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漢末年,戰車乃身份和實力的象徵。改車爲馬,實是一項劃時代的改革,也改變了戰爭的形式。
大漢因與強悍的兇奴接壤,長年累月的交戰經歷裡,使董卓深切感受到這些,以十八般武藝爲主遊牧民族的軍隊,實擁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來去如風的進攻力,因此纔不要以戰車爲主那中看不中用的作戰方法。
竇夫人傷感地道:“可是黃巾之亂,驚碎了我們的美夢,然而卻更使我們相信生存的技巧,僅有的希就是使分裂了的三大地方諸侯重歸於一。也只有這樣,纔可避免互相間的傾軋和戰爭。”
諸葛亮道:“那三個大臣,幽州的肯定是襄賁侯劉虞,大漢則是聞喜侯,西涼的又是哪一位呢?”
竇夫人道:“我現在不想和盤托出,換而言之他們運用號召力,爲三國定下了連串婚約,何太后就是西涼人,而襄賁侯劉虞則娶了漢女爲妻,這一趟慕容香嫁給幽州的王子,恰好是協議裡至關重要的一環。”
諸葛亮疑慮盡釋,怕腿道:“定是瀏陽侯風聞這件事情,怕三大地方諸侯合一會使他失去王位,才那麼不擇手段要破壞這婚約。然而他身爲幽州之主,要悔婚一句話就成了,何用費那麼多心力?”再冷冷望着她道:“怎麼會夫人又要破壞慕容香的貞操?”
竇夫人粉面微紅道:“能不能不和我算舊賬呢!”
接着感慨一嘆道:“眼下形勢已變,聞喜侯的早逝,使大漢大權旁落到董卓這狼子野心的人手裡,襄賁侯劉虞才被迫返回幽州,與瀏陽侯這昏君展開新一輪的糾纏,慕容香的婚約也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意義。”
她又沉思一會兒,鳳目深注着諸葛亮道:“事實上眼下所有人都不講信用,然而外表上卻所有人都扮作以誠信治天下道貌岸然的樣子,瀏陽侯這昏君已多次失信於國內國外,怎能又再失信於董卓的人。更何況他對劉裕十分顧忌,豈敢明目張膽地悔約。”頓了頓小聲道:“收拾慕容香也只是其次的事,他真正想除去的人是我。那是由於他曉得當我和劉虞合起來時,對他會構成很大的威脅,那是由於我有劉虞所沒有的狠和辣。”
沒有人比諸葛亮更瞭解她最終這句話了,對視着她閃閃生輝細長而媚的鳳目,沉聲道:“夫人怎麼會肯猛然間對我坦蕩胸懷,說出這天大的秘密來呢?”
竇夫人輕移,貼到諸葛亮股側處,粉面升起兩朵紅暈,輕聲道:“那是由於我從你身上看到新的希望,除非你永不返回大漢,要不然務必要和董卓展開生與死的糾纏,假如你能除去董卓,甚或取而代之,那三大地方諸侯重合就又再變成有可能的事。”再小聲道:“然而這依然非最重要的原因,諸葛亮你想聽下去嗎?”
諸葛亮上下爲難,茫然不知她是不是隻是以另一種謀術來收拾他。因那天夜晚偷聽他們二人對話時,竇夫人予他那毒若蛇的感受確實是太深刻了。而且她那麼寵縱兒子,哪會真的對兒子的仇人全心全意地動情和委以腹心呢?
他心想你要和我玩遊戲,我就決定奉陪到底。伸手放到她大腿上,還輕柔地愛撫着她敏感的內腿側,望着她的眼睛道:“肯定要聽!”
