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三甲出來伊始,柳卿便她這府裡要熱鬧了,不管中舉的沒中舉的,只要逮着了機會便會登門拜訪,當然,她不是誰都會見,有那她可以做很多事了,但是,有些人,卻必須得見。
沒想到最先找上門來的卻是關研之,這實在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第四名是最不爽,也最尷尬的一個名次,這關研之以往一定也是個被人捧慣了的人物,真本事也有點,但是想混官場,會做人才更重要。
“柳公子安好。”隨意的微一拱手,敷衍之意連一個丫頭都看得明白,不說柳蓮柏皺起了眉,阿未阿落都眼露不滿,她家何曾被人這般輕怠過。
倒是柳卿微一挑眉,沒因他對的怠慢生氣,反倒對他對她的這種態度的原因來了興趣,她時候又得罪人了?
“請坐,奉茶。”
關研之大大方方的落座了,挺直的脊樑有着士子的風骨,光這一點,柳卿就決定一會對這人留點情。
“不知關公子今兒個登門拜訪有何事。”
“在下一芥草民,哪裡能得柳公子一聲稱呼,柳公子這不是折煞了在下嗎?”
給臺階還不下?柳卿收回了半伸出去的友善之手,很是順着他的意改了口,“那不知你求見我有何事。”
“有人告知在下,在下之所以淪爲第四名是因爲柳從中做梗,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把他剔出前三確實有她的意見,但是這事的並不多,他是的?又有世家從中挑事?就一清高書生,能幫得上他們忙?
柳卿揭着茶杯的蓋子,輕輕的,一拿一放,眼睛卻斜望向關研之,“敢問,我和你可有仇?”
關研之愣了一下,回道在下今天是第一次見柳,以往並恩怨。”
“再敢問,你的存在於我而言可有任何利益關係?”
“在下身幾兩銀,哪敢和柳公子牽扯上利益關係。”
“既如此,那我爲何要針對你?前三甲中更一人是我相識的,捧上他們三個,壓下你一個,於我有好處?”
關研之不滿的起身,“柳公子把這些問題全推給在下,是要在下回答?在下又這於你有好處。”
柳卿冷笑出聲,“京城之中,處處渾水,不夠聰明就好好的呆在你的房間裡等着御宴之日的到來,稍有點頭腦的都不能給人當槍使,你還是第四名,今日一見,我倒是想你是拿到這個名次的。”
關研之滿臉通紅,也不是氣的還是羞的,“在下並沒如柳所言般被人煽動……”
“哦?!那你倒是告訴我,沒人煽動你,你一臉理直氣壯的來我府上興師問罪是何道理?你又憑藉來我面前張牙舞爪?這消息是真是假你都不便如此做,我還該贊你一句聰明不成?”
看他一臉的不服,柳卿繼續打擊,打不痛你這麼幾年在京城她就白混了,“文第一,武第二,科舉考試排名更多時候是按照閱卷官的喜好來的,還要結合目前朝堂上的需要,若是朝堂上羣臣太過急進,那麼再選拔官員就會更多的選一些穩重些的平衡,反之也是如此,你的考卷我看過,是有幾分新意,但是言詞太過鋒利,不知收斂,你這樣的人一旦入朝堂,不管入哪個位置都只會招禍,你當朝堂和菜市場一樣?菜市場還會因爲一個攤位打架,朝堂上爲着各自的利益,更加只會下狠手,官場,是個兵不血刃的地方,你以爲,憑你這樣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捧上三甲真能給你個錦繡前程?送命都未可知。”
關研之一臉的不信,“皇上是明君,又以這種方法選拔人才,官場可能會如你所說那般恐怖,柳,你別因爲要推卸責任就扯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我關研之沒那麼好騙。”
柳卿哭笑不得,看向的兄長,“大哥,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你本就不該管這些,管他是不是會折在官場裡,你操的心夠多的了,別再給找事。”柳蓮柏看都不看關研之一眼,這樣的人,他看不上,更因爲他對的態度而不待見他。
“你們……別欺人太甚。”關研之更顯惱怒,更有被輕忽了的不悅,哼,到他飛黃騰達後,他一定會給柳卿好看的。
柳卿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眼裡有着些微的憐憫,“全叔,送客。”
“喏,關公子,請吧。”
關研之也識趣的不多留,一甩袖子就轉身離開,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忘了,柳卿看得瞠目,帶着點不解,“這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來我府裡撒野,就算不論我身後的柳家,光我這柳府也沒有慘到讓一個剛從底層爬上來的士子輕視的地步吧。”
“十年寒窗,一朝飛天,迷失了的心也是正常的,這樣的人絕對不止一個,這批中舉的人裡還不定多少人現在在打着主意,卿兒你需理會。”
柳卿想到了一個詞,暴發戶,還真是像。
略一沉吟,柳卿吩咐道全叔,派個人跟着他,看他最近和哪家接觸得多,我覺得是有人在挑事,應該沒幾個人清楚科舉排名有我的意見纔對。”
“喏。”
看又開始東琢磨西琢磨,柳蓮柏扯開話題,“卿兒,你真確定要給那些孩子放兩個月的假?會不會太久了些?要是過了這兩個月,他們把以前學的都忘得差不多了,那不是白費心思了嗎?”
