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所有弓箭全部對準太史慈!”樂就冷笑,看了前面近十層甲士,暗道就算你太史慈是霸王復生,豈能衝的過來?倒是極有可能射死你這個劉尚手中的大將!
“不好,子義孤身直入,恐怕有危險!”劉尚雖然站得遠,沒有聽清樂就喊的是什麼,可是看到散亂的弓箭突然集中起來,不用猜也知道樂就想要打什麼主意。
“全力放箭!”樂就激動的聲帶都在打顫,一邊大吼,一邊策馬往前衝去。因爲他親眼看到,太史慈身上連續被射中了三箭,這時候,他徹底放下了心中擔心,射死太史慈,怎能比親手殺了他更有成就感,更能打擊敵軍的士氣。
“賊子你敢!”遠處的劉尚徹底急了,太史慈與他雖是君臣,實乃兄弟,要是此時戰死,他心中如何能安?
“保護將軍!”一羣親衛捨生忘死,渾然不顧周圍密密麻麻的長矛,許多人就那麼飛身躍了過去,仗着身上的甲冑硬頂着長矛往前衝。
“殺殺殺殺殺殺殺!”劉尚大聲怒吼,親自騎着追風衝出了營帳,這些日子,他、跟着身邊的武將也着實學了不少,武藝大有長進,只見他手裡提着一根漆黑的馬槊,飛速的敵軍中衝去。而劉尚之前,無數的軍卒已經吶喊着衝了過去。
如果說劉尚是定難軍的靈魂的話,那麼太史慈就是定難軍的脊樑,如今兩人都是衝鋒,手下的士卒紛紛狂怒了起來,刀槍劍戟一擁而上,原本就被太史慈衝擊的有些混亂的敵軍再也無法維持緊密的軍陣了,就彷彿一個大浪,氣勢洶洶的撲向岸邊,卻無意間撞上了巨大的岩石一般。
“太史小兒,今日此地,就是你授首之時!”樂就揚眉吐氣,坐下的戰馬都是跑的輕快了幾分,沿途的甲士紛紛朝兩邊散開,給樂就讓出一條大路。
這時候,太史慈的戰馬已經被射殺,他只能帶着滿身的箭矢落馬步戰。尤其是戰馬死的一瞬間,瞬間就把太史慈掀落地面,頓時,十幾根長矛就急速刺來。
太史慈神色一變,急忙抽出寶劍,砍斷了刺過來的長矛,才避免了被亂矛刺中的危急。可是就是這麼一耽誤,樂就徹底的放開了馬力,飛速的衝了過來。
雙方相距十餘步,樂就甚至可以看到太史慈臉上的驚恐。
也就是這絲驚恐,徹底的令樂就放下了心,距離還有九步,樂就挺起了手中長槍,八步,樂就手肘還是發力。七步,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必勝的得意。
第六步了!樂就徹底的張狂了起來,他大吼一聲,接着戰馬的衝力,手中的長槍發出了刺破空氣的爆響,他彷彿已經提前聽到了長槍刺入人體的摩擦聲。還有無數軍卒的歡呼,還有巨大無比的榮譽。
“子義!”劉尚雙目怒睜,追風彷彿一道閃電般射入敵軍之中,即使他們穿着厚厚的甲冑,可是面對徹底放開了的追風,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住,無數的甲士被撞到,在被無數雙目血紅的軍卒殺死。
四步了!樂就眼神一冷,嘴角微微的上翹,趁着太史慈正被周圍的兵丁纏住的時候突然發力,這一槍快到了極致,乃是他生平最爲滿意的一槍。也將是一生刺出的最爲重要的一槍。
“將軍小心!”又衝的進的親衛大聲的提醒道,可是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羣讓他無法快速趕去支援,這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與太史慈調換。
第三步,原本萎靡的太史慈臉色依然有些驚恐,只是眼神中,卻是清澈無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樂就甚至還從太史慈的嘴角看到了一絲冷笑。
“不對勁!”樂就大大小小的戰爭也經歷過不少,能夠以微末之身入了袁術的法眼,如何是沒有本事的人,看到太史慈的眼神,他的心中頓時涌出了一絲警惕,可是,戰馬已經全力衝出,再想收回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再加了一份力,雖然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可是危急時刻,樂就的身體裡又涌出了一股子力量,使得他這一槍的威力,絲毫不下於直追一流武將的行列。
“殺!”距離兩步,眼看着槍尖的鋒芒已經快要抵達了太史慈肌膚,就在這是,幾乎所有人都是認爲他必死的時候,突然一聲驚雷從太史慈的口中的發出。好吧,事情沒有那麼神奇,只是太史慈的一個“殺”字,彷彿悶雷一般,令的場中所有的人耳膜都是一震,尤其是樂就,頓時感覺頭暈眼花,原本積蓄十足的力氣也被震的七零八落,在外面看來,他那一槍也彷彿由極快變的較慢,到了最後,已經是軟綿綿的。
就在這時,也是太史慈發聲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動了,身上的鎧甲還有箭矢彷彿沒有給他增添任何的重量,在周圍人驚恐的注視下,他一步跳躍,從戰馬的左側飛了起來,幾乎已經超過了馬上的樂就半個身子。這樣子,也正好避過了下刺的長槍。
同時,一抹銀白色的光芒飛速的閃了過去。
“嗡!”“咔嚓”
卻是太史慈雙手握劍,居高臨下,一劍砍落了樂就的脖子。然後,又在空中一個巧妙的轉身,避開飛來的流矢,“咚”的一聲落在地面,因爲慣性的作用,他又連續先行了五步,隨便砍殺了一個衝上來的步卒,才堪堪停住腳步。
沒了腦袋的樂就,被戰馬帶着又走了十幾步,才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濺起一片血水,還有無數的塵土。
“譁!”樂就的士卒徹底譁然了,更多的卻是驚恐還有不可置信,他們的將軍,就這麼輕易的被殺死了?