竇夫人兩眼泛上一層動人的雲彩,低着頭望着他充溢着侵略性的手,輕輕道:“那是由於我想向你繳械投誠,乞求你的愛憐。”
諸葛亮移前封着她的香脣,大手第一時間圍城掠地,恣意蹂躪下不一會竇夫人渾身劇烈抖震着,香舌因浮躁而寒如冰雪,那種無可掩飾的生理迴應,教諸葛亮慾火大熾。
一聲冷哼,由帳外傳來。
兩人嚇得分了開來,往蒙古包的入口看去。
渭陽侯竇機掀簾而入,雙目閃動着近瘋狂的憤恨和怒火。
他們第一時間想到渭陽侯竇機事實上早進來看到兩人的打情罵俏形勢,只是再退身出去,以冷哼驚醒他們,才又扮作什麼都沒看到似的進入包內。諸葛亮心裡面牽起以牙還牙的稱心快意,不等渭陽侯竇機說話,長身而起道:“今天晚上我們趁夜行軍,夫人請準備一下。”
瞟也不瞟渭陽侯竇機,徑直去了。
諸葛亮眼下明白了不少以前猶如藏在迷霧裡的事,例如袁紹派出顏良來破壞這通婚,恰好是因不想有三大地方諸侯合一的局面出現,那不僅對漢庭不利,也威脅到冀州和其他諸侯。
三大地方諸侯固然面和心不和,然而始終曾共事舊主,比起別國自然親密靠近多了。
當年襄賁侯劉虞不惜盜帥印、竊兵馬大權,恰好是要保存大漢,希有一天三大地方諸侯能重歸於一,成爲最強的國家。
然而孫乾曾說過幽州軍最不可信,這竇夫人對自己或有三分真情誠意,然而對襄賁侯劉虞來說,他只是只有用的工具罷了。
而更影響他決定的,是他曉得三大地方諸侯壓根不會重合爲一,這早清楚寫在史書上。
他能改變歷史嗎?
“都尉大人!”
諸葛亮循聲去,原來是慕容香貼身雙婢裡的翠桐。
這兩個陪嫁的丫鬟都生得十分秀麗出衆,比慕容香大了一兩歲,約在十七、八間。
翠桐俏生生地攔着他低着頭道:“花腰郡主有請大人。”
諸葛亮被竇夫人撩起的慾火依然未消退,見她秀外惠中,神態嬌羞,慾火上升,不過想起若這樣聲色犬馬,會教慕容香看不起他,強壓下衝動,隨她到慕容香的帳幕去。
翠桐不情願和他並肩,落後了半步,隨在他身後。
諸葛亮別轉頭看她一眼,見她一臉紅潮,奇道:“小桐姐怎麼會那麼羞澀?”
翠桐大感尷尬,額頭差不多垂至處,不情願看他。
這時兩人經過了警衛,進入了圍,四個女營外面都沒有人,諸葛亮終是風流之人,一把抓住起她輕聲道:“你的帳幕裡有沒有人?”
翠桐誘人的抖顫,又驚又喜地道:“大人!求求你,其他人會曉得的。”
敏兒等人居住的蒙古包的入口掀了開來,嚇得諸葛亮忙放掉翠桐的手,三步變作兩步,進入了慕容香的帳幕去。
這十天來,諸葛亮和慕容香兩人郎情妾意,早打得火熱,除了未逾越那最終一關外,什麼男女打情罵俏的動作都嘗過做過,忍得不知多麼悲傷。因此這兩天他們反剋制起來,不情願太過肆意妄爲,免得錯恨難返,給其他人捉着他監守自盜了這年青動人的花腰郡主的罪名。
慕容香見他來到,欣喜地將一個親手縫製的長革囊,送給他道:“這是我特別爲你的伏羲刀做的,翹翹最不高興兵劍這類兇物,只有諸葛大哥的伏羲刀是例外。”接着厭惡地盯了他腰間的飲血刀一眼。
諸葛亮貪飲血輕快,故愛將它隨身帶,見美人情重,抱住她纖腰吻了她香嫩的粉面,笑道:“連吐蕃名刀都看不入眼嗎?”
