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路燈微黃,映襯着停車場些許海鷗。
爲何停車場會有海鷗?
因爲這是一個露天停車場,距離海邊大約4公里,而且停車場旁邊,就是perth最最著名的河流,天鵝湖。
從地圖上看,這條河流,確實很像天鵝。但更重要的,是這隻天鵝的下頸處有一頂“皇冠”。
“皇冠”賭場,全澳洲最大的賭場連鎖店。
英文名:crown-casino。
袁長文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將車停在側面的露天停車場。
事實上,這個停車場並不屬於賭場,因爲沒有攝像頭,而且賭場並未對其收費。
賭場的停車場收費15澳元/小時,這可不是便宜價格,就算在perth市區也僅僅6澳元/小時。
不過,很多人停在這裡,因爲大家都不是什麼好車。就像袁長文的01年卡羅拉,已經是第四手啦。
國外的夜晚,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商場之類的下午5點就關門,超市也僅僅開到8點。唯一通宵營業的,就是賭場。
當然,在perth第二機場附近,還有家超市是24小時營業的。
袁長文停好車,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裝,衛衣的帽子,裡面的襯衣,袖口。
然後穿上襪子,穿上鞋子。
也不知怎麼回事,來到澳洲之後,彷彿不喜歡穿鞋,就連開車也是赤腳。
對着鏡子,袁長文笑道:“娘子保佑,贏錢去。”
穿過停車場,坐上電梯,一切恍若隔日。
不再有寒風,溫暖的空氣調節將溫度和溼度完美適宜人體,玩多久都不會覺得難受;
不再有夜色,明亮柔和的頂燈,讓你完全忘記時間,徹底沉浸在其中;
不再有冰冷,長絨地毯,貴族般的享受。
賭場大廳門口,數十臺atm放在那裡,隨時恭候閣下的大駕。
最關鍵的,它支持銀聯卡。
袁長文走到門口,六個西裝大漢站在那裡,不停掃視着周圍的人羣,時不時按住耳邊的通訊設備。
大門上方,閃光大字,casino。
進門之後,就看見各種各樣的老虎機,有時會聽到某人的興奮,也會聽到某人叫着**。
整個賭場,只有一層,並不大。像新加坡的賭場,就有兩層。
但是你想玩的,都有,英式輪盤、美式輪盤、百家樂、黑傑克、德州撲克、賭馬、賭球……最殘忍的,就是比大小,荷官和你一人一張牌,誰大誰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同地區的黑傑克賭法不一樣。
反正在perth賭場,黑傑克的賭桌上,荷官先給自己發一張暗牌,然後每人發一張明牌。接着荷官再給自己發一張明牌,每個賭徒再發一張明牌。
也就是每人兩張牌,荷官一明一暗,賭徒兩張都是明牌。
接着按照順序,問賭徒,要不要“hit”,就是添牌的意思。
黑傑克最多隻能二十一點,超過就算輸了,那個時候不管其他人,也不管荷官最後是否爆牌,當賭徒的牌超過二十一點後,其籌碼就會被收掉。
所有賭徒都要了一張或者幾張,甚至不要之後,反正留在桌上的,都不超過二十一點。
這時,荷官再把自己的暗牌翻開。如果沒有到十七點,便給自己添牌,如果添牌之後過了十七點且沒有超過二十一點,那麼就此結束。
也就是說,荷官並沒有主動權來選擇自己添牌與否。完全按照規則,沒超過十七點,添牌。超過,就停手。
最後,就是比點數咯。
在國人的印象裡,賭場好像就是烏煙瘴氣,一個微黃的吊燈在那甩來甩去。
不是的,這裡環境很好,沒人抽菸,而且不允許穿運動裝進來。入目的男男女女,要麼西裝革履,要麼牛仔t恤。
每週五週六,賭場的pub都會開放。那時,就會看到無數年輕男女激情釋放,跳舞打碟。那些金髮美女,要麼一身晚禮裝,要麼火熱抹胸短褲,而且很多女子不穿內衣。
袁長文只玩一種,就是英式輪盤。
輪盤上一共有0-36共37個數字,數字0是綠色,數字1-36分別一半紅色一半黑色。下注的方法也有很多,可以只押一個數字,比如數字22,中了的話,就是35倍的賠率。
也可以押組,或押列。36個數字,在籌碼桌上分爲三組三列,1-12一組,13-24一組,25-36一組,豎着的1、4、7、10、13、16、19、22、25、28、31、34一列。
押組或押列的話,是一賠二,就是押1澳元,賠你2澳元,那麼總共你就有3澳元。
還有很多,比如上半數、下半數,或者奇數偶數,也可以押兩個數字之間,或者四個數字的中間點。
袁長文押的,是紅黑。近乎50%的勝率。
而且,袁長文有自己的押法,其實很簡單,大家都知道,就是追注。
第一次,我押紅1澳元,它出黑。
第二次,我押紅2澳元,它出黑。
第三次,我押紅4澳元,它出黑。
第四次,我押紅8澳元,它出黑。
第五次,我押紅16澳元,它出黑。
第六次,我押紅32澳元,它出黑。
第七次,我押紅64澳元,它出黑。
第八次,我押紅128澳元,你覺得它還會繼續出黑嗎?
