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太陽就高高懸掛在天空熱情親吻大地。“米可國際大酒店”緊鄰着繁華熱鬧的街道,大門口正好有幾棵粗大的法國梧桐樹,一隻知了一大清早的也被熱醒了,正在樹幹上趴着,“熱呀熱呀”的叫着。
郝劍走出賓館大門,立馬覺得被一陣熱浪包圍,看來今天又是個酷熱的天氣。
“郝院長,郝院長?咯咯,過來過來,我在這兒呢!”
左手邊第一棵法國梧桐巨大的樹冠陰涼下,白靜衝着郝劍擺手,口氣裡充滿戲謔。
“白靜,你能不能不埋汰俺了?俺就是一個小美容院的院長,和你比起來,那就根本沒有可比性!”
自從上次在白靜面前裝逼失敗以後,郝劍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擺“院長”譜。
說着話,突然想起了什麼:“咦,對了,俺都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昨天問你你都沒有答覆俺,白靜,你告訴俺,你咋能在軍分區裡住那麼高級的別墅呢?”
“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哎,先別說這個了,我找你有事兒!”
白靜一邊說一邊和郝劍肩並肩向着路對面的那條小道走去,那條小道直通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安靜而充滿懷舊情調,是每天郝劍上學放學的必經之路。
“啥事兒?你說。”郝劍大咧咧道。
白靜站定,翹起右腿:“你看我的腿。”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蕾絲吊帶抹胸長裙,整個人顯得高挑而性感。大概正是爲了遮掩住腿上刺眼的白色包紮,長裙的下襬到了腳踝以上位置。
一邊說話,她不得不一邊撩起一些長裙,以便讓郝劍能看的見她小腿上的傷處。
他很驚詫她的皮膚怎麼可以如此之白,陽光照射下甚至泛着細瓷一般的光芒,彰顯着她青春的活力。
腿光着,沒有穿絲襪,以至於整個纖柔的美足也暴露在郝劍的視線裡,十個腳趾甲上塗着綠色的指甲油,個性而且有一種另類的姓感。
郝劍看了一眼:“唉呀媽呀,你的腿咋比昨天在教室裡看着還要白呢?這腿型,又纖細又筆直,真好看!不是,白靜,你讓俺看你的腿幹啥呀?這大街上的,還能有別的啥想法呀?”
白靜鬆了提溜這長裙裙襬的手,伸過去食指就在郝劍的腦殼上點了一下:“你想啥呢?我讓你又纖細有筆直,我讓你有別的啥想法!”
一臉嗔怒的樣子,配合着說話,食指連着在郝劍的頭上點了好幾下。
“哎呀媽呀,你老實撥浪俺的頭幹啥玩意兒呀!”郝劍頭一偏,躲過去了她又點過來的食指。
白靜捂嘴一笑,這才收回了食指:“誰讓你這一大清早的就有那麼不健康的想法呢?”
“那你不是讓俺看你的大腿,還撩裙子……”郝劍一臉迷茫。
“我是讓你看我腿上的傷,不是讓你看我的腿!”白靜手一伸又要去打郝劍,但腿上有傷,一瘸一拐的被郝劍一步跨走,靈活躲開了。
“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在牀上,瞪着我這腿上的傷愣是看了半個多鐘頭!我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得找那個騎摩托車的算賬!你瞅瞅,這大夏天的,腿上包那麼大一塊兒,是不是影響我的整體
美?”
白靜瘸着腿,走在郝劍身後大約三四步遠的地方,衝着他嚷嚷。
他不敢太靠近白靜,這個白靜不知道啥時候就會突然襲擊他,剛剛掐他胳膊那一下就疼的很。
郝劍點了點頭:“是有點兒影響,不過說實話,你現在看上去依然是個女神,尤其是今天這身衣服,絕了!俺跟你說,那哈,俺這一大早的就對你心動好幾回了!”
白靜嬌嗔的翻了他一眼:“別扯那些沒用的,正兒八經的!你說,就算是過些日子我這腿上的傷好了,但一定會留下一大塊兒傷疤,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多影響美呀。美腿美腿,一個女人,腿上有疤,那等於是隱形毀容!”
“呃?毀容?”郝劍略略張大嘴巴,覺得白靜的話應該算是有些誇張。不過他礙於她好“動手動腳”,也不敢輕易表示異議。
“對,毀容!郝劍,那個騎手都給我毀容了,你說我能不找他嗎?我決定了,我就要找他算賬!”
白靜一邊說一邊握緊拳頭曲起右手,做“少先隊入隊”宣誓狀。
“呃,可是你怎麼找的到他?”郝劍反問白靜。
他一改剛剛嘻哈的表情,忽然認真起來,他意識到這件事兒和他有着極大的關係。
如果白靜抓住了那個騎手,如果那個騎手真的就是唐小兵派在省城的“殺手”,那麼對他豈不是也有很大好處?