慕容香橫他一眼道:“越刀形質高美古樸,然而因它乃董卓贈你之物,睹物思人,因此我不想見到它。”
諸葛亮吃驚道:“原來你不高興董卓。”
慕容香雙目一紅道:“我不僅恨他,更恨父王。”
諸葛亮將她擁入懷裡,移到一旁,和她坐在宴會上,挨着軟墊,探手撫上她道:“董卓對你有不軌舉動嗎?”
慕容香被他摸得渾身無力,伏入他胸膛裡,感慨道:“我與幽州軍有婚約,他尚不情願那麼肆意妄爲,然而翹翹的娘卻是因他而死。”
諸葛亮一震停止了大手的活動,失聲道:“什麼?”
慕容香熱淚涌出,緊抱住諸葛亮道:“諸葛大哥爲翹翹作主,替我將這大梟雄殺了。”
諸葛亮爲她拭去淚珠,輕聲道:“你先告知我你娘怎麼被他害死。”
他一直沒有問及慕容香有關宮內的事,還以爲眼下的何太后就是她的生母。
慕容香淚眼款款哀怨道:“那時翹翹的親孃乃父王最寵愛的昭儀,一晚董卓和父王將娘召了進寢宮,次日娘就縣樑自盡了,翹翹才只十歲,然而那場面卻以後都都忘不了,娘死得很苦!”又再痛哭起來。
諸葛亮沒想到這動人得絕無瑕疵的郡主,竟有那麼悽慘恐怖的童年,任她痛哭泄出仇怨,撫着她香背,心裡面牽起不能遏抑的怒火。
董卓和漢帝兩人真是衣冠禽獸的傢伙,竟在宮幃裡玩這種變態的色情勾當,由此推之,宮內還不知有多少受害者。
王宮實是個最藏污納垢,不講倫常的地方。
僅有改變這風氣的方法,就是由自己來將天下一統了,再榷立新的法度。
他記起了伏羲道場最終一個偉人伏獻德的說話。
當日他和伏獻德討論起三國時期的思想,諸葛亮提到孔子,伏獻德不以爲然地道:“他只是不情願面對現實,整天思古今,只知擁護傳統,不辭養尊處優之人。提倡所謂禮樂,只令諸侯君主更窮奢極侈,將國人的財富變成一小撮人的私利。他又只尚高論,不明實務,更不知行軍打仗之竅,更可恨者是鄙視手藝,對種園的弟子樊遲就有‘小人哉’之譏。”
諸葛亮肯定沒有反駁他的見地,不過也知墨孔兩家的思想實處於南轅北轍兩個極端。
伏羲不僅是久負盛名的將士,還是孔子鄙視的巧匠,胼手胝足,以禮樂爲虛僞浪費奢侈。還有最大的分別,就是孔子的學說有利傳統君權,而伏羲卻是一種新社會秩序的追求者。
沒有統治者會高興伏羲的思想。
這也是孔子未來被捧上了神的主因。
諸葛亮從伏獻德口中,才清楚:“儒”這一名詞在那時候絕非孔子的信徒所專用的。
所謂儒者,一開始實乃公室氏室所祿養的祝、宗、卜、史之類,主家衰落後,流落到民間,藉着對詩、書、禮、樂的認識,協助我喪葬祭祀的事務,又或以教授這方面的事,以賺取生活費用。
到孔子提出“君子儒”的理想,“儒”才變成了他們的專稱。
每一種學說,意味着一種權力鬥爭思想。
對諸葛亮來說,伏羲的思想比較合他的脾胃。不過肯定不是全盤接受了。
慕容香哭聲漸止,見他默然無語,按耐不住喚道:“諸葛大哥!”
諸葛亮捧起她的粉面,親了幾口後道:“不用怕!以後有我保護你。”
慕容香哀怨道:“我不想回大漢了。”
諸葛亮一呆道:“你想留在幽州嗎?”
慕容香道:“肯定不是,一旦能隨在你身旁,什麼苦我也不怕。”接着飲泣道:“假設回到漢宮去,又沒有了婚約,董卓定不會輕易放過我,那時翹翹唯有一死以報諸葛大哥了。”
諸葛亮愁雲密佈道:“他真可這樣飛揚跋扈?貂蟬不是也可在他魔掌外平安無事嗎?”
