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個跪地作揖,暫退下去。
董卓不知是不是有話要說,長身而起笑道:“管先生且隨本座來,我看本座的衣服也應適合你的體型。”
諸葛亮一聲告罪,隨他去了。
才走出內院,董卓已向他小聲道:“我探聽過袁紹口氣,他對漢帝甚具惡感,還暗示若我能登上寶座,定會全力力撐。”
諸葛亮背地詛咒笨蛋,對袁紹來說,司州是愈亂愈好,那他就坐享其成了。
他口上卻道:“那歐陽馥又是什麼一回事,哪會將你們的關係泄露給貂蟬曉得。”這叫率先發難。
董卓嘆道:“莫看貂蟬風流浪蕩,事實上她比任何人都高明,歐陽馥一旦說錯一句話,就會給她抓住尾巴。”
到了內室,董卓使人拿來還不曾穿過的新衣,給他換上。
諸葛亮借勢道:“太師真夠本事,竟能弄來那麼美豔,臉貌體型又無不相同的姐妹花,確是難得的佳人。”
董卓臉露難色,嘆道:“你何不早說?袁紹昨天晚上嘗過後,叫好不絕,不用他說,我已認可將她們倆個送他,爲今怎能反口?”
諸葛亮的心直沉下去,大失所望之色並非是裝出來的。
董卓眼下已視他爲頭號左膀右臂和得力親信,愁雲密佈道:“卻非沒有主意,然而能不能實現,就要看袁紹對你關注的程度了。”
二人回到宴會上的時候,歌舞藝妓剛演出完畢。
白馬長史公孫瓚笑意款款地掃視着諸葛亮道:“管先生穿起華衣美服,真令人振奮呢!”接着向董卓拋了個“眉眼”道:“太師又說要帶管先生來爲我的占卦算命,怎麼會到眼下依然未如約?”
大家見到諸葛亮尷尬的樣子,都對他既憐憫又好笑。
董卓自然知道諸葛亮不好男色,哈哈笑道:“管先生整天往軍營跑,我怎抓得住他呢。”
袁紹呵呵笑了起來,調侃白馬長史公孫瓚道:“白馬長史公孫瓚若只是爲了占卦算命,我親信也有起卦的能手,肯定及不上管兄,不過也可讓低手先出馬,看看能不能代大家之勞。”白馬長史公孫瓚肯定曉得袁紹在與他胡鬧,看了他一眼。
袁紹擊節稱賞道:“來!讓我們爲白馬長史對管神算的惺惺相惜喝一杯!”歐陽馥也嘆道:“眼下在下始知先生怎麼會會被冠以神算之名了。”
大家舉杯盡歡。
周瑜三番四次碰壁,收斂起來,再不情願看不起對手了,心裡面轉着另外的壞想法。
夏侯霜夏侯雪又又再過來添酒。
待她們退開後,董卓先向諸葛亮打個暗號,才笑着對袁紹道:“本初和管先生不僅意氣相投,就連愛好都沒有分別,同爲這對吐蕃女動真情,而管先生得知她們已榮歸本初”
諸葛亮仰天大笑,打斷他道:“美人歸賢主,管某隻有恭賀之情,絕無半分忌恨之意。”
董卓心裡面叫絕,暗暗叫好他配對得宜,眼下就要看袁紹是不是捨得這對姐妹花了。
袁紹果然是非比尋常,大方地淺笑着道:“管兄既有此情,我就將她們雙雙轉贈,讓管先生在占卦算命之外,還別有同眠的伴侶。”
這種互贈姬妾的事,在那時候的權貴間是司空慣見,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希奇。
諸葛亮裝成是客氣推辭,袁紹當然是不許,於是他渾體舒坦的拜謝了。
董卓特打算諸葛亮投誠,將她們倆個召了過來,頒命道:“由在此時此刻開始,你們二人就由本初改贈管先生,務要盡心侍奉,不允許有一點抗命。”
她們倆個都愣了一下。
夏侯霜也算精靈,嘆了口氣低下頭去,免得給人曉得內心的狂喜和激動,下跪謝恩。
夏侯雪也表現得恰如其分,粉面微紅,面帶桃花地瞟了新主公一眼,才跪了下去。
董卓乾脆道:“你們馬上回去收拾衣物,守候管先生領你們歸家吧。”
何太后笑道:“有了這對如花似玉的人兒,管先生莫忘了再一味只想着占卦算命啊!”
