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的頭很痛,他正通宵奮戰在三國10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明知道精力已到極限,但是爲了最後的統一,他也要咬着牙堅持打完這最後一個城池。突然,電腦屏幕一黑,一道電流傳入他的體內,劉尚渾身僵硬,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模模糊糊的一大片雜亂的記憶涌入他的腦袋,他感到身體麻木,隱隱的陣痛讓他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半夢半醒之間,一幕幕畫面從腦海之中飛速的閃過。
策馬揚鞭的將軍,浴血奮戰的士卒,巍峨的城牆,還有現代世界根本不可能見到的艨艟鬥艦,這一切就像是個夢,但是身體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這一切都表明他並不是在夢裡,而是在現實中。
不知過了多久,劉尚疲憊的睜開眼睛,他轉了轉眼珠,適應了一下屋子裡的光線。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絲綢的被褥,精緻的瓷器,還有各種名貴香木做成的古典傢俱。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而又熟悉,新奇的是,這些東西他只在電視上看過,熟悉的是,這裡的每一樣東西他都能叫出名字。
“公子,你醒了?”一個侍女腳步輕緩的走了進來,她的手中端着一盆清水,木盆的邊沿,一條白色的毛巾疊放的整整齊齊。
“放在桌子上吧,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劉尚沒有心情體味貼身侍婢的服侍,擺擺手,讓她退了出去。
侍女微微鞠躬,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她把木盆放在桌上,轉身出了房間,輕輕的掩好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跟她來時一樣。
揮退侍婢,劉尚坐在桌子邊,木盆內,清澈的水面倒影出一張憔悴的臉,微有髭鬚,面容端正,說不上帥,也說不上醜。
“哎,不過玩玩遊戲,也能穿越到三國的世界,這也太特麼離奇了。就算要穿,你讓我穿到哪裡不好,非要讓我穿到劉繇的兒子身上,現在可是興平二年啊,小霸王平定江東的時候,就他這小身板,真要是孫策來了,他啥也不用做了,雙手一伸,老老實實做個階下囚吧。
不過劉尚可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更何況這裡的世界還是他夢寐以求的三國時代,這個羣英薈萃,英雄輩出的年代,作爲一個有着血性的現代宅男,又怎肯甘心作一個旁觀者?
“也不知道孫策破了曲阿沒有,要是曲阿尚在,我那個便宜老爹還是有機會保住這份基業的。”劉尚一邊洗臉,一邊努力回憶有關興平二年發生的大事,只是想來想去,除了一些重大的歷史事件還有幾分映像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倒是原來劉尚的記憶紛至沓來,不一會就和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音調急促,隨之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三公子,你傷勢恢復了嗎?”
“東萊太史慈!”劉尚腦中閃過一道光束,就像彗星劃破了夜空。他一崩三尺高,速度飛快的撲向大門。
“來人可是太史將軍?”劉尚來不及整理儀容,手忙腳亂的打開房門,門外,一個雄壯的身軀立在他的面前,長七尺七寸,美鬚髯,猿臂善射,弦不虛發。
太史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映像中的劉尚一直溫文爾雅,還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這樣熱情的時候,更不要說他現在還衣冠不整。不過劉尚畢竟是劉繇的三兒子,“正是末將,三公子傷勢好些了嗎,末將一直在軍營操演士卒,照顧不周還望公子恕罪!”
劉尚滿面紅光,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太史慈啊,武力突破90大關的一流武將,能與五虎將比肩的東吳支柱!現在,他正一臉關心的詢問自己的傷勢,這份殊榮,這份激動,劉尚都有了唱歌的衝動,雖然他從來沒有唱過歌。
太史慈眼中擔憂之色一閃而逝,劉尚的態度過於怪異,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害怕劉尚落下了什麼病根,“三公子,你沒事吧,哪裡還不舒服,慈馬上叫大夫過來。”
“咳,不用了,尚身體已然無恙,多謝太史將軍救命之恩!”劉尚退後一步,躬身施禮道。
太史慈大驚,趕忙讓在一邊,扶住正在施禮的劉尚道:“三公子嚴重了,慈乃主公帳下,救助公子不過是分內之事,三公子萬萬不可行此大禮!”
劉尚斂容答道:“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何況子義救我於危難,如此大恩可昭日月,尚區區一禮,恐怕輕慢了將軍!”
