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讓你作爲先鋒!”劉尚點點頭,再次去扶紀靈。這一次,很輕易的,劉尚就把紀靈扶了起來。
大軍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又迎着朝陽逶迤上路。過了舒縣,石亭,進入廬江,直接往皖口行去。
一路之上,數百里之內人煙絕跡,只有偶爾經過的一些莊園之內,才能看到一絲絲淡淡的青煙,不過裡面的人並沒有出來迎接的意思,劉尚的遷移舉動已經徹底把這些留守的士族得罪透了。
一直到了皖口,衆人才微微的鬆了口氣。皖口之中屯駐的還是劉尚的兵馬。劉曄交割了廬江之後,也將兵撤離到了這裡,聽到劉尚過來,劉曄急忙帶着人出營迎接。
數日不見,劉曄的眉頭微微有些愁容,見到劉尚,他急忙趨近了幾步,遞給劉尚一封密報,沉聲道:“主公,這是剛剛長沙送來的密信。”
“進去再說!”劉尚展開來看,隨即臉色一沉,翻身下馬,與劉曄一同走入軍營,方纔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我走之前張羨不是還與劉表打的難解難分嗎?怎麼這麼幾天,他就被圍住了?”
劉曄苦笑一聲,道:“卻是劉表趁着張羨把大量的人力都集中到了長沙的時候,又從江陵調兵,攻陷了武陵全境,桂陽零陵二郡也是岌岌可危,劉表又散佈謠言,一旦打破了桂陽,零陵,凡是幫助張羨的人家全部斬殺,張羨的聯軍頓時大亂,一夜之間,逃亡三四成,張羨無法,只能把聯軍拆散,兵馬各歸本郡。沒了其他三郡兵馬相助,張羨獨木難支,被圍困也是肯定的。”
劉尚聽完,心中頗有些驚奇,道:“劉表素來儒雅,自詡是仁義之人,這一次盡然會使用這樣的計策。”
“主公破袁術,不過十餘日,我聽說,當消息傳到襄陽的時候,劉表正在寫文章,聽到壽春的消息後,筆墨都是失手落下。這一次,劉表當是感覺到了危機。我們與荊州的大戰也不可避免了。”劉曄沉聲道。
“這就是子揚憂愁的原因吧?”劉尚呵呵一笑,又搖了搖頭道:“若是一月之前,徹底激怒了劉表我還真的心中發憷,不過現在嘛,就是劉表不來惹我,我也要去惹他!”
劉尚豁然起身,遙指着荊州的方向道:“子揚,還記得我們以前說過的嗎?東吳西楚,現在是時候了!”
劉曄變色,有些擔心的道:“可是主公,我們沒有太多的糧食可以支撐這場戰事啊!;若是劉表堅守不出,只要我們糧盡,大軍頃刻之間就會瓦解!”
“哈哈哈哈….”劉尚仰天大笑,拉着劉曄的手道:“糧食麼,子揚隨我來,且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跟劉表決一雌雄!”
劉尚拉着劉曄,頓時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之處,這裡本來是平時練兵的地方,可是現在已經被一輛輛大車所佔據,皖口之外,通往廬江的大路之上,源源不絕的車輛一眼望不到盡頭。
劉曄的嘴巴頓時張的老大,在劉尚好笑的注視下,劉曄還用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方纔結結巴巴的道:“這裡面….這裡面….”
“這裡面都是糧食!整整一百萬斛!”劉尚自豪的道。
“一百萬…”劉曄白眼一番,好懸沒有暈倒過去。
也難怪沉穩如他也會失態。要知道但凡出征,最緊要的就是糧草。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是如此。一支兵馬人多和人少,或許不足以看出他們的勝負,但是一支兵馬有糧與無糧,卻是在很大的程度上決定了它的生死。
別看劉尚一向是大殺四方,戰無不勝,可是那都是小規模的遭遇戰,或者是那種短時間的攻城戰,縱觀劉尚這麼久的戰績,從來沒有那種經年累月的大戰。
就是最長的一次,攻打交州,劉尚的出征時間也不過短短的月餘時間。在外人眼中,或許劉尚月餘時間滅掉交州十分的輝煌,可是隻有劉曄這等最核心的人才知道,當時劉尚出征的時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的。
那時候,爲了全力支持劉尚遠征,劉曄魯肅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硬生生的擠出了大軍一個月的口糧。可以說,一旦戰事稍有耽擱,豫章的局面就會急轉直下。
但是現在劉表可不是交州的士燮那種紙老虎,一捅就會破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兵糧作爲支撐,除非劉表突然間死了,否則劉尚是必敗的。
反過來說,若是劉表出兵攻打劉尚,憑着江陵襄陽堆積如山的糧食,就是硬生生的拼消耗,劉尚也是承受不住的。遲早會因爲缺糧而失敗。好在的是,,劉表的身邊還有兩頭大老虎盤踞着,他不可能放手來進攻劉尚這頭牛犢子,才讓劉尚硬生生的發展了起來。
“怎麼樣,有了這些糧草,我與劉表可能一戰嗎?”劉尚抱着手臂,笑呵呵的道。
“豈止是一戰!若是有了他們,足以支撐着主公攻下荊南。交州雖然廣大,可是土地荒蕪,要爲主公所用,成爲錢糧之地,最少也要五年的光景,這還是風調雨順,年年大豐收的情況下。但是荊南不同,那裡土地肥沃,就是與南陽,襄陽也是不遑多讓,只是因爲人口太少,纔沒有發展起來。若是主公能夠奪下荊南。我們與劉表的強弱之勢,頃刻就會持平!”
