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船正是樑國艦隊的先遣分隊。他們的戰艦僞裝成商船模樣,每艘艦船上卻裝備着幾具樑軍陸軍用的老式弩炮。
儘管戰艦上的朱羅兵士快喊啞了嗓子,但來船上回應他們的不是人,而是弩炮。
朱羅兵士猛然發現幾個黑點從對方船隻上冒了出來,這些黑點越變越大,最後看清竟然這些都是被粗略打磨過的碩大石頭。石彈大多落入海面中,激起數尺高的浪花。朱羅兵這才清醒過來,一個接一個高聲叫嚷起來:“是敵船!是敵船!準備接戰!”。
砰,咔嚓,傳來一系列的木頭斷裂的巨響。原來是一艘靠的對方過近的朱羅戰艦先後被三四發石彈擊中。一發石彈直接洞穿了朱羅戰艦的船舷,還有一發打中了戰艦的桅杆。最後一發卻是擊碎了艦船指揮官的腦袋。這艘戰艦頓時木屑,血肉,腦漿四處飛濺。
“快!快衝上去!這個距離我們太吃虧”朱羅巡邏艦隊旗艦上的官長高聲嚷嚷着。此時朱羅的戰船要麼遠離,要麼與樑軍戰船接舷做戰,否則就處於只能被對方揍卻無法還手的境地。
但是這位朱羅的將官卻沒有考慮,衝上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朱羅戰艦越靠的樑軍戰艦近,後者的弩炮就越打的準。到十幾仗距離時,幾乎可以直射中靶。
果然,向樑軍艦隊逼近的朱羅戰艦紛紛中彈,被打的木屑飛濺,舷破帆爛。戰艦上的朱羅兵開始用弓弩還擊,箭矢密集的向樑軍戰艦攢射而去。只是樑軍戰艦的甲板上基本沒用兵士,所以也沒什麼效果。
朱羅人還發射了火箭,點燃了樑軍的風帆,但樑軍早有準備,桅杆頂部有滅火的水桶,用繩索一拉,桶翻水落,迅速撲滅了大火。
弩炮畢竟射擊速率非常慢,樑軍再怎麼努力,也就是讓每條朱羅戰艦中彈兩三發,只有一艘朱羅戰艦的船舷水線下部分被擊穿,因進水而沉沒。
但最後朱羅兵還是陷入了滅頂之災。因爲樑軍發射了火爆彈,當雙方戰船隻有不到十仗距離時,一發發火球在數仗距離內,幾乎彈無虛發的落在朱羅艦船上。迅速的燃起沖天大火。恰逢晴天,風帆和甲板都乾燥無比,中彈的船隻立刻變成了火船。
朱羅戰艦上也有滅火措施,但是對火爆彈幾乎沒有效果。他們用水滅火沒有效果,反而加劇了火勢的擴散。水流帶着火頭四處蔓延。船上變成火人的朱羅兵哀嚎着跳入大海之中,又被樑軍無情的射殺。
這支朱羅人的巡邏艦隊很快全軍覆沒,而樑軍僅僅有三名水手因中箭而傷亡。
……
兩個時辰後,安達曼軍港外的海面,一隻接着一隻的帆影從海平線上閃現出來。層層疊疊的有數百艘之多。安達曼港中的告警鐘聲敲擊的節奏越來越急。駐守在港內的朱羅兵士們一窩蜂的涌了出來,奔向各自的戰艦。
因爲莫安長年懈怠,疏於訓練的原因,第三艦隊的技能水平已經下降不少。而且第三艦隊的新司令剛剛上任不久,與很多下屬相互間都不熟悉,這也導致了政令不通。
所以在這危急時刻,朱羅兵們一個個都手忙腳亂,亂成一團。當他們做好準備時,已比日常訓練要求都慢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樑軍艦隊也已經壓了上來。
部分朱羅艦船抓緊時間衝出了港口,與樑軍的戰船接戰。但還有相當部分朱羅戰艦在港內擁擠成一團,搞的誰也出不了港口。
港口外兩軍接戰的戰艦開始用弩炮,弓弩相互射擊。只見石彈,火球,箭矢在海面上漫天飛舞。不時傳來戰船被石彈擊中後的噼裡啪啦木頭碎裂聲,也不時能看到燃起熊熊大火的朱羅戰艦和戰艦上火人的慘呼聲。
林濤乘坐的旗艦是艘遠洋帆船,這條旗艦和其餘的遠洋帆船都在離戰場很遠的地方拋錨。只是用裝備在船上的新型巨型弩炮對朱羅戰艦發起攻擊。
林濤這樣做,除了因爲這些身形巨大的帆船不適合近距格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帆船還裝載着大量步兵,用於登陸佔領安達曼島。
不過,近距水上格鬥的戰艦中,有不少樑國海軍的新型戰艦。這些戰艦也是槳帆戰艦,艙底空間裝的全是精壯的水手,每船有上百的划槳。戰鬥時,水手齊心奮力划槳,就能讓戰艦如同飛一般前進。水下船艄前還裝着金屬撞角,一但撞擊到敵船,便能將敵船撕爲兩半。
這樣的戰艦,朱羅人倒是見識過,更西邊的地中海國家慣於用這種戰艦。這樣的戰艦除非沿途密集設立補給點,否則是沒法遠航的。但有遠洋帆船的陪伴就不受這個限制。
當下,正有一條朱羅戰艦從側翼向一條樑軍新型槳帆戰艦衝來,它試圖用自己堅硬的船首撞擊對方側舷,並且進行跳幫做戰。樑軍戰艦的艙底,傳來急促的鈴鐺聲,這是甲板上艦長髮來的指令。負責指揮槳手的將官提着皮鞭一聲暴喝,槳手們立刻按口令按着節奏齊劃長槳。
艦船兩側頓時白浪翻滾,它已如離弦之箭快速向前駛去。側後那隻朱羅戰艦眼看要追上對方,卻一下子又被對方拉開一段距離。朱羅戰艦上的將官高喊着:“全速追擊!放箭,放火箭!”
他的話音剛落,卻發現一顆火球從對方戰艦尾部射了出來。他心中暗叫聲不好,那火球卻落入海中,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但僅僅過了七八息時間,又一顆火球飛來。
這顆火球不偏不斜落在朱羅戰艦的艦首甲板上,大火沖天而起。但事情還沒有結束,七八息時間後,又是一顆樑軍火爆彈落在朱羅戰艦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