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奐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用嚴肅的口吻說着,“我的車後來拖去汽車修理廠,他們說是油箱損壞的原因,這輛車我是今年剛換的跑車,每個月我都會定期去做保養和檢修,油箱損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懷疑是人爲的破壞。”
當然是那些人做了手腳,絮兒垂着眼簾,無法說出事情的真相。
葉奐發現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以爲是被嚇住了,趕緊改了口氣,“不過,做我們這一行,難免開罪一些人,有的時候你打贏了官司,可能就得罪了敗訴人這也是說不定的事。那天我是圖方便把車停在外面,以後我會盡量把車停在停車場,那裡有監控探頭,誰想做手腳很快就能逮住。”
“嗯,奐哥哥,你以後要小心。”她擡起頭勉強笑了笑,心裡突然有了隱隱的雀躍,鄭卓那個魔鬼派人在奐哥哥的車上做了手腳,現在奐哥哥已經提高了警惕,要想再使用這招算計奐哥哥已經是不行了。
另外奐哥哥的身手不錯,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這樣一來,豈不是她就不用受那傢伙的威脅了。
想起自己這些天身心所受到的屈辱,那簡直比死還難受,她決定設法擺脫那個魔鬼,但她也知道一定要計劃周全,否則不但功虧一簣,而且還會受到那個冷血無情的魔鬼更加嚴厲的懲罰。
吃過飯後,葉奐又叮囑她不能再無緣無故消失之類的,然後回了事務所。
她連連點頭答應,揮別了奐哥哥,考慮到自己答應了做淺淺家教的事之後又消失了兩天,決定去曾宅看看。
吃得太飽,她慢慢散着步往走在街道上,路過一家修理手機的店面,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花錢重新配置了新的電板,手機屏幕再一次亮了起來。
她翻看着信息臺發來的短信,都是沒電時一些來電號碼,有幾條顯示是曾宅打來的,一定是曾伯伯,更多是麥英祺的電話。
她冷哼着刪除,又發現了一條未讀短信也是他的,她原想直接刪除,可手指卻鬼使神差地去按了確定鍵,她倒想看看他會說些什麼。
“絮兒,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回國後你的態度轉變得這樣快,有什麼事我們把話說清楚,不要這樣捉迷藏好嗎?下午兩點鐘,我在四海游龍等你,點了你最喜歡吃的鍋貼,不見不散!麥英祺。”
她一邊翻着鍵,一邊盯着上面的字,字裡行間透出他的無奈和費解,他三番五次說這樣的話,不像是在騙她。難道事情還另有隱情?
她擡頭看着車水馬龍,遲疑了幾分鐘,繼而奔向了公交站。她到的時候已經是兩點過了二十多分鐘,一進門就熟練地找最角落的位置。
低低的鴨舌帽把大半張臉全都遮住了,麥英祺低頭撥弄着手機,看到面前人影一閃,急忙擡起頭,露出了陽光般帥氣的笑容,“絮兒,你來了——”
看到他就想起了被人揹叛和出賣的痛苦滋味,她繃着臉沒說話,看了眼自己面前兩碟鍋帖,這是她平常喜歡吃的美食,她聽到自己吐出若有似無的客套,“對不起,我已經吃過飯了,這些東西我吃不下。”
“沒關係。”麥英祺語氣城滿是不在意,欣長的手指將帽沿往上推了推,帥氣的臉上掛滿了開心的笑容,“你終於肯見我了。”
她凝望着對面滿臉飛笑的男孩,這無疑是迷倒衆生的臉龐,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配合着高挺的鼻樑越發顯得俊秀帥氣,水晶一樣清澈的眼眸時刻閃爍着陽光的味道,這就是麥英祺,無論走到哪裡都能令無數女孩驚叫出聲的新生代偶像明星麥英祺。
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柳絮兒看到他這樣在乎自己,三番五次約自己出來,她一定會興奮得坐在他對面,整個心都是加速狂亂的跳着。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脣邊露出了一抹苦笑,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柳絮兒了,即將坐在他對面她的心湖依然如一平無波。
她垂下眼睫看着桌面,“你找我來有事想跟我說?”
麥英祺的眼裡滑過幾許落寞的痕跡,“絮兒,你不要再裝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在拉斯維回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從那裡回來後你就不肯見我,甚至說要斷絕來往?”
她咬着脣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在她臉上端詳了一圈,接着說,“我仔細想過了,那天晚上我在沙灘苦等了你一晚上,第二天回去的時候魯靈就拉着我說你早就飛回國了,然後我就火速收拾了東西和她一起飛回來了。你生我的氣,是不是魯靈騙了我,其實你根本沒走?”
她定定地注視着他,算是默認了。
“怎麼會這樣,魯靈那個女人爲什麼要騙我?我非要找她算帳不可。”他氣憤地捶着桌子,響聲驚動了鄰桌人的注意力,那裡坐着幾名女孩,似乎覺得戴着帽子的側臉有些眼熟,不由往這邊多看了兩眼。
看他不像是在演戲,討厭他的心開始動搖,或許麥英祺真的是被矇在鼓裡,可即使這樣,那件事又怎麼解釋,是魯靈一手策劃安排的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這比直接剜了她的心還難受。
“現在追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一會還有事先走了。”眼前有了點溼意,她害怕哭出來,低頭正打算站起來,手突然被他抓住了,然後有個疊得方方正正的紙片塞到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