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醺以柔克剛,說服沈稼軒讓自己重新回到孔至尊家裡,和沈稼軒情定終身,心裡有了寄託,做事就有了幹勁,自己還細緻的研究了一番,如何查清孔至尊和浪雄合作的買賣,比如從語言上旁敲側擊,比如從行動上跟蹤追擊。冰@火!中文 .
機會說來就來了……
這天晚上孔至尊從外面回到家裡,驀然發現洛醺在和兒子麒麟瘋鬧,他盯着洛醺看了又看,發覺她哪裡不對,比之以前的悶悶不樂,現在脫胎換骨似的,好在他昨晚也沒有在家,洛醺夜不歸宿他也就不曉得,合計洛醺或許是想通,跟着他孔至尊沒什麼不好,畢竟自己對洛醺的愛也不是虛晃一槍,總比他沈稼軒好,周靜雅自不必說,現在又多了個方玉致,洛醺傷心絕望下一對比,自己卻是孤家寡人,可託付終身。
一廂情願的往好處想,開開心心的沐浴之後本想找洛醺再談結婚的事,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就急匆匆的下樓奔去車庫。
洛醺一直留心着他,發覺他接完電話後神色有異,知道必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大晚上的也不會出去,尾隨其後也跟出,只是孔至尊開車,她哪裡跟得上,所幸及時喊到一輛黃包車,望着孔至尊隱隱的車影追上。
片刻之後,孔至尊的車停在浪雄的株式會社門口,洛醺也下了黃包車,打發走後自己躲在街角的某個茶攤繼續觀察,不多時孔至尊從株式會社裡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浪雄,他們兩個上了孔至尊的汽車,又往別處而去。
洛醺再也叫不到黃包車,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在人家車屁股後面追,很快的孔至尊的汽車不見了蹤影,她站在街上茫然四顧,不知該往何處去找,凝神思索他汽車消失的方向會是哪裡。
啪!有人拍了下她,把她嚇得往旁邊一躥,還以爲自己的行蹤敗露被孔至尊發現,轉頭看才知道是盧丹
“你想嚇死我。”她嗔怪盧丹,忽然想起自己正想找她,於是拉着她問:“我們兩個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不算數?”
盧丹當即道:“當然算數,咱們學校新來了個老師,他就教育我們,年輕人要大有作爲。”
洛醺非常高興:“那好,你大有作爲的時候來了。”於是說出自己對孔至尊的懷疑,希望她跟自己一起調查。
盧丹也不反對:“行,明天吧,我現在要給我爹送飯,他剛剛回來時我飯沒有做好,他餓着肚子哪有力氣拉車。”
洛醺不同意:“送什麼飯,等你送飯回來孔至尊和浪雄孩子都生出來了。”
盧丹瞪大了眼睛:“啊?”
洛醺尷尬的笑笑:“打個比方,就是時間太長的意思,走走,剛好我也餓,晚飯孝順我了,讓你爹自己買着吃。”
她推着盧丹就走,按照孔至尊的車沒了方向找去,尋了足有一個小時,終於發現孔至尊的汽車停的一片廠房前,且廠房門口有人放哨。
洛醺琢磨,即使自己和孔至尊、浪雄都熟悉,貿然闖進一旦窺破他們的勾當只怕人家也會殺人滅口,所以不能這樣進去找,必須偷窺,拉着盧丹躲到廠房東邊的一處土崗上,藉着濃密的樹木遮掩往下面看,距離太遠,所幸院內燈籠火把的照耀,很多人螞蟻搬家似的在搬搬抗抗。
盧丹問洛醺:“這是人家孔至尊的棉紡廠,他來自己廠子裝卸貨物很正常,你能發現什麼?我們還是走吧。”
洛醺拉住她坐下,蹙眉想了想:“廠子晚上已經下工,這些個人搬什麼東西?而且黑七竟然拎着槍指揮,這麼如臨大敵的架勢有點不對。”
正在這時,院內搬東西的兩個夥計不小心掉了貨物,麻袋包散開,從裡面滾出黑乎乎的很多東西,黑七當即上前踢踢打打,像是在訓斥。
啪啪!槍響了,走出來浪雄,他擡手就把剛剛失誤的兩個夥計打死。
洛醺和盧丹對望:“那黑乎乎的是什麼,這樣讓浪雄動怒?”
盧丹驚呆的樣子:“新來的老師讓我們保家衛國,說最近有人在奉天倒賣黑貨,就是大煙土,他展示過那東西,我覺得,孔至尊和浪雄合作的買賣,應該、大概、可能、差不多就是大煙土。”
洛醺正在吃盧丹送給她爹的飯,啪嗒!手中的筷子掉落,她同樣驚呆,大煙土,這是禍國殃民的東西,浪雄做這個缺德的買賣情有可原,日本人本來就想從各處滲透,孔至尊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頓時氣的咬牙切齒。
“洛醺,這東西是政府違禁品,你說孔至尊有那麼多錢,他爲啥還幹這個?”
