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瘦猴只是黑社會的一個小頭目,儘管這個黑社會目前還需要調查,還需要取證,因爲任何社會都有黑社會的人在作怪,改革開放後更是不能例外,瘦猴就是這種爲賺錢什麼也不要的亡命徒之一。連日來,瘦猴爲了得到金塔珠真是傷透了腦筋,昨天下午,一個叫爛眼的嘍羅來找他說探聽到了白城區秦彪家裡新買了一顆價值200多萬元的金塔珠,爲了早些搞到手他決定連夜行動,誰知夜半三更當他們一夥人趕到秦彪家裡時這才聽說他們的行動露了底,因爲金塔珠已經在他們到來之前被人盜走,他不知這是哪一夥人乾的只好撤回人馬先探探風聲再說。一大早,瘦猴就在珠寶店門口擺攤守護,表面上他給別人修車,心裡時刻提防着金塔珠的下落。可是他盯了幾個小時累得腰痠腿疼也沒有查出什麼名堂,氣得他率領一夥嘍羅在珠寶店門守衛,結果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不甘心,命令嘍羅盯住外地來的陌生人,也許是蒼天有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這片汪洋的人海中盯上了林山並且從林山身上摸出了兩張票子。雖然他捱了林山一頓臭罵,但是憑經驗他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便衣警察,他知道金塔珠的事鬧大了便吩咐嘍羅抓緊盯梢,不論林山到什麼地方都要增卡設哨,瘦猴認爲林山的突然出現一定是與失蹤的金塔珠有關,只要盯住林山就盯住了金塔珠。果然,林山所到之處,包括林山到秦彪家裡調查以及林山到珠寶店找齊備石都有瘦猴的人跟蹤他,連他們在珠寶研究所時這些嘍羅們也不肯放過。依附林山這條線索瘦猴以爲一定能找到金塔珠,並且爲自己這一聰明才智之舉而得意,即使現在他想起來也爲自己這樣周密安排感到美滋滋的。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珠寶店他派人跟蹤時竟象尾巴一樣被林山甩掉了,氣得他回來後大發一陣脾氣臭罵手下嘍羅情報不準辦事不利,更罵自己不中用跟了半天連他自己也把人跟丟了,這讓他的臉面何在,還有什麼資格在嘍羅面前指手劃腳?
現在,忽然失掉了林山這條線索,瘦猴一夥人如同一羣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竄。在北方大酒巴,瘦猴和他的情婦小美人糾纏在一起渡過他們的蜜月,綿綿的音樂激起了瘦猴的yu望,女人的柔情迅速吹散了他心中的鬱悶,同時也很快地激起了他那盪漾的慾火。瘦猴馬上忘掉了一切,沒幾分鐘他就醉熏熏地與小美人摟在一起,也許是幾天不見瘦猴,小美人的性慾實在是太強烈她性慾十足地不讓瘦猴歇息,疲於奔命的瘦猴不得不把一卷票子塞到小美人的乳房罩裡要求她停止發qing。可是小美人的慾火十分旺盛,她像一條瘋狂的牛撲在瘦猴身上開始了他們從來沒有過的溫存,瘦猴感受到這樣挺好挺舒服的他便躺在牀上任小美人折騰。小美人把瘦猴渾身上下扒個精光,又把他那根軟件變成了硬件,這才心甘情願地撲上去發泄情慾。
一小時後,小美人終於完成了她的yu望,如同一灘爛泥趴在牀上大口喘息,瘦猴被小美人折騰得來了情緒,一邊吸菸一邊欣賞小美人的乳房。然而情不自禁地用手摸,用牙咬,任他再次折騰。當一切yu望都滿足併發泄之後,瘦猴又來了勁頭,他騎在小美人身上發起了新的折騰,可是他的心裡總是琢磨着金塔珠到底落在了什麼人的手裡呢?就在這時嘍羅爛眼來報說他找到了那個便衣警察,瘦猴一驚急問:“他在什麼地方?先盯死他!”
