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的扭曲總是會站在“真理”的位置,在那指手畫腳。
我一直都知道腦子裡的扭曲不是真理,從出生到現在,一旦有人明確問這個問題,我都會回答腦子裡的知識並非真理。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這樣當真過。
看看我的言行思維,哪一個不是直接將腦子裡的扭曲擺放在“真理”的位置,然後拿着這個標準去評判所有。
彷彿,只要不符合腦子裡的扭曲,那麼就是扯淡就是不合理。
而有時候,對手太過強大,不是什麼普通人或者同事朋友的時候,我就會乾脆認輸並稱之爲認知升級。
對吧,看着那些所謂的科學zá zhì,看着那些權威人士的說辭,看着那些所謂的知識,我一向都是直接認輸。
如果有人告訴我,某個蘋果園的蘋果成熟了卻不會掉下來,而是懸空在那裡。
我會相信嗎?
絕對的嗤之以鼻,用萬有引力或者什麼質量引起時空下陷之類的理論,去反駁。
我從來不會認爲我腦子裡的扭曲是扭曲。
而奇怪的是,如果這個蘋果懸浮的現象,一直髮生或者已經被證實,我根本就不會感到什麼世界觀崩塌。
就像現在某些科學發現足以修改教科書一樣,我也僅僅是簡單的“哦”而已。
可是,倘若蘋果懸浮的狀況只發生了一次,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吶,騙局或者營銷手段罷了。
真爲自己的機智而感到好笑,彷彿腦子裡的扭曲永遠都是正確的。
這很聰明,也很迷人,曾經的自己總是對自己的學識感到驕傲。
也會崇拜更豐富學識的角色。
科學理論只是猜測,那些知識根本就是一廂情願的相信,人爲扭曲以方便自己理解世界,完全都是爲了壓制“我不知道”的恐慌感。
幸運的是,“我不知道”竟然通向沐浴神恩,那種丟棄腦子裡的扭曲全然放棄抗爭的感覺,很舒服。
當然,這種因果關係也僅僅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但我就是這樣,對於畫面元素的呈現,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吶。
腦子裡的扭曲對於吸血鬼,或者什麼靈異事件,又或者什麼違背科學的事情,總是不屑,總是叫囂着“證明給我看”。
那麼,客觀事物的真實存在如何證明?時間的線性流逝又要如何證明?
科學精神跟科學理論是兩碼事,在我看來,只有科學精神才能稱之爲科學,而科學理論則是僞科學。
那些理論跟門派的各種神話故事,有什麼區別?
都是試圖解釋世界的猜測而已,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是否真實存在。
笛卡爾想過……也許吧,我也不清楚是否有這個人物。
別人的誇誇其談只是在提醒我,腦子裡的扭曲是如何掌控角色的。
而當我需要批判別人的時候,就已經陷入角色之中,並且將腦子裡的扭曲擺在“真理”的位置。
用理論來規範現象,我就是做着這麼荒謬的事情。
別人的荒謬,就是爲了讓我看見自己的荒謬。
另一方面,再怎樣的荒謬其實都不算荒謬,畫面元素的呈現而已,又有什麼問題嗎?
荒謬這種評定本身就是來自腦子裡的扭曲,所以,又回到“我不知道”。
別人不管有怎樣的言行思維,都是合理的,我沒有什麼必要去反抗。
罵我也好,打我也罷,這些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當然,我的對策也是畫面元素的呈現,關鍵點根本不在於我究竟應該怎樣應對,而是自己是否順流。
想要順流卻沒法順流,放棄順流才能順流。
沐浴神恩真的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熱水澡或者泡溫泉一樣,怪不得會用沐浴這個詞彙。
想到畫面元素呈現任何狀況都輕而易舉,就很難不去感恩,自己此刻的狀態真是幸運。
袁長文這個角色完全可以留在帝國留在家族,也可以慘死在外星球,或者根本無法進入輕鬆自然這種狀態。
這些都是畫面元素輕易可以呈現的,此刻很好,我由衷的感到幸運。
還要前進,現在並不是坐下來享受的時候。
帶着恩賜去斬殺,這並沒有什麼矛盾。
或者說,能夠感受到恩賜,本身就是因爲腦子裡的扭曲消失了。
終究還是要死亡,角色沒有資格存在。
我等待死亡,我期待死亡,那種隨風飄散的恐慌正在逐漸減弱。
恐慌感本身就不真實,彷彿是最後一道防線,擔心我毀掉整個夢境。
要跨越那道鴻溝,哪怕我會死,哪怕自己必須消失才能跨越,那麼就讓這一切都發生吧。
角色的死亡根本無關緊要,整個畫面元素也無關緊要。
沒有時間,沒有演化,畫面元素想呈現什麼都是沒有問題的。
而牢牢抓住袁長文這個角色,只是情緒使然。
破碎正在蔓延,我的腐爛繼續加深,整個世界彷彿都成爲背景,離我遠遠的。
很多次,自己都以爲快要斬殺完成,然後又會有新的領悟,接着對之前的自己感到好笑。
毀滅吧,我不會抵抗,任由自己被斬殺。
宇宙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人生、美好、生活等等,都會隨着畫面元素的遠去而遠去。
這種低沉彷彿沉重的山嶽,壓在我心中,要將整個角色壓垮壓爛。
我會隨着吞噬感前進,幫助吞噬整個自己,zì shā行爲就是如此。
任何可以界定我的玩意,都要斬殺,都將消散。
也必然會消散。
不需要什麼安全感,也不需要去計劃什麼,就這樣等死。
從來沒有想過,等待死亡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我會把角色弄死,硬生生的打碎角色。
不管有什麼阻礙着我,都會被斬殺。
而關鍵點在於,根本就沒有阻礙。
角色不是我,角色不是真實,誰都沒法阻礙真實。
如何跨過那道根本不存在的阻礙,我並不知道。
真實一直都在那裡,也許,腦子裡的扭曲消失之後,真實就會進來。
也許,這輩子都只是處於這種吞噬的狀態。
又或者,真實根本不會發生,老師欺騙了我。
都會變得無所謂,無關緊要的玩意。
這些與角色都沒有關係,似乎除了死亡什麼都沒有興趣,就算是真實,也不能成爲我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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