慕容香道:“貂蟬怎同哩!她公公乃大漢名將趙奢,軍中將領大多數來自這系統,因此即管是董卓亦須對她投鼠忌器,不情願強來。然而我慕容香的身份全靠父王的賜予,他不護我,翹翹就呼救無門了。”
諸葛亮寬解道:“有我在哩!”這時才明白劉凝嫁的原來是董卓的兄弟,無怪乎劉凝和貂蟬關係那麼緊密了。
慕容香長吁短嘆道:“董卓最懂用藥,假如他有心獲得我,翹翹壓根想抗拒都不能做到,只好學娘那樣!”悲從中來,又再痛哭。
諸葛亮心裡面燒起熊熊敵意的火焰。
爲了慕容香,爲了蘇慧孃的血海深仇,當他再回大漢時,就是他和董卓決一生死的時刻了!他會不惜所有代價地重創這大梟雄,即使是要憑藉襄賁侯劉虞和竇夫人,也在所不計了。
離開慕容香後,回到帥帳。
雷銅和馬超兩人在等候着,與他研究往丹寧去的路線。
與竇夫人一席話後,使他茅塞頓開,不少以前不解的事,眼下豁然而通。
假如真的能夠回到二十一世紀,定可成爲三國史的權威。
而各地諸侯因深懼三大地方諸侯合一,因此趁其敗勢,連連對魏帶兵打仗,大漢、東吳接二連三予她無情的痛擊,幽州再無法以武力一統三大地方諸侯了。
可是漢庭威脅卻日益強大。
於是三大地方諸侯最有權勢的三個大臣,密謀通過婚約等等伎倆,希以和平的方式使三大地方諸侯合一,細節肯定只有他們才清楚了。
然而冀州依然時時刻刻在注視着他們,因此袁紹派來顏良,破壞這一回通婚。
眼下諸葛亮幾可肯定顏良不會饒了他們。
顏良可不比地公將軍張寶這種半賊半兵的酒囊飯袋,而是職業殺手,有點像他到此處前的美軍三角洲特工隊,專門深入敵後從事偵查、顛覆、破壞和暗殺等行動,十分難收拾。
因此他們更要早點和救兵碰頭,那時他們纔是真的安全了。
今年的霜雪來得特別遲,草原上還是綠草如茵,大小湖泊星星點點綴於其上。
這片沃原位於黃河支流與主流間,金水貫穿而過,由這兩大水系分出百多條河流灌溉沃土,長短河流銀線般交織在一起,牧草茂美,處處草浪草香,地跨草甸草原,是森林草原和乾草原地帶。
大隊車馬在直伸往天際、仿似一大塊碧綠地毯的平坦草原慢慢地推進。
固然是沃野千里,然而還是塊未開發的土地,只居住了少數的牧民,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像京都內漂亮的白夷族,我行我素,並不接受政府的管束。
這處盛產牛、馬和鹿。穿行其中,經常見到它們結隊在遠處奔馳或徜徉吃草。
然而此原始區域,也是猛獸橫行的地方。
最恐怖的是野狼羣,經常追在隊伍的前後方,一點都不怕人。
諸葛亮派出了十隊五人一組的偵察隊伍,探察遠近的原野,以免給對手隱藏在長草區或灌木林內。
三天後,地勢開始變化,眼前盡是延綿起伏的丘陵,雜草大量生長,鋪滿了地榆和裂葉蒿,大大拖慢了他們的計劃。
諸葛亮大感不對勁。
以顏良兇名之着,若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一定不會不明晝裡到連他們大戰地公將軍張寶都茫然不知,至少也抓得幾個反賊來拷問,從而操控到他們的蹤跡。
假設這結論正確,那顏良定是一直跟躡着他們,守候最佳出手的時刻。
他們會在那裡採取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