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溢出浴缸,在邊沿形成一道小瀑布,水珠散落在磨砂大理石地板上的滴答聲應和着臥室方向傳來的隱約音樂聲,氣氛安逸舒適。
司源掬了一捧水,淋上懷裡趴坐的人露在水面上的肩頭,上面有一個鮮紅的吻痕,那是方纔激烈親情事的小證據。
這種痕跡,樑田全身上下都是,胸前不必說了,脖子,大腿內側,背上,滿滿的如盛開着桃花。
司源憑藉稍微觸感差別,指尖細細摸索着樑田的背,細數“花落知多少”。
敏感的身體因爲那輕觸,反射xing的微微顫慄。
遊移的手指碰到一個金屬圓物,捏起來,在樑田耳邊親輕搖慢晃。
叮叮,叮叮叮……
“嗯……”
累極昏睡過去的人兒不滿的哼了哼,轉向另一邊的臉仍舊緊貼司源的胸口,反倒不嫌棄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臟搏動聲擾夢。
喚不醒睡美~人的司大少爺也不生氣,反正他也沒打算擾了累慘的小傢伙的美夢。
再說,看着小傢伙趴在自己胸口,枕着自己的心跳,安然酣眠的模樣,真是莫大的享受,也將是人生一大樂趣呢。
手在水裡潛行,來到渾圓的雙丘之間,一下子找到了花心。
那裡的情況有點悽慘,在漫長而激烈的摩擦蹂躪下,紅腫腫的。因爲包含愛液的緣故,一根手指很輕易的就插了進去。
自己果然,有點過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小別勝新婚,激情難耐啊。
“嗚,不要……不行了……”
司源以爲樑田醒了,細看才知道他只是在夢囈。
無聲笑了下,司源在樑田額上獎賞了一個吻,很滿意他在夢裡也在和自己纏綿。
可是……糟糕,司機好像又有反應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司源暗暗咬牙:我忍!
甬道中的手指緩慢輕柔動作着,引出大量的白濁,和細細的血絲,隨水流而去。
直到確認沒什麼殘留了,司源舒了口氣,放鬆身體靠躺在浴池,閉上眼睛,調整一下奮戰整夜的身軀,環在樑田腰上的手仍不辭辛苦,體貼的按摩着。
樑田因爲身下支撐物的微動,也扭了扭身體,似是找到了更舒適的位置,臉蹭了蹭,繼續安眠。動作是哪麼親暱,神態是那麼信任依賴。
熱水源源不斷更新着,溫度一直保持一定水平,就剛好是能讓人微薰的溫度。
見懷裡人睡得甜美,司源也不想動,就一直泡着,直到感覺身上的疲憊都被熱水驅散了,才精神百倍抱樑田出水,擦乾身體,用一塊大浴巾裹住,抱回已被僕人清理重鋪過的大牀。
路上遇見一隻餓得圈成小球。叫聲都幾乎聽不見的可憐小狗。司源想起自己曾經遭它“非禮”,於墅斷的,無視。
拿出頂級傷藥和保養秘藥,司源細緻地料理了朵可憐的菊花,又安頓好了除了在身體深處被人抹藥是模糊低呼了幾聲,一直沉浸在甜美夢鄉中的小傢伙。
本想也躺下去,抱緊小傢伙安歇的,可是……
刮刮睡得忘乎所以的人的小鼻子,司源認命起身原路走回,拎起某個“小球”。
一開門就見正毛危坐的獅王。司源訝異:這死狗該不會……眼光瞄到雕花楠木門上竟然有個爪類撓出的淺坑!
額上青筋陡現的司源很大方賞了獅王兩個大眼刀:聽壁腳就聽吧,本少爺也不怕刺激你,可是你這破狗不但沒討過主人一次歡心,還敢摧殘傢俱!……真是,養狗爲患!
招手叫來一個僕人,交待了小狗,司源不再看別頭側臉不知在幹什麼的獅王,砰的一聲,甩上了受傷的楠木門。
嗯……好沉好踏實的一覺,睡的真舒服。
樑田伸了個懶腰,然後,卡在了半途中。
“嗚……”
腰還是好酸。這就是……過度運動的後果。
心道自己真是荒唐了,一睜眼就看到一雙戲的眼。
男人的眼神清明,怕是不知醒來多久,自己的動作神態準是全落入他眼中了吧,好丟臉。
想躲也只能埋進近在眼前的強健胸膛,頭頂還傳來一聲悶笑,臉上那個燒啊。
司源儘量不要泄露太多的笑意,沉了一下情緒,一直環在小腰上的手掌往前移,按按平坦軟綿的肚皮。
“餓不餓?”
樑田正暗罵着自己,沒反應過來,肚子應聲“咕嚕”響了一大聲,把樑田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呵,起牀啦懶蟲,該是晚……不,宵夜時間了。”
宵夜,原來自己竟睡了這麼長長一覺……嗯,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是什麼事呢……對了!
拉住起了身的男人伸過來要抱自己的手,樑田相當緊張:“小,小狗呢?”
“小狗?”
司源看着樑田一臉焦急,有些吃味:一醒來就家着一隻畜生,有沒有想過本少爺……
心底的惡意冒頭,司源一臉邪惡:“應該……餓死了吧!”
什麼?!樑田的手鬆了開來,掉在牀面,身體無力癱坐:死……死了?
該死!看自己都說了什麼,把人搞得都快哭了!
