
啊?絮兒完全不懂小暢在說什麼,她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是說我嗎?”
“是啊,我知道你肯定也像我一樣,忍受不了才逃出來的。”小暢似乎怕她不信,又捋起兩隻衣袖,原本應該是光滑的手臂上竟然佈滿了錯綜複雜的傷痕,好象是被鞭打過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成拳,絮兒憤憤不平地問“你這些傷,是不是那個魔鬼,不,就是那個鄭卓……那個變態的傢伙……”
“你,你怎麼可以直接叫主人的名字。”小暢突然站了起來指着她,聲音裡含着氣憤的顫音,“而且,而且你還欺罵主人……”
絮兒微怔地看着性情突然大變的小暢,覺得莫名其妙。
一時間,餐廳裡所有的女傭全都停下了動作,然後像商量好似的一致站了起來,一個個瞪着憤怒的目光,像西遊記裡那些張牙舞爪的蜘蛛精一樣涌了過來。
絮兒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中了什麼毒,全瘋了,她霍然起身,剛想奪路而逃,可這些女傭已經把一張小小的桌子圍得水泄不通,她尷尬地被圍在中央。
“有話好好說嘛……”她剛說了一句話,幾個身強力壯的女傭突然一擁而上,架着她像拎小雞似的向餐廳外走去。
媽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絮兒拼命扭動身體,可她哪是這些手臂足有碗口粗的女傭對手,很快她就被拽向城堡的方向。
這些人該不會把她抓到那個魔鬼身邊吧。她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到身後那些女傭還跟着,走在最末的就是小暢,只見她臉色有些難看,好幾次想衝上來,結果又退了回去。
“你們在這裡等着。”一個大嬸模樣的女傭甩了一句就推開城堡後面的一扇木門走了進去。
過了沒多久,那個大嬸女傭又恭身走了出來,側身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然後出現了一張板着冷麪孔的黑人,絮兒再往他身後看,沒有看到那傢伙的身影,不由鬆了口氣。
“貝爾管家,這個新來的女傭膽敢在餐廳裡辱罵主人,您看……”女傭有些惶恐地看了眼黑人,然後低下頭去。
“對,這個丫頭不圖感恩,實是不知好歹,一定要教訓教訓她,讓她吃點苦頭。”女傭們羣情激憤,一致揮着拳大喊着。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絮兒見一張張面孔上全是氣憤的表情,好象她剛剛罵的人不是那個魔鬼,而是這裡的每個女傭。護主的下人她在電視電影或是書上看過不少,可沒想現在這樣恐怖吧,她不過就隨口說了幾個字“變態”“魔鬼”而已。
貝爾看着大喊的女傭,皺了下眉頭,黝黑的手揮了一下,“把她放了。”
頓時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空氣中靜得只有一個字形容,鴉雀無聲。絮兒不知哪來的心情,抿脣想笑。
“她是主人的貼身女傭,主人現在不在熾闇,等他回來我自然會跟他說這件事,你們先把她放下。”貝爾眼睛一瞪,架着她的女傭一哆嗦,紛紛鬆了手。
“現在沒事了,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貝爾極有威嚴地掃視着女傭們,人羣轉眼散開了。
絮兒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肩膀,想着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那傢伙的貼身女傭,一擡頭見這個叫貝爾的管家轉身準備離開,她連忙追了上去,“等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貝爾轉身瞥了她一眼,目光裡充滿了警戒的神情,“你想問什麼?”
她開門見山地問,“我什麼時候能出去?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大學生,我的主要任務是上課和學習,可是我現在在這裡沒辦法出去,我明天上午還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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