兩個劉尚的記憶融合,劉尚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劉繇不用太史慈爲大將,加上兵力分散,被孫策個個擊破。牛渚失陷,邸閣錢糧盡爲孫策佔有,秣陵薛禮,笮融具爲孫軍所敗。劉繇認爲曲阿孤城,無法守備,於是棄江南,退保豫章。
劉尚本來是和劉繇的家眷一起撤離的,不過經過山野的時候被山賊攔路,經過一番廝殺,劉尚身中流矢生命垂危,又與大部隊失散,不得已,劉尚的親兵聽說太史慈在涇縣招兵,於是擡着劉尚過來投奔。只是現在此劉尚已非彼劉尚,見到三國中一流大將,當然要做足了功夫籠絡其心。
見到劉尚語氣堅決,太史慈知道他不受這一禮,劉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他坦然受了一禮,語氣略帶溫和的問道:“公子可用過早膳?如果沒有,末將這就命人準備。涇縣殘破,孫策大軍旦夕將至。聽聞主公屯駐彭澤,據有豫章,末將已遣人備好車馬,正午時刻公子就可出發前往彭澤與主公相會。”
劉尚一驚,看意思太史慈並不打算和他一起撤離,史書上太史慈投降孫策就是在涇縣被攻破的時候,他可不能讓歷史重演,這可是他未來的班底,怎能讓孫策染指,於是他急忙問道:“子義不與我同去見父親嗎?”
“涇縣多山林,乃是江東險要之地,我軍新敗,不能在此擋住孫策,挫挫孫軍的銳氣,末將擔心孫策會長驅直入,趁勢攻取豫章。”太史慈道。
“子義此言差矣!”聽到太史慈是爲了阻止孫策進軍才留下來堅守涇縣,劉尚不由微微一笑。
“哦。難道公子有妙策退敵?”太史慈驚奇的看了一眼劉尚,劉家三兄弟,長子劉基以孝聞名,次子劉鑠敏達幹練,唯有三子劉尚年方及冠,名聲不顯,難道他還學過兵法不成?
“妙策沒有,愚見倒是有那麼一點。”劉尚抖擻精神,知道關鍵時刻到了,要是無法說服太史慈,穿越來遇到的第一個大將就要飛走了。
“願聞其詳!”太史慈道。
“孫策渡江是以救吳景爲名,現在父親被逐於豫章,秣陵、曲阿盡在他手,唯有涇縣未下,一旦涇縣落入孫軍手,孫策也就失去了繼續攻打豫章的藉口。畢竟父親是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們堅守涇縣正是孫策所樂意見到的,這樣一來,他就有了繼續攻打豫章的藉口。”劉尚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太史慈臉色凝重,劉尚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誰又能保證孫策奪取了涇縣之後會不會在找一個藉口繼續進攻。
劉尚察言觀色,頗爲了解太史慈的擔心,於是他又說道:“孫策雖有丹陽,但是吳郡嚴白虎,會稽王朗皆爲其心腹之患,吳郡嚴氏兵馬衆多,會稽錢多糧廣,兩者合力,足以力敵孫策大軍。加之父親雖敗,猶能聚斂上萬士卒,孫策有後顧之憂,必不會全力攻擊。所以,我們只要避其銳氣,然後撤離涇縣經略上繚,孫策必定轉而攻打江南之地。”
太史慈臉色驚奇,劉尚侃侃而談,和平日傳言的木訥樣大相徑庭,加之分析的合情合理,哪怕是他也一時找不出理由辯駁。
劉尚見到太史慈沉吟,心中又多了幾分說服他的信心,於是他乘熱打鐵,很尖銳的問道:“將軍手下有多少兵士?有多少糧秣,涇縣城牆低矮,可有足夠守城器械?孫策精兵數萬,如果全力進攻,我們如何抵擋?”
太史慈蹙眉道:“孫策新得曲阿,人心未附,吳郡會稽在其後,他不可能爲了小小涇縣傾其全力吧。”
劉尚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將軍此言差矣,孫氏素有威信於江東,孫策所過之處,百姓踊躍,豪傑蟻附,怎麼會說人心不穩?涇縣地處宣城,自古南宣北合,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更何況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太史將軍乃是萬人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策必定親自掛帥!”
“三公子謬獎,慈不過粗通武藝,如何敢以萬人敵稱之!”太史慈眼神複雜,孫策真的對他這麼重視,爲此不惜親自出徵?
劉尚嘆了口氣:“揚州武人雖多,但是說道萬人敵,除了小霸王孫策,當屬東萊太史慈!可惜父親不能重用將軍,以至於敗走豫章!”
太史慈心中一驚,劉尚此言頗爲誅心,他趕忙說道:“三公子嚴重了,末將初來乍道,貿然登上高位只會讓衆人不服,涇縣尚有兵馬三千,慈願悉以從三公子左右,護衛周全。”
劉尚心中暗爽,總算忽悠住了一員大將,只要拐走太史慈,涇縣丟不丟關他屁事!只是對不起伯符大大了,誰讓咱們是對手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