“不會的,學了這麼久,讓他們多消化消化也好,大哥,他們不是哥兒,逮着機會就去瘋玩,能有個入學的機會他們便非常珍惜了,就算放他們假,他們也不會丟開手去玩的,我不求他們一個假期後有長進,只要消化了以前學的就行了。”
想起年幼時放假的雀躍心情,柳卿現在想起來還是愉悅的,偶爾能讓腦子休息一下也挺好,“再說,我最近有事要忙,總不能經常叫你去代課,我既然辦了這個私塾,自然要對他們負責,等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柳蓮柏一想也是,要是把的半天也用起來,卿兒就不會那麼累了,放假就放假吧,“行,要是有我幫得上忙的,你隨時開口。”
“忙倒是沒有,不過大哥,這次的宴會,你以柳家的身份參加吧,柳家該開始融入京城了。”
柳蓮柏族裡也有這樣的決定,只是在等待機會,卿兒準備的宴會確實是最好的機會,她頭一次開宴,接到貼子的必定沒人會缺席,沒接到的也會想盡辦法找上門來,到時候,只怕是得有半城的哥兒得在這兒聚齊了。
“好,我會做好準備。”
“公子,老爺來了。”全嬸聽了門房的來報,趕緊稟報道。
柳卿訝然,他們突然了?趕緊起身迎了出去,遠遠的便看到一行人往這邊行來,前面兩人正是這具身體的爹孃。
“卿兒見過父親,母親。”
文語菲扶住要行禮的女兒,看她氣色還不心下寬慰,臉上自然就帶出笑來,“自家人,哪用得着見禮,身體都好了嗎?”
“早就好了,全嬸不放心,還逼着我多喝了好幾天的藥,弄得我現在想來嘴裡都泛苦。”扶着柔弱的母親往裡走,柳卿邊似真似假的抱怨,帶着點撒嬌向母親告狀。
拍拍女兒的手,文語菲向全嬸笑着點頭,感謝她把的女兒照顧得這麼好,“全嫂子是爲你好,有她照顧你,娘也放心。”
“是,卿兒一直很好,府裡的人對我都非常盡心,您不用掛心。”
“你一直都乖。”就是太乖了,讓她反倒有股不真實的感覺,這女兒真的這麼輕易就認了?也沒和她鬧脾氣,甚至都沒讓她多解釋幾句,就那麼乖巧的衝她喊母親,每每午夜夢迴,都覺得像是做夢似的,總要向夫君一再確認才能肯定女兒真的回到她身邊了。
“對了,你平時不都在私塾那邊嗎?我還擔心打擾你,特意晚一點來,想和你一起用午膳。”
跨進塵居,早有人在小花廳里布置好了,溫度也比外面要低上一些,沒有了那股撓心的躁意,扶着母親坐下,在一邊相陪,這纔回道我給他們放假了,最近忙顧不上他們,與其沒準備的教他們些沒用的,不如讓他們好好消化以前學到的,鞏固一下,順便也讓他們休息休息。”
柳逸時聽得連連點頭,不是那麼容易做的,若是不能做到全心全意,便不要做了,免得毀了那些孩子。
“娘,您這心也太偏了,我在這裡杵了半天了,您就一眼都沒瞧過我,您可不能有了就不要我啊!”
文語菲好笑的白那個和吃醋的大一眼,“孩子都識字了,你也好意思和爭寵。”、
“就算我有孫子了,在您面前我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