劉曄太激動了,他唾沫橫飛的分析着,歡喜的手舞足蹈。
“呵呵,不過是一百萬斛糧食而已,子揚何必這麼激動!本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的,不過看你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劉尚搖頭笑道。
“不激動,我不激動!”劉曄吸了口氣,緩緩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又沉聲道:“主公,你說罷。”
“你真的不激動?”劉尚看着滿臉潮紅的劉曄,心中頓時有些猶豫,他可是知道那東西在劉曄這些人心中的珍貴性,這個時候說出來,會不會太刺激了一點,萬一劉曄因此歡喜的發瘋了,他可就樂極生悲了。
“主公你說吧。在下洗耳恭聽!”劉曄呼吸均勻了許多,一百萬斛糧食的驚喜他都硬生生的頂住了,難道還有什麼能夠讓他激動麼?
“那好吧,我且附耳過來。”劉尚看了看左右,只有甘寧一人陪着,可是他還是決定悄悄地。
劉曄好奇的偏過頭。
“我得到了玉璽。”劉尚淡淡的道。
“哦。恭喜主公!”劉曄隨口恭喜道,隨即,他又反應過來,驚呼道:“什…什麼。主…主公….”
劉曄徹底的激動了,他興奮的眼睛都發紅了,一把抓住了劉尚的胳膊,隨後又想到到這樣不對,他急忙退後幾步,強忍住激動,恭敬的問道:“這可是真的!”
“真的,興霸,把那東西給子揚看看。”劉尚笑道。
“是!”甘寧答應一聲,就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盒子,遞給了劉曄。
劉曄大驚,慌忙跪下去,恭恭敬敬的接過,卻是不敢打開,只是仔細的端詳了幾眼外面的盒子。
“子揚好奇,就打開看看吧!”劉尚笑了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正好你也開開眼界。”
“是,是”劉曄答應一聲,雙手捧着盒子,與劉尚回到營帳之中,方纔小心翼翼打開了盒子,當面,一抹五彩毫光就是忽然浮現,
劉曄激動的兩眼通紅,急忙低垂了眼簾,突然回神,鄭重的跪了下去,壓着嗓子道:“天不絕我劉氏啊!恭喜主公,得此至寶!”
甘寧也跪了下去,大叫道:“天下洶洶,羣雄爭執,皆非愛民之人,唯有主公,天潢貴胄,仁義播於四方,任人但憑才學,如今又得此物,實乃天意!”
“哈哈哈….興霸這拍馬的功夫見漲啊,我若有你說得那樣高尚,當是聖人了!興霸看我,是聖人嗎?好了,東西也看過了,也只有你二人知道,務必要保守秘密,雖然這玩意沒什麼用,倒是要是傳了出去,孫策那老虎第一個就要殺過來。”
劉尚笑着扶起了地上的兩個人。
“主公,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甘寧站起身來,低聲道。
“若是勸我稱帝,那就不必說了。”劉尚心中苦笑,隨手蓋上了盒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麼能夠裝得下的,只得又丟回到桌面上。
“小心!”劉曄動作飛快,幾乎是撲過去,抱住那個盒子。
甘寧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一路在想,這件東西畢竟事關重大,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袁耀此人,卻又是袁術嫡子,未必就能同主公一條心,主公你看,是不是…”
甘寧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劉尚搖了搖頭,道:“紙是保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爲了一個死物,我就殺了袁耀,天下人得知,會如何看我?好了,這件事目前爲止只有四個人知道,我們不必說,只是那個袁耀,還是要放一放,興霸,安排幾個人,先監視他一段時間。”
“主公放心….”甘寧抱了抱拳,還要再說,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也就停住了口。
不過一會,廖化大步走到營帳之外,大叫道:“主公,所有船隻已經準備妥當,太史將軍喚我過來詢問,是否現在出發?”
“現在就出發吧,這孃的鬼天氣,還是水面涼快一些。”劉尚罵了一聲,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也就站了一會,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廖化得令,又小跑着走了。
“收起來吧,子揚,我們也出發吧,出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新野的局勢如何了!”劉尚笑着走了出去。
劉曄急忙跟上,笑道:“還算順利,雖然張繡不擅長攻城,倒是有了我們的霹靂車,就算李嚴再能守,也撐不了多久。”
“這麼說,新野還沒有攻破?”劉尚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這個不清楚,江夏到新野雖然有陸路可通,可是道路難行,子敬的書信,一般需要一日的時間我才能收到。今天的書信還沒有過來。”劉曄解釋道。
“什麼西涼鐵騎,不過是虛有其表!既然他攻不下,主公不如派我過去,只需三日,我當攻下新野,親斬李嚴人頭!”甘寧在背後聽到,急忙叫道。
“李嚴也是大將之才,可不是蔡瑁之輩所能比擬。”劉尚搖了搖頭,隨即又道:“不過等我們回了武昌,興霸倒不妨再去襄江轉一轉。”
甘寧眼睛一亮,急忙問道:“若是劉表出戰?”
“那就打他孃的!”劉尚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