“子義威武!”劉尚熱血沸騰,舉着馬槊,大聲的吼叫道。
“虎膽!虎膽!虎膽!”
無數的軍卒放聲大吼,根本不顧周圍還有大量的敵軍,而且他們的裝備比起自己來要強了許多。
“樂就以死,爾等還不早降?”太史慈擦了把臉上的血水,大步走到樂就的人頭旁,就那麼提了起來,高高的舉起。
“降者免死!”劉尚適時的大聲保證道,同時,遠方的劉曄,也急忙派人豎起了招降的旗幟。
場中的袁軍面面相覷,樂就一死,他們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除非是轉身逃命,可是這可能嗎,現在雙方已經混戰成一團,這些精髓的甲士怎會不明白,轉身逃命,那就是把性命交給了對手。
“降了!”一個校尉反身下馬,丟下手中的長矛,他是樂就的親衛,親眼見到自家將軍如何被殺,要他同太史慈放對,還不如殺了他。要是逃命更是別想,太史慈就在他不遠處,想跑也跑不掉。
有了人帶頭,其餘的軍卒猶豫了一下,還是陸陸續續的丟下了手中的武器。只有後面的一些軍卒見機的早,偷偷的溜走了。
劉尚也懶得追,就大軍押着俘虜回營。這些人可都是精兵,只需稍加訓練,他劉尚手中必將多一支勁旅。
只是,一想起這些人是如何得到的,劉尚的臉色瞬間就是黑了下去,大聲吩咐道:“叫太史慈來見我!”
親衛縮了縮脖子,急忙回道:“啓稟主公,太史將軍已經等到外面了。”
“哦,那就他給我進來。”劉尚還是有些生氣,一想起剛纔要是有個萬一,他可能真的會失去一直臂膀了。
“拜見主公!”太史慈神色肅然,一走進大營,就那麼跪了下去.
“子義這是唱得哪一齣?”本來劉尚還有些生氣,可是看到太史慈穿着單衣,揹着荊條過來,不禁又是好笑。
太史慈嚴肅的道:“末將不聽將令,擅自深入敵陣,故此特來負荊請罪。還請主公責罰。”
劉尚怎麼可能真的責罰太史慈,又看到他這幅模樣,滿腔的怒火都是熄了,急忙離座,扶起了太史慈,又解開身上的披風給太史慈披上,方道:“子義卻是連我們也一起瞞過了。”
太史慈笑了笑,恭敬道:“樂就素來膽小,若不如此,如何能夠賺的他過來廝殺?而且我們兵少,不好過於損傷,擒殺樂就,方是長策。”
“可是子義也不該如此冒險,記住,下不爲例!我還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劉尚斬釘截鐵的說道。
“主公視我爲兄弟,慈安能不以死報效?”太史慈心裡熱乎乎的,只是他乃是鐵漢子,臉上依然嚴肅。
劉尚沒再多說,拉住太史慈,讓他坐到自己身邊,打算好好的聊一聊。順便商量一下如何處理這些俘虜的事情。
“主公還須小心,我們這邊喊殺震天,孫策那邊卻是毫無動靜,當需派人過去哨探一番。”兩人坐定,太史慈急忙提醒道。
劉尚笑了笑,道:“子義放心,我已經命子揚派人去查了,估計探子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主公倒是算的好時間。”正說着,劉曄已經神情凝重的走了進來,劈頭就說道:“探子來報,孫策正與呂布激戰。”
“呂布來了?”太史慈眼神突然放出一抹精光。
“這麼快?”劉尚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