“問你呀!”白靜衝着郝劍道:“這個騎手是衝着你來的,他肯定和你身邊的某個人有一定的瓜葛,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嘛,排除你在省城的仇家,你想想在你以前的仇家中,誰最有可能對你下手?咯咯,看不出來呀,你這小院長還有人整你的事兒,我覺得你不簡單!”
白靜嬉笑,又用手指點着郝劍道。
隨後,她又道:“你只要負責給我提供信息,剩下的事情都是我來做!哼,給姑奶奶破了相,這也算是他八輩子倒了黴,我不管他是何方神聖,惹了我,我就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白靜很少有這樣“狂妄”的口氣,郝劍莫名其妙想起她軍分區裡那幢豪華的別墅,和她神秘的身份。
於是,他故意問她:“要是對手是高官的官二代,你惹得起嗎?”
白靜突然“咯咯咯”的大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以至於蕾絲抹胸裙裡胸前那一對兒傲威也上上下下的起伏,像是平靜的海面上颳起了大風,一浪接一浪。
“官二代?姑奶奶還真有這個愛好,就愛修理官二代,我不管他老子是啥官兒,只要犯在我手裡,我一定能讓他很銷魂,很銷魂……”
她一向是古怪精靈慣了,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那人開涮,以至於剛剛說到“很銷魂很很銷魂”的時候,她眯着眼做了一個銷魂的表情。
“真的?”郝劍心中一動,想到了昨天晚上馬小手對他說的話。
按照馬小手的說法,那個騎手應該是唐小兵派來的。
“別磨嘰,有啥說啥,快點兒的!”
白靜衝郝劍道。
她一隻腿受傷,走的有些慢,郝劍見她此時不再“瘋”,於是停下腳步,等她靠近。
“俺還真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郝
劍等她靠近,一邊並肩而行,一邊道:“這個騎手的幕後老闆,還真是個官二代,不過咱們首先要先抓住這個騎手,他纔有可能咬出他幕後的老闆!”
“咯咯,好玩!還真是官二代?我倒要看看,所謂的官二代是個什麼德行!你說的不錯,繼續!”
這條舊路的兩旁大樹比較多,雖然一大清早的太陽很大,但因爲樹葉的遮擋,兩人走在樹蔭下倒是沒有覺得太熱。
陽光從樹葉的間隙照在地面上,一片斑駁,隨着微微的清風,樹葉搖動,那地面上的斑駁光影同樣晃動,幻化出許多不規則的圖案來。
不時有自行車或者摩托車從兩人身邊走過,大多數人會回頭,只不過看的是身穿蕾絲裙的白靜。
“哼!一定是我瘸着腿纔有那麼高的回頭率,這個什麼‘官二代’我這次玩定他了!”
白靜的右手狠狠握了一下拳頭。
對於一個女生來說,沒有什麼比破壞她的形象更重要了。
事實上,白靜打定主意要抓住那個殺手,隱隱約約的是因爲她還爲郝劍的安危有些擔心。
“俺收到情報,這個殺手有個明顯的標誌,那就是他的右臉頰上有一個顯眼的黑痦子,好像還挺大。就這些!”
郝劍看了一眼身邊的白靜道。
“就這些就夠了!臉上有個痦子?這個好找!”白靜興奮道。
兩個人邊說邊走,很快這條老路就到了盡頭。
“好找?怎麼找?”郝劍習慣性伸開手掌拍在額頭上,隨後手掌壓着額頭使勁兒的向後捋了兩下頭髮:“他在暗處,咱們在明處,怎麼找他?再說了,他不出來,偌大一個省城,難不成咱們還能把省城翻個遍?”
他隱約能感覺的到,白靜的身份特殊,應該有一定的能量。但他認爲,白靜的能量還不至於能將整個省城翻個個。
只顧着說話了,郝劍倒是忘記了防備白靜,此刻和她挨的挺近。
冷不防,白靜右手食指飛快伸出,一下就點在了郝劍的腦殼上:“你動動腦子好不好?他不出來,咱們就拿他沒辦法了?什麼叫‘引蛇出洞’知道嗎?他不出來,咱們把他給引出來不就得了?”
“引出來?”郝劍一臉迷茫:“怎們引?”
“很簡單,用你做誘餌,他聞到你的味道自然就會落入咱們做好的圈套!”
白靜一臉得意道。
“俺做誘餌?”郝劍還是一頭霧水:“俺怎麼做誘餌?”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白靜嘟囔了一聲,一伸手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扣在一起就要在郝劍腦殼上“彈蹦蹦”,郝劍這才眼明手快,頭一偏躲了過去!
“唉呀媽呀,你咋老是摸俺的頭呢?男人頭女人腳,只能看不能摸!白靜俺告訴你,你要再摸俺的頭俺可跟你急!”
郝劍指着白靜道。
“咯咯咯,咯咯咯!”白靜卻是一點兒也不惱,笑的花枝亂顫。
她喜歡郝劍這個樸實的樣子。
“還跟我急了呢!哼,沒良心是不是?昨天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就躺在醫院吧!而且,我設計來抓這個騎手,說到底,也算還是在幫你,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