諸葛亮想起曾抱過她,見她說時眉目含情,不由心裡面一熱。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喬,瞅着美目好奇地問諸葛亮道:“管先生真的和占卦算命器材睡過覺嗎?”
諸葛亮聽她語氣天真,深情地答道:“肯定,在下十二歲就開始通讀周易八卦奇門遁甲之術,十四歲就開始給人占卦算命。小姐要不要我給你起一卦?”
大家聽他說得有意思,都笑了起來。
周瑜突然間向白馬長史公孫瓚笑道:“我亦須爲侯爺向管兄說上句公道話,那天教場試刀後,月英拋個眉眼,管兄就馬上跟了去。怎麼會竟對侯爺卻又薄此厚比?”
袁紹很顯然不知這件事情,現出關注的神色。
白馬長史公孫瓚則“幽怨”地瞅了諸葛亮一眼,害得他的毛管無不根根倒豎。
諸葛亮仰天長嘆道:“國舅爺言之有理,那天在下實不該去的,因月英竟和我討論起文學造詣,結果當然是教她大爲大失所望,管某也無顏以對。”
大家都知月英情性。不免有人要代他難過,肯定大部份人都放鬆了忌恨打算。
這管神算魅力駭人,不管身在何種場合,總能成爲大家的核心,多虧他終是莽漢一名,要不然有可能月英會被他征服呢。
周瑜見他自動打響退堂鼓,敵意大減,第一次親自舉杯和他對飲。
形勢融洽起來。
大家中只有貂蟬朦朧感到他和月英間的事不會是那麼普通。
與會者可說代表了幽州、東吳、涼州、司州、幽州和淮南王的當權人物,話題很自然又回到兗州曹操這共同大敵來。
郭爲分析漢庭的形勢道:“我們數次聯合,都攻曹營不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曹操借地勢建立了險要的關塞。他們東有青州,東南則有兗州、豫州做屏障,然而一旦攻下其中一關,我們就能長驅直進,那時看曹營還有什麼憑恃?”
郭爲似是爲曹營吹噓,骨子裡卻點出漢庭的最強處,也能夠成爲致命的弱點。
他這樣說,自然是搶先策反其他所有人同心協力,聯合起來破滅曹營。
袁紹淺笑着道:“國家的強大,君權、經濟和兵員是絕對分不開來的,不過依我看曹營眼下是似強實弱,韓信死後,漢庭軍方無人能繼,眼下由曹操操控朝政,與軍方絕不投合,袁某敢擔保一旦此人一日當權,曹營也難以合力齊心,然而假若我們眼下大舉攻曹營,則外侮當前,反會逼使漢庭合力抵抗,弄巧成拙,各位認可我的看法嗎?”
郭爲啞巴吃黃連,臉色則是難看之極。
喬國老道:“然則本初是不是不認可這一回聯合之議呢?”
這一趟聯合,可說是他對司州的最終盼望,若此議不成,唯有另找地方躲避了。
諸葛亮固然是欽敬他的眼神,卻也暗歎不管一個人具有多麼大的智慧,都不能透視以後的發展,沒想到袁紹只有三年的全盛時期,到官渡之戰之後,天下便進入三國鼎立之勢。
袁紹輕聲道:“肯定不是這樣,聯合乃勢在必行,然而對策卻須謹慎商榷,要不然本人就不必遠道到此處了。”
此人說話時自有一種迫人氣勢,讓人不情願出言反駁。同一時間也怕交待出來後,會給他比了下去。
白馬長史公孫瓚尖聲細氣道:“本初對曹操的動靜似是知之甚詳,能不能告知我們諸葛亮近況怎樣,在座不少人都盼望聽到他慘遭不幸的情報呢!”
諸葛亮面如死灰,回趙以來,固然間中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都是點到即止,從沒有人正式將他拿出來當作一個討論的話題。
董卓一聽下立馬雙目兇光閃露。
貂蟬固然是神色一黯,然而卻現出渴想曉得的神色。
何太后則雙目閃亮,現出留心的表情。
歐陽馥更假笑一下,一副巴不得食其肉枕皮之狀。
反是袁紹不泄露半點內心裡面說法,微微一笑道:“諸葛亮真不容易,每能以少勝多,就連我的老熟人劉虞兄都要重蹈覆轍,給他玩了一手,其他的不用我和盤托出,各位都十分清楚了。”
劉虞就是襄賁侯劉虞的名字。
韓遂看了身旁目透茫然之色的貂蟬一眼,呷起乾醋來,不高興道:“本初是不是有點英雄氣短呢?我看這兔崽子怕是有點運道吧了!”
