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來的老婆,她半天才說。
“那東西就在,就在你家巫墓裡,但是你記住了,不能說。”
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不能說是什麼意思。
我們家的巫墓雖然不大,但是想找那個我所不知道的東西,也是不太容易,因爲十三位巫祖的牌位前都擺着各種各樣的東西,我都不記得,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麼了。
老來的老婆,不肯再往下說了,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第二天去的巫墓,龍棺擺在那兒,牌位立着,上面是老愛生前所有的巫具,還有所喜歡的東西,我都很熟悉的東西,我的眼淚就出來了,老愛,我的親爹。
我在巫墓裡轉着,很多陌生的東西,我根本就無法確定,到底那一件是。
我看到老家的牌位前擺着的東西,竟然有一件是我不認識的,不熟悉,我就奇怪了,我當初拿來的時候,擺在那兒的時候,我沒記得有這東西,我想不起來,也許是太悲痛的原因,我根本就不記得了,那是一件狗頭龍尾的獸,
老愛給你講過,狗頭接龍尾,不死也不歸,最邪惡的一接,它有一個奇怪的名字,皮山,爲什麼叫皮山,我不知道,老愛也沒有解釋,大概他也說不清。
我把這個東西拿到手,我想就應該是這個東西。
第二天,我去了陰村,劉大山眼睛通紅,似乎是一夜沒睡。
劉大山看到我,愣了半天說。
“你怎麼又來了?”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他愣一下。
“不過有兩個問題我要問明白。”
“說。”
“我來陰村,上次進那家,沒有人,有炊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就是老來強姦的事。”
劉大山愣了很久說。
“第一個問題你去找杏花村的第二家,東面數,問那個人就清楚了,第二個問題是,老來當年的是是我做的很衝動,並不是他的事,這個我已經接受懲罰了,至於怎麼懲罰的,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我愣在那裡,這兩個問題等到沒有回答,但是也都回答了,這個劉大山真是詭異的得要命。
“那東西給我。”
我把東西拿出來,遞到他的手上說。
“這就是皮山。”
劉大山大叫一聲,就把皮山給扔了,然後就跑,還喊着,快跑,快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當然得跑了,這是老愛給我訓練出來的,逃命一絕。我的速度比劉大山要快得多了。
然後,劉大山跑着跑着就跑沒了,我勒個去,我回頭他就沒了。
我看到了後面跟着一個比我高兩倍的類人,我確定那是類人,那眼睛我太熟悉了,拳頭一樣大小。
我勒個去,我這回可是拼了小命了,一氣就幹到了城裡,我快吐血了,類人沒有跟上來,我坐在地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簡直就是讓人尿的節奏,死的節奏了。
我去老家的十六進的房子裡,伊玲給我打電話。
“你先在那邊住着,我這幾天有事。”
我睡了,夜裡驚醒了幾天,那個類人又出現了,就在窗戶外面,我看了很久,並沒有,我知道我是在做夢了,詭異的夢。
早晨我去了杏花村,我找到了那家,第二家,是一個老頭,就一個老頭,有八十歲了,我都擔心,他講不明白事情。
“是劉大山讓我來找你的。”
老頭一愣,然後讓我進去了。
房間很乾淨,我進去坐下,他把旱菸推到我面前,我捲了一根,點上抽了。
“什麼事?”
“陰村炊煙的事情。”
老頭並沒有意外,似乎什麼事都知道一樣。
“陰村沒有人住了,空的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了,哪來的炊煙呢?”
我瞬間就硬化了,一直到煙燒到手,我一個跳起來,又坐下。
“可是,可是,我昨天分明還是劉大山在一起,那裡有五家的炊煙每天都在冒着。”
“劉大山死了六年的,那是我的兒子,這點我很清楚,就在古勒山的西面,有石碑的,一家三口呀!”
我完全就毀掉了,毀掉了我的人生世界觀,毀掉了我的信仰,毀掉了我的一切。
劉大山是活生生的,怎麼會這樣呢?
這就是劉大山讓我找到的答應。
“還有一件事,就是皮山……”
我的話沒說話,老頭真是麻利,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然後又鬆開了,他瞪着我,半天才說。
“那東西你不能提的,絕對不能提的,一提那個名字,它就會來的,那個邪惡之獸,類人就是靠它控制的,那個類人只有它能制服,可是你不能叫它的名字,你叫了,它就會殺掉你,瞬間的,你沒死,我知道你是巫師,那東西靠近不得你,不過,劉大山也是巫師,只是在巫法上不如你罷了,那東西並不怕它。”
我愣在那裡,我發呆的時候,皮山沒進來,類人進來了,拿着皮山,那笑是怎麼樣子的呢?我不知道。
老頭沒動,坐在那兒依然是抽菸,喝茶水。
我看着老頭,看着類人,我不動,我是動不了了。
“你來這兒也沒有,大山死了,村子裡的人沒幾個活着的了,你就是打算把全村的人都殺掉,那也是很容易的,現在活着的不過五個人了,算上,我今天我的命你拿走。”
我奇怪的就是,類人怕皮山,可是那皮山竟然他拿在手裡,老頭看了我一眼,看了皮山一眼,那是告訴我什麼,我看着類人拿皮山的手,是掐着兩隻眼睛,我就明白了。
我站起來了。
“你是誰?”