一把抓回樑田的手,司大少爺氣呼呼戳破了支撐不到兩秒的謊言。
“騙你的。本少爺吧它交給下人照顧了,它沒死,也不會捱餓。”
樑田立即露出驚喜的笑臉,尤帶隱約的淚光,彷彿在感動:我就知道你不會是哪麼殘忍的人……
“那我,去看看。”
“要看也得先吃了東西!”司源強勢抱起欲下牀的人。
“哎哎……”樑田掙扎起來。這樣去吃放?兩人都一絲不掛呢!
呵,樑田顯然還不夠了解司大少爺,霸道的,獨佔欲天下第一的司但少爺怎麼捨得讓別人看到她的寶貝光溜溜的樣子,而且還是,滿身的愛痕。
司大少爺只是要把樑田抱到儲衣室前的超軟布藝沙發上安頓好,就走進裡面選衣服。
“這件怎樣?”
司源拎着一件卡其色大開領薄毛衣走出來,詢問樑田的意見,不等樑田的回答,又自顧自搖了搖頭,走進去一會,又拎了兩件衣服施施然走出來:“那麼,這些呢?”
樑田哪敢看半眼,紅臉低頭,半點意見也不給,心裡其實是在碎碎念:衣服的作用就是遮體,哪來哪麼多講究,就你大少爺愛左挑右選,晃上晃下,還……光着身子!
好容易才穿妥衣服,樑田不免被司大少爺有意無意間吃了若干嫩豆腐。
終於到了餐桌前,樑田立即埋頭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前,狼吞虎嚥,一半是餓的,更多是望狗心切。
司源慢斯條理細嚼慢嚥,盡顯大家風範,還不時下達一些命令。
“吃慢點。”
“喝水。”
“那些也要吃完!”
樑田好不容易泊要求進食完畢,半邊屁股早就難耐的離開了凳子。眼神在盼望對面的男人吃快點,快些吃完!
司源輕擡眼皮看了樑田一眼,不輕不重“哼”了一聲,水喝得更慢了,彷彿那是世間難求的陳年佳釀般細細品嚐。
哼!一隻破狗都能讓他這樣心心念念,魂不守舍,將來若是有了……怎麼有那麼多跟自己搶小傢伙注意力的討厭東西!
“我……可不可以,先去?”樑田實在坐不住了,彷彿軟凳上有尖針。
司源放下玻璃杯,皺眉沉默良久,終究還是不捨樑田失望,揮了揮手。
樑田立馬起身,因爲某種原因也跑不起來,步伐倒是不慢的。
";喂!你知道是哪一間?“
……
昨夜事出突然,被那司大少爺委以重任的女僕找來了金毛獅王小時候用過的小藤籃,鋪了厚厚的毛毯,給可愛的黑眼圈小溝做了個臨時小窩。雖然簡單卻比它原先在樑寨那個稻草乾紅磚頭圍成的老窩好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少了母親的愛護和溫暖。
此時,吃飽飽的黑眼圈正舒舒服服地趴在裡面睡大覺,滾圓的肚皮露出小半,白嫩嫩讓人手癢癢。
樑田忍不住伸手手指輕輕戳了兩下,小狗立刻扭扭身體趴下,藏好肚皮。
真好玩,好可愛!
呃……樑田絕對想不到他自己,平時就經常被某位大少爺那樣逗弄。
“好了。”
司源握住樑田還想繼續逗狗的那隻手指,拉人起身。
";看過了。走。”
樑田疑惑:這位大少爺的脾氣雖然從來都難以捉摸,可是,今天他也太奇怪了吧,動不動就像是生氣的樣子。
走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有點開竅: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空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臨近年關,一向是最忙碌的時候,就算司大少爺這樣處於金字塔頂端的高層,也數年如過關的。
雖然用腳傷的理由冠冕堂皇隱身南園,可是大宇那麼大的集團,旗下那麼多公司,一些重之又重的事務還是纏困着司大少爺。
這樣一來,樑田自由的時間就多了,雖然很體貼勞累辛苦認真工作的男人,陪在他身邊不時倒杯茶泡個咖啡,但還是偶爾溜個小號,跑去看黑眼圈小狗。
因爲環境好,伙食頂好,小狗長得很快,一天不見就像長了一圈的樣子。
精力也很充沛,東跑西顛,好奇寶寶一個。
它最喜歡樑田撓它的耳根和肚皮,每次都是舒舒服服躺好,任那根美味的手指撓個夠。
第二喜歡的就是和一隻高大威猛渾身金燦燦的狗大叔(是的,獅王經常來,別問水姑爲什麼。)的左前掌玩搏鬥遊戲,雖然都是它自己猛烈攻擊最後大獲全勝把那隻巨掌撲壓在身下。
樑田看着黑眼圈又開始樂此不疲地玩它那個撲倒巨獸遊戲,笑了一笑,忽然想到自己身上。
自己小的時候,會不會也是調皮的。扯阿爸頭髮,拉阿爸耳朵,咬阿爸手指?
因爲自己的一個貪念,讓一個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塌了半邊天。十幾年來,阿爸一個人把所有擔子都挑在肩上,當爹又當娘拉扯自己兄弟幾個不缺衣不捱餓有書唸的幾近幸福地長大。
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還對阿爸說出”你打死我吧“那樣傷人心的話。真是,天大的不孝!
自己做真是,最自私的人了。
……
一滴淚,溢出眼角,沿着鼻樑滑落,在地毯的細絨裡消失了蹤影。
這一幕,剛好讓前來尋寶的司源看的清清楚楚,當下立定門口,暗暗咬牙:又在睹物思人。又是這種讓人心裡揪痛的表情……不行,樑寨那邊的問題一定要儘快解決才行。
樑田流一滴淚,皺一下眉,都能要了自己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