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是一條線,在命運的十字路口有的時候會交織在一起,但更多的時候,卻走了兩條不相干的軌道,再也沒有交集。
如果讓呂布知道那支船隊上坐着的是他的大仇人之一陳暮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留着理智馳騁着赤兔馬追上去,然後一躍跳到船上用自己的方天畫戟給他一戟。
可至少現在呂布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管這些,其實他隱隱猜到這或許是青州的船隻,因爲船隊航行的方向是往青州去的,而且這大漢天下除了青州之外,也就只有荊州的劉表有這個能力擁有這麼多樓船水師。
但劉表的船隊不可能出現在黃河上,所以自然只有名震天下的青州水師可以做到這一點。
不過呂布懶得去想那麼多,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應有的地位和榮華富貴而已,其它的閒心事他不想參與。
眼看着已經到了黃河邊上,呂布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對着身後的張楊以及諸多健將道:“兄弟們,努力趕路,去了洛陽,咱們就富貴了!”
張楊跟着呂布除了是因爲兩人是同鄉,後來在呂布從長安逃回關東時,在上黨多有交集成爲至交好友以外,更重要的也是他認爲呂布驍勇善戰,必有一番作爲,因而跟隨。
如今知道回洛陽後朝廷必會重用他們,張楊十分高興,對呂布說道:“奉先,過了東郡就到了河南,很快就能去洛陽了,你說朝廷會安排我們做什麼?”
呂布還未說話,衛覬心中一動,試探性地對呂布說道:“將軍,尚書令之前給我傳信,說是朝廷有風聲想讓將軍擔任幷州牧,去收復幷州,將軍覺得,此事妙不妙?”
“去幷州?”
呂布瞪大了眼睛,說道:“塞北苦寒之地,有什麼好去的,我在那待了二十多年,都待膩了。”
衛覬眼珠子一轉,笑着說道:“將軍不可不去。”
“哦?”
呂布詫異道:“爲何?”
衛覬勸說道:“將軍想想,此時幷州在誰手裡?”
“袁紹?”
“不錯,袁紹現在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將來將軍是要入朝堂,作爲朝廷重要武力與劉備大軍分庭抗禮,免得劉備一家獨大,把持朝政。可如果將軍寸功未立,麾下亦無兵馬糧草來源,如何與之抗衡?”
“你的意思是?”
呂布摸索着下巴說道:“讓我去幷州,佔據了幷州之後,以幷州爲根基,作爲朝廷助力?”
“正是。”
衛覬點點頭道:“幷州雖是苦寒之地,可亦是強悍兵源之地,將軍得了幷州,一有消滅袁紹的功勳,二來強大自身,畢竟如今三河地方,頗爲凋敝,想要支撐將軍糧草兵馬,殊爲不易。”
其實洛陽司隸現在確實不如當初繁華,但這些年來稍微安定許多之後,逐漸恢復了不少人氣,洛陽河南加上河內以及潁川等郡國,總人口已經接近百萬之衆。
而幷州就是山西,在後世是產煤的寶地,在此時卻是苦寒之地,那地方在和帝時期人口就不足百萬,多年戰亂之後,現在就更加荒涼。
所以如果作爲根據地的話,那邊也就只有上黨太原兩地還有點人口,過了雁門關,基本就是一片荒無人煙,只有草原。
因此可以說把呂布放到幷州去,亦不是什麼放虎歸山,而是以目前幷州的狀況,也發展不出什麼規模。
但呂布卻以爲他還有朝廷做支持,雖然幷州苦寒,可確實如衛覬說的一樣。
“嗯。”
他點點頭,說道:“伯覦說得有理,若朝廷真的讓我去幷州,那我去便是,至少也比在徐州那麼憋屈要強。”
衛覬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了。
......
......
兗州,濟陰郡,定陶。
郭嘉疾步走入曹操的府邸,臉色不能說好看,但也不算難看。
曹操坐在廳中主位上,身邊擺着一盆炭火,他這個時候正在看一些文書,見到郭嘉進來,便放下竹簡,出聲問道:“奉孝,怎麼了?”
“明公,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算壞的壞消息。”
郭嘉行禮之後,就坐在了一邊。
“不算壞的壞消息?”
曹操一臉詫異:“這算什麼消息?”
“就不算好也不算壞吧。”
郭嘉雙手籠在袖子裡,說道:“我們放出消息,說要東征呂布,呂布那邊並無應對。”
“嗯。”
曹操點點頭:“這就說明我們府邸當中並無軍情司內應。”
“但是呂布走了。”
郭嘉道。
“呂布走了?”
曹操驚詫道:“他去了哪裡?”
郭嘉想了想,說:“如無意外,應當是被陳子歸弄去了幷州。”
“呂布回幷州,虎歸山林呀。”
曹操搖搖頭,呂布這種人本就適合在草原上馳騁,現在回了幷州,恐怕實力又得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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