我這個時候也想明白了,說是類人,其實,那就是巫身,造就了一個巫身。
類人竟然轉身走了,我愣在那裡。
老頭嘆了口氣說。
“又活過一天,賺了。”
“怎麼回事?”
“有你在,他不敢造次,直說了呢,這事發生得很詭異,十二年前,村子裡出了一件怪事,就是村子裡的湖裡,有一種生物,總是在夜間裡泣哭,你聽着像誰就是誰,讓人難受,村子裡的劉折首,是村巫,也是村大巫,他坐巫,把這聲音給巫掉了,誰知道,後來專家來了,說那生物是哭魚,彌足珍貴,一條就可以讓全村的人發了,可是竟然找不到一條了,村子裡的人就怪罪了劉折首,他的老婆也是心太小,就吊死了,隨後他的女兒也掉到湖裡死了,是失足,可是他就是認爲村子裡人害的,也就是在那天,他把自己巫成了類人,就是死了才能成類人,就這樣的報復着村子裡的每一個人,他巫成類人的那天,每家都走了一遍,站在門口說,我不會放過你們一個人的。”
我的猜測沒錯,那就是類巫,並不是什麼類人,十二年前,陰村出事後,專家去過,看到過類人,他們感覺到恐怖,想抓住類人,可是竟然沒有抓住,多少次也沒有抓住,關於這個研究,已經有十二年了,每年都有專家進陰村去抓類人,有死的,但是從來沒有放棄過。
我萬萬沒有料到,事情全是因恨而起,巫師有了仇恨後,就會變巫,那就成了邪巫,但是巫術的能力會增加一倍,甚至是更大,你所想不到的大。
我想,我要把類巫破了,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是怕我,可是如果真的弄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他竟然知道控制皮山的辦法,看來是也是一個不簡單的類巫了,這個人竟然用命把自己類巫了,那得需要多麼大的仇恨呢?我不知道, 我也想不出來。
這事對我來說,很沉重,完全的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子。
我回到十六進的院子,給高爾重打了電話,讓他拿酒和菜來。
高爾重來了,看到我半天問我。
“你去陰村了?”
“對,我知道了很多。”
我把所知道的跟高爾重說了,他跳了幾次。
“你累不?費電不?”
“臥槽,扎馬拉依。”
我看了他一眼,扎馬拉依什麼意思?他不知道,說就冒出這麼一句。高爾重大概也是尿了,他知道不少事,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尤其是在劉大山家住,那個劉大山竟然死了六年,還出現了,那就是巫術的事情,恨而成巫,仇而成術呀!
“你有辦法嗎?”
“至少現在沒有,我不敢和這個類巫玩命,我還不太瞭解,其實,按巫術來講,我合完巫了,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就是沒合巫也是一樣的,可是他們的仇恨讓他們的巫術,成倍的增長了,到底能增長到多少,我也不知道,類巫反正是小巫做不到,我也坐不到,或者說我不會做。”
高爾重看着我,半天說。
“其實,這事跟你沒關係,反正活着的人不過五個人了,類巫殺掉他們,仇一散,巫就盡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是五條人命,這樣看着五個人死了,而且我有很大的可能性,讓他們活下來。”
“可是可能性,你並不確定你完全的能救下他們,那麼如果你救不了,你會兒怎麼樣?死。”
“對,人說得沒錯,如果老愛活着,你猜他會怎麼做?”
我總晨這個時候想起老愛來,老愛就是我生活中的明燈,風向標,燈塔,活着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這麼重要,現在我才知道,是那樣的重要。
我起來,在房間轉着,像老愛一樣。
“老愛是會做的,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一個好人。”
我想,老愛也是不會放棄的,五條人命,這麼就放棄了,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是非常彆扭的事情。
但是,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然而,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出辦法來的時候,竟然就出事了,這是我沒料到的,類巫的出現,早被人盯上了,那些專家在陰村放置了最新的衛感系統,他們盯着了類巫。
我知道,這就是要壞事的節奏了,他們管那叫類人,或者叫成野人,紅毛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類人,野人,紅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