洛醺嘆口氣:“錢越多的人越想賺更大的錢,比如你爹,今個賺十塊大洋……”
盧丹打斷她的話:“我爹沒賺過那麼多。”
洛醺氣道:“笨死了,只是比方,比方你爹今天賺十塊大洋,他明天就想着賺二十,後天五十,大後天一百……”
盧丹驚喜道:“天我,那我們家就發達了!”
洛醺啪的打了一下她的腦袋:“別做夢了,說了我只是比方,就是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從我來奉天就發現孔至尊和浪雄來往,原來是做這樣的勾當。”
盧丹頓時義憤填膺:“我們去政府告發他。”
洛醺搖頭:“無憑無據的怎麼告發,再說他們會這麼輕鬆的讓你搜出。”
盧丹問:“那怎麼辦?我們兩個女孩子,總不能衝進去指證,然後被浪雄打死。”
洛醺忽然想起沈稼軒的話,遇到問題不讓她擅自行動,於是對盧丹道:“你去通知我叔,他是市長有權力,讓他帶些人來搜查,我在這裡繼續盯着,防止他們把東西轉移。”
盧丹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你自己小心點。”
洛醺指指周圍,都是荒樹雜草,他們不會發現。
盧丹走後她繼續盯着,等那些人搬完貨物,孔至尊和浪雄一直沒有出來,他們兩個是在屋子裡商量事情。
正如盧丹說的,這些貨物就是大煙土,這東西雖然是違禁品,但因爲暴利,很多人鋌而走險倒賣,按說孔至尊家大業大不缺錢,並且他之前也沒有做這個生意,都是浪雄來了奉天后多次找他,算是威逼利誘吧,孔至尊答應下來。
他答應是還有另外一種打算,這,就涉及到洛醺,他覺得洛醺和沈稼軒的感情不會輕易斷了,要想絕後患,勢必要帶着洛醺離開奉天,這就需要大筆的錢,富人過慣了有錢的日子,走到哪裡他也不想粗茶淡飯,並且他打算去的是南洋,想狠賺一筆後,帶着洛醺去南洋繼續開工廠開舞廳開賭場開醫院。
這回從陝甘寧交界處種植大煙的地方購入的量非常之大,因爲他着急洛醺,怕她和沈稼軒藕斷絲連,想趕緊賺夠錢立即離開奉天。
有關這些大煙土的銷售渠道也來自孔至尊,很容易,不用明目張膽的開大煙館,舞廳賭場很多地方都可以輕鬆的銷售出去。
那麼浪雄負責什麼呢?安全,這些大煙土一路遠來都是他負責派人押送,出手後兩個人分成。
這次黑貨安全到達,兩個人舉杯慶賀。
再說洛醺,窩在亂草裡左右等不來沈稼軒,眼睛盯的累,就趴在草窩裡休息下,這一休息竟然睡着。
不知過了多久,沈稼軒終於來到,他沒有帶任何人,也把盧丹打發回了家,倒賣大煙土是掉腦袋的事,這些都是亡命徒,他不能讓小姑娘跟着冒險,問清洛醺的所在之處,他找到後發現這丫頭居然睡着。
他看着洛醺佝僂成一團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哪有這樣的間諜,想當年自己爲了監視某個人,三天三夜蹲坑都沒閤眼。
“洛醺。”他輕喚了聲。
洛醺翻了個身,還以爲是在自己家的牀上呢,嘟囔句:“好冷。”潛意識裡每次自己這樣嘟囔,沈稼軒就會摟住她。
果然,迷迷瞪瞪的感覺自己在熟悉的懷抱裡,是沈稼軒抱着她悄然離開,回到自己車上,一路上她仍舊在睡,回了住處,沈稼軒停車,把她抱下,進了家放到牀上,她還在睡。
“洛醺,起來洗漱後再睡。”
沈稼軒吻着她,試圖把她喚醒,她順手摟住沈稼軒的脖子夢囈似的嘟囔:“孔至尊和浪雄合謀……”
沈稼軒笑,她還沒忘記這件事,道:“對,孔至尊與浪雄合謀把你賣給我,我現在要享受美人了。”
洛醺突然睜開眼睛,眼珠子骨碌來骨碌去,發現是在自己家裡,哎呀一聲坐起,急急道:“孔至尊和浪雄倒賣大煙土,就在孔至尊的棉紡廠藏着,我和盧丹發現,然後我讓盧丹去找你……你,你怎麼在家裡?我怎麼也在家裡?”
她摸摸沈稼軒的臉,真實的,咬了下自己的手,痛,不是做夢。
沈稼軒看她糊里糊塗的模樣甚是可笑又可愛,繼續逗弄她:“我說了,孔至尊和浪雄把你賣給我了,我要享受美人。”他說着動手解洛醺的衣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