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幻想場景。
不過這次明顯感受到地方,儘管自己依舊在幻想,可這一次就在幻想中開始牴觸爽點場景。
第一,那些爽點不如那份輕鬆來得舒服。
第二,一旦開始幻想場景,自己就很明顯感受到,自己離開了那份輕鬆。
也就是說,因爲幻想爽點而失去了那份輕鬆。相當於,自己丟掉年薪百萬的工作,去做一個月收入兩千塊的工作。
腦子有問題吧?
可惜,自己還是依舊幻想了場景,哪怕自己有些牴觸卻還是完成了整場的幻想。
輕鬆感沒了,也好,如果持續保持着這種輕鬆感,我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繼續前進。哪怕我知道自己還沒有完成,消散了好啊,難受好啊,這樣我纔可以繼續前進。
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腦子裡的扭曲還在操縱着我,每一次幻想場景其實都是在突出角色,都是在肯定角色的所作所爲。而當我暫時丟棄角色的時候,那份輕鬆感就會慢慢將我包裹。
無論我在幻想什麼場景,都是在豐滿角色的某一種屬性。也許是一個人打一羣人的瀟灑,也許是舌戰羣儒的口才,也許是世間少有的溫暖關懷等等,反正就是在豐滿角色。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融入大海一起飄動,非常輕鬆自在,然後突然想起自己是一滴水,一滴擁有什麼自主意志,什麼拼搏精神的水。突兀的,整個人就從融入狀態給彈了出來。
也就是說,把自己認爲是一個人,就是在阻礙那份輕鬆的顯現。這不是什麼去外面追求,也不是什麼通過學習獲取,這份輕鬆本來就是我的,而且一直都在往外冒。只是角色猶如封堵之物,使勁不斷的封堵那份輕鬆的顯現。
思維的高牆是一個很好的比喻,外面陽光明媚,我卻把自己關在思維的高牆之中。阻止這溫暖的陽光照進來,生活在思維的陰冷之中瑟瑟發抖,卻怪罪自己開啓了地獄模式的人生。
一旦思維的高牆出現裂痕,我就會恐懼,因爲這些思維的高牆是我唯一熟知的生活模式。看見裂痕,我會以爲自己的生活完蛋了。甚至,有一塊洞的產生,陽光都已經照進來,已經有溫暖的感覺。
卻在思維的恐懼下,自己放棄那種溫暖,放棄那種心跳的感覺。繼續用相同的思維,繼續用腦子裡的扭曲,來建設思維的高牆,將那小洞封堵起來。以至於,再也感受不到陽光,再也感受不到那種心跳。
當然,扭曲終究是人爲的,終究是虛假的。一次變故,一次震撼,一次動盪,就可以讓腦子裡的扭曲短暫消散。接下來,是跟思維作鬥爭,還是繼續相信思維,就屬於個人造化了。
唉,我又在發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己還沒有完成,自己都在苦海中掙扎,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想起帝國的寵物,就覺得帝國的科技很是扯淡。儘管所謂的科學讓帝國發展成現在的模樣,但是那些科學本身就屬於一種猜測。
我的寵物,每次坐好之後,我都會給予食物。我是一個好主人,所以每次寵物坐好之後,不管寵物是否到了飯點,我都會給予食物。那麼,寵物是不是可以宣稱,有這樣一種規律,“每次坐好就能得到食物?”
然後,我養了很多寵物,我很盡心。所以,當其他寵物坐好之後,我同樣會給予食物。這樣的話,造成“不同的寵物,只要做好,都會得到食物”的幻覺。寵物們會不會宣稱,這就是所謂的規律,這就是所謂的真理?
我怎麼知道,我猜測的所謂的規律,就一定是規律?上萬次的重複實驗成功,就表明這是真實的?我能確定下一次也會成功嗎?
儘管我可以賭上全部身家,說蘋果下一次也一定會落地,但也無法改變這僅僅是一種猜測的本質。
越想越是覺得扯淡,自己曾經怎麼就會相信科學?
所以啊,每個人都有信仰,根本不存在什麼“無信仰者”,就算什麼也不信,這本身也是一種信仰。唉,又開始繞圈子了。
難道,自己沒法前進了嗎?
還是說,幻想場景這一關自己過不了?又或者,還有其他東西阻擋着我,幻想場景只是一個表面?
袁長文很是頭疼,就連思考都無法集中。
該死!
感覺完全沒有路可以前進,所有思考的都是曾經思考過的,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已經斬殺結束。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阻擋着我?又是什麼我沒有斬殺的?
還是老媽麼?
沒錯,告訴老媽我的現狀,快死了,確實會破壞老媽的黠意晚年生活。但是我爲什麼要去破壞它?或者說,破壞與否怎麼就成了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呢?
沒有什麼是不容侵犯的,如果需要我去破壞老媽的黠意晚年生活,那麼我就會去破壞。如果不需要,那麼就保持這樣也不錯。我不會將這件事情看作什麼神聖之類的,老媽沒有資格在我腦子裡放肆。
誰都沒有資格!
看起來是站在老媽的角度上靠賭,其實根本就是在豐滿角色。此刻的感覺很奇怪,我自己很清楚爲什麼打着“害怕老媽擔心”的旗號,是在豐滿角色。但是我自己看文字的時候,卻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也許,詞不達意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也無所謂,只要我自己清楚就好了。只要認可某個自我定義,那麼無論做什麼都是在豐滿角色。沒有對錯不討論好壞,這些就是不真實。
任何可以改變的東西,有什麼真實性可言呢?
我既然可以選擇,那麼這個玩意就是不真實。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是我太心急了嗎?可是,擺脫角色這玩意,爲什麼要拖沓呢?還有,既然都是不真實的,爲什麼我又在緊緊抓住呢?
真是搞不懂耶,能說的都說的,講真,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角色是虛假的,其自帶的一切屬性一切自我定義,同樣都是虛假的。也就是說,我對整個世界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需要斬殺掉。
那就斬殺啊!
爲什麼會被卡住?有什麼東西有資格卡住我?什麼門檻?什麼關卡?這尼瑪究竟誰說了算?一個個虛假的幻覺,有什麼資格和能力成爲阻擋?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