連續八個黑?
第八次它出紅,那麼紅黑賠率是一賠一,我押紅128澳元,那麼它賠我128澳元,我總共有128+128=256澳元,我損失的1+2+4+8+16+32+64=255澳元。
我賺了1澳元。
這就是袁長文的賭法,前段時間的實戰,也證明了這種賭法有效性。爲了不被荷官套上八次或者九次連續,袁長文在上場之前,都會看看輪盤的顯示屏。
上面顯示着,前十二把出的是什麼數字,大數多還是小數多,甚至會有一個概率統計在上面。
袁長文每次都挑那種紅黑交叉出現頻繁的賭桌,換籌碼。
perth的賭場不像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進門就換籌碼,而是你直接在賭桌上換籌碼。
這種賭法,最怕的,就是在追注的時候,突然換荷官。
袁長文每次來賭場,都會帶1000澳元,但幾乎每次都只用400澳元。
挑中賭桌,拿出400澳元,讓荷官全部換成10澳元的籌碼。
很好看,黃色的,金燦燦。
“hi。”袁長文跟一個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點頭笑道:“最近怎樣?”
袁長文聳聳肩:“還不錯。”
這個老太太,袁長文每次去賭場都會看見她,有時贏有時輸。一來二去,偶爾聊上幾句,老太太接近八十歲,但你根本看不出來。
因爲老太太穿着乾淨整潔,而且還很時尚,滿頭銀髮梳得整整齊齊,還有口紅。
打過招呼後,袁長文按照自己玩法,開始下注。
很快,便贏了30澳元。
這時,換荷官。
袁長文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追注的時候換荷官。
觀察了兩把,都是黑,袁長文毫不猶豫押了20澳元,紅。
它出黑。
袁長文也沒在意,繼續40澳元押紅。
它出黑。
撇撇嘴,80澳元押紅。
它出黑。
袁長文坐直身體,160澳元押紅。
它出黑。
看着手上只有130澳元的籌碼,不足以繼續追注,袁長文果斷將身上的600澳元掏出,全換。
換的全是100澳元的籌碼。
現在,總共730澳元。
繼續,320澳元押紅。
它出黑。
袁長文瞬間開始冒汗,連續七次出黑!
從來沒有!
袁長文從來沒遇見過!
怎麼辦?
只剩下410澳元!
就算中了,一賠一,也不足以回本!
袁長文慌了,根本無法靜下來思考。
管他吶!
押!
袁長文押紅310澳元,只留了100澳元在手上,事實上,也就是一個籌碼。
出紅!
出紅!
紅!
紅!
鋼珠在輪盤在滾動,袁長文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盯着輪盤。
紅!紅!
鋼珠慢慢減速,從軌道上跌落。
噠!噠!
清脆的彈了兩下。
出紅!
紅!
袁長文內心在嘶吼,渾身在冒汗,心臟跳動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
很快,鋼珠滾進數字,不動。
數字11,
黑。
f**k!
黑!
居然是黑!
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