這個爛眼是瘦猴的得力助手,他就是十年前強姦女學生被判刑的壞東西,剛剛刑滿釋放就加入了瘦猴的黑幫集團。爛眼瞅了一眼牀上的小美人一絲不掛如同一隻白條雞似的躺在那裡他的眼神馬上就直了,貪婪地盯着小美人的乳房心思洶涌,瘦猴見此對他說:“如果你情報來得準確她就歸你了。”
爛眼一聽他的眼神馬上就不夠用了,急速地在小美人身上掃了幾眼,然後湊在瘦猴耳邊輕輕嘀咕着。瘦猴聽着,聽着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起來,穿好衣服就隨爛眼出去了,臨走爛眼還回頭望了一眼牀上的小美人有些依依不捨,瘦猴說:“別瞅了晚上歸你。”
說完,他與爛眼一前一後走到門口,然後兩人分別坐兩輛黑色轎車朝高級學校急速駛去。
此刻正是學校下課時間,操場上學生並不多,楓樹下,林山還沒有走,還在與司機吃東西。忽然,林山發現有兩輛轎車由南北兩個方向開來,憑經驗他意識到又被人跟蹤了,這一次是什麼樣的人呢?林山想上前問個清楚又怕打草驚蛇,於是他對司機說:“麻煩你再跑一趟匯豐商行珠寶店,車費照付,快!”
林山上了車,出租車便風摯電前般朝前方竄去,而那兩輛黑色轎車險些撞在一起,林山很滿意司機機警的配合。現在林山要利用這一段時間抓緊找到齊備石,當面瞭解有關金塔珠的事,雖然司機加大油門把車開得如同箭一樣,林山仍舊嫌慢,不住地催促:“快,快一些,我還有急事呢。”
“媽媽的,又讓他們溜了。”瘦猴罵着,指揮兩輛轎車朝林山遠去的方向猛追,途經一座立交橋,瘦猴發現了林山,他吩咐手下不要驚動林山,分頭包圍出租車。可是等到他們趕到橋頭堡時,林山早已坐上另外一輛出租車跑遠了,氣得瘦猴慌忙用手機招呼爛眼趕緊找幾個弟兄截住林山,然後他也坐車趕到了商業城。從商業城往北拐就是步行街,瘦猴猜測着林山一定是坐車到珠寶店,他要在那裡設下埋伏,來一個先下手爲強。
時已是下午三點了,前來趕集的人開始散去,林山坐的出租車終於到了路口,他趁機下車了。不一會兒,瘦猴的車也到了,他們看見出租車爬上了岔路口便慌忙地追趕。
林山拐彎抹角,穿小街,過小巷,輾轉奔波,終於來到了匯豐商行珠寶店。他站在那裡朝四周張望,門口還像早上一樣什麼顧客也沒有,連門外都沒有幾個行人,林山覺得奇怪,還沒有到下班時間爲什麼都關了店門?
林山上前敲門,但敲了幾分鐘也沒有人來,他有些生氣地用腳踢,並且把門踢得當當響仍舊沒人來開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山氣得七竅生煙,他扒着門縫朝裡面看,除了幾個閃亮的櫃檯外,裡面亂七八糟毫無生氣,林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一下子就絕望了。
正當林山愁眉苦臉在街頭上尋找熟悉的人時,他迎面又碰上了珠寶店的那個漂亮小姐朱婭,林山不知她叫什麼名字興奮地追趕上去問她齊備石來過沒有?朱婭見林山匆匆趕來急切的模樣,她顧及不得身旁人多眼雜的不方便一把拽住林山來到僻靜處低聲說:“你還不知道啊?齊備石經理給我們放了假,他剛剛被人找走了,他說他參加一個珠寶鑑定會,看他高興的樣子肯定是又發了一筆大財!”林山抽回自己的手急切地問着:“他去了什麼地方你知道嗎?”這時候,林山擔心齊備石可能要出事,他盯住朱婭彷彿怕她跑掉似的,等她回答。
“齊經理向來不喜歡員工問他的去向,但這次我問他時他卻笑逐顏開地說了兩個字——”朱婭忽然不說了,她故意賣起了關子,林山一下扳住朱婭的肩膀,問她:“兩個什麼字?你快說!”也許因爲林山着急,他的態度未免有些粗暴,說話生硬,當時就把朱婭嚇了一跳。她吃驚地望着林山,十分警惕地詢問:“你是幹什麼的?好像你要抓他似的。”
林山說:“我是他的朋友,因爲有一樁買賣涉及他的利益所以我想盡快通知他採取補救措施,如果晚了一切可能都來不及了。”林山說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犯了職業病,又用審判的口吻與人談話,所以他急中生智忽然編出一套謊言以此來打動眼前這個善良而漂亮的姑娘。末了,林山又問朱婭:“我說了這樣一串理由你能不能告訴我齊備石說了兩個什麼字?我對你可是真正的誠心誠意希望你也是誠心誠意,不要騙我!”