袁紹嚴肅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本人固然巴不得將他削骨揚灰,卻絕不情願看不起他。諸葛亮甫到曹營,就大展神威,在漢帝和文武大臣前力挫漢庭第一悍將趙雲,以寶刃連擋他寶弓射出來能貫牆穿盾的利矢。依我看他還是網開一面,不想漢庭軍方下不了臺。漢帝立馬賜他軍師之職,曹操也因他威望大振,此子不除,曹操就若實力倍增,終有一日能操控漢室政權。”
郭爲假笑道:“那麼聽來,曹營應不會缺乏想置他於死地的人了。”
袁紹假笑道:“諸葛亮假如是那麼隨便被解決,他早死過多不勝數次了,曹營那邊也曾對他發動暗襲,卻只鬧個焦眉爛額,還死了幾個人。眼下劉表家在新都洛陽威望日盛,就是拜諸葛亮所賜,就連漢庭軍方里敵視曹操的人,也對此子刮目相待,盼望能將他爭取過去。”
喬國老現出豔羨懊惱的神色,卻霎時間無言以對。
諸葛亮則聽得毛骨悚然,袁紹肯定不會蠢得將漢庭的情報全盤托出,然而只是和盤托出的部分,已極爲精準,有如目睹,只此就可知此人多麼高明。正如他所說的,知彼知己,絕不輕視對手,方是致勝的技巧。
有可能董卓有關他來洛陽的情報,也是由他處得來。何太后嬌笑道:“我纔不信沒有人收拾得了他,他又不是會三頭六臂的。”語畢特意瞧了貂蟬一眼。
貂蟬美目閃過怒色。
只這兩個表情,諸葛亮就知她們倆個是在勾心鬥角。
歐陽馥道:“肯定有收拾他的辦法,侯爺”
袁紹不高興地假笑一下,嚇得歐陽馥馬上噤口不言。
大家無不盯着袁紹,知他早有了收拾諸葛亮的計劃。
袁紹淺笑着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諸葛亮的弱點就是過份關注情義,心腸太軟,這將會成爲他的致命傷。”
小喬兩眼一陣不知所措,心想這應是優點纔對,怎麼會會變成了弱點呢?
貂蟬想起了諸葛亮即將前來長安,禁不住又心如刀割,求助似的瞅了那管神算一眼。
諸葛亮卻是既心驚又好笑,聽着諸人恨之入骨的談着怎樣收拾自己,真不是感受,自己的神色必然相當怪異,多虧沒人關注。
宴會至此也快結束了,袁紹首先與何太后和郭爲離去。臨行前拉着諸葛亮殷殷話別,又說找天再與他高談闊論,這時纔在大批親信保護下,乘車離府。
董卓本想留下諸葛亮說話,然而礙於閒人衆多,尤怕貂蟬猜透二人關係,唯有道:“那對伊人正在車輿上等候管先生,趁路上有點時間,先生大可具體驗貨。”
四面的男子都別有會心的笑了起來。
周瑜本想陪貂蟬歸家,借勢再親香澤,不過見貂蟬神色冷淡,又給喬國老邀往同車,無奈走了。
白馬長史公孫瓚望着他們一起登車,笑道:“看起來喬家快會多了個當國舅的嬌婿了。”
這時白馬長史公孫瓚的座駕剛駛到身前,他回眸白了諸葛亮一眼,嗔責怪道:“本想和管先生作伴乘車,不過管先生別有美人相待,不如妾身明天來探望先生吧!”
韓遂馬上別過頭去,不忍見諸葛亮難過之色。
諸葛亮乾咳一聲道:“真不好意思,明天我還打算到軍營督工,嘿!”
白馬長史公孫瓚高興地道:“那就更好了,整天困在城裡,不如到外邊走走,天亮時妾身就來找你。”
不理他認可與否,登車去了。
諸葛亮寒意陣陣,楞在立馬。
董卓拍着他肩頭道:“要否本座傳你幾招,包可收得他貼貼伏伏。”
諸葛亮無可奈何道:“太師有心,然而卻請免了。”
董卓和韓遂都不由得會心一笑。
一直茫然靜立一旁的貂蟬輕輕道:“西涼侯請先回去吧!”卻沒有分辨原因。
韓遂見她神色冰冷,原來就是熱情如火的心立馬涼了半截,固然心裡面暗自生氣,也無別法,唯有大失所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