朱婭格格格地笑個不停,她對眼前這個小夥印象非常好,林山更加不知所措,心想這姑娘神經有些不正常,便問朱婭:“我說錯了嗎?”朱婭不笑了,嚴肅地說:“你沒有說錯啊!我們經理說的兩個字是:保——密!”說完,朱婭又笑,這時的林山尷尬地撓着頭皮,他爲自己判斷失誤而懊悔,站在街頭呆呆凝視。朱婭見林山不高興,指着路邊的咖啡店邀請說:“如果你不嫌棄,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好嗎?”
事已至此,林山無話可說,爲了緩和氣氛減輕尷尬,林山故意開玩笑地說:“只要你樂意我願意奉陪。”兩人像老熟人一樣有說有笑朝咖啡店走去,當他們推開有機茶色的玻璃鋼轉門緊靠在窗前一個位置坐下來後,有趣的是,林山點了一個“心”,朱婭點了一個“肝”,合起來是兩塊壽糕。真是天意,再過十幾天就是中秋節了。
“你找我們齊備石經理有什麼事嗎?”吃着,朱婭問林山:“如果你說清楚了我可能會幫你的忙,如果說不清楚我是不會幫這個忙的。”朱婭把咖啡盤往自己身邊移了移,林山知道躲不過就說:“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珠寶生意的事,這還需要懷疑嗎?”林山繼續撒謊,心裡卻在思索着齊備石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
“你是不是也想販運珠寶啊?聽說那可能是一個危險的行當,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住。”朱婭叉了一塊糕點正要往嘴裡送,聽林山說珠寶生意驚得目瞪口呆,胳膊停地了半空中,她實在不理解現在的人爲什麼跟錢這樣有緣。林山見此,拍了一下朱婭笑逐顏開地說:“誰怕錢多咬手啊?你難道就不喜歡錢嗎?”
朱婭將叉放回盤子裡,真情地說:“你說得對,爲了活着爲了生存人必須要有錢,不過你這人實在是不走運,齊備石經理知道你是一個大買主他或許就不會與那幫人走了,我看那幫人模樣兇巴巴的不像好人。”
林山一聽興奮地抓緊朱婭的手急切地搖晃着催促她說下去:“你認識那夥人嗎?他們也是做珠寶生意的?你有沒有認識的人?”
朱婭說:“不知道。”這一刻,朱婭有些暈了,懷春少女都有這樣的感受,有情有義的男人一碰手心就飄乎乎的不知北了。陶醉了一會兒後,朱婭站起來說:“我不認識那些人,但我看清了一輛黑色桑塔納。”
“齊備石一個人去的嗎?”林山警惕地詢問,他似乎又抓到了線索,同時他的心也懸了起來,因爲他現在實在是擔心齊備石的安全。
朱婭想了想,又說:“不是一個人,好像還有一個人跟隨着。”
林山馬上追問:“誰跟隨齊備石經理一塊去的?”
朱婭說:“好像是他的女兒齊雲,對,是他的女兒齊雲!”
朱婭肯定地說着,林山已經坐不住了,他感到了問題的嚴重,同時也緊張起來,如果再找不到齊備石經理他可能就會發生危險,現在的人賺錢都眼紅了什麼樣的事都會做出來。
過了一會兒,林山又問:“齊雲也是坐着他們的黑色桑塔納跟去的嗎?”
朱婭說:“不是,齊雲騎的是摩托車,是她自己經常騎的摩托車。”
林山直截了當地問着:“你能記住齊雲騎的摩托車的車牌號嗎?”
這下朱婭着急了,氣憤地說:“呀,你是幹什麼的?我看你不像做生意的倒象一個公安局的偵察員,你實話實說你找我想幹什麼?找齊備石經理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將要發生了?”
朱婭突然襲擊一反常態,氣呼呼地說着不再配合林山的話,一下子就把氣氛搞緊張了。林山苦口婆心耐心說服朱婭,說自己的確是一個生意人,可是若想找到齊備石不找他的女兒行嗎?若想找到齊雲不記住她的摩托車的號碼行嗎?經過林山再三懇求,朱婭這才說出車牌號:“齊雲摩托車的號碼是:303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