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白色的轎車前,趙詩雨停下了腳步。
鬆開拉着郝劍胳膊的手,她打開隨身那個墨藍色的坤包,從中掏出一個車鑰匙,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鍵,“咔嗒”一聲輕響從兩人面前的白色轎車裡發出。
“請上車!”趙詩雨笑吟吟的拉開副駕駛位置門,並且對着郝劍伸直了右胳膊,做了一個標準的“請”手勢。
郝劍一臉詫異,疑惑的眼神看着趙詩雨,趙詩雨又笑吟吟的衝着他點了點頭:“怎麼?還忍心讓我在這兒站着等着你進去幫你關門?咯咯!”
“不不不,俺,俺自己來!”說着話,郝劍忙不迭的鑽進轎車,一伸手將車門給拉上。
趙詩雨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室的門,彎腰伸出姓感的大長腿進車,然後整個人坐了進去。
“趙姐,你買的車?”郝劍好奇的在車內左看右看,伸手在中控臺上的物件兒上摸着:“這小轎車,比俺村村長王老虎的麪包車可要好多了!王老虎整天開着他那輛破車,在俺村裡牛掰呼啦的,拉着狗蛋媳婦、香草妹子她們到鎮上,唉呀媽呀,那可把他給美的!”
“咯咯咯!”趙詩雨聽着他滿嘴的酸菜缸味道土話竟覺得很親切,一邊笑一邊發動了這輛奧迪轎車。
發動機一陣輕微的轟鳴,白色奧迪車向前緩緩駛去。
“趙姐,你還會開車呢?太厲害了!唉呀媽呀這車坐着多威武,要是啥時候俺能開上這樣一輛車,在俺屯子裡轉上一圈兒,那可美的蹲廁所都能唱首小歌!”
郝劍看着趙詩雨手中的方向盤羨慕道。
“咯咯咯,咯咯咯!”趙詩雨一時間笑的更厲害了,她突然扭頭看着郝劍:“還記得我說的,開業典禮之後送你一份大禮嗎?喏,這個車就是我送給你的。”
“俺的?”郝劍瞬間石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你的!都是璟瑜公司的總經理了,沒個座駕怎麼能行?俗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能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就得有總經理的行頭,不然的話,出門洽談筆業務,穿個西裝都能捂的滿頭大汗,這不是和璟瑜公司高大上的形象有些不符嘛?”
她熟練的操縱着轎車,出了酒店停車場向着璟瑜古玩珠寶玉器有限公司所在地而去。
郝劍低頭審視自己,這才發現,那一萬多元一套的西裝穿在身上還沒有平時的休閒T恤舒服,悟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奧迪車裡空調出風口正噝噝的向外吹着涼風,坐在車裡既曬不着太陽又涼爽,似乎是這樣才和身上那身一萬多的西裝匹配。
“融入都市第五課,聽好了,咯咯,要善於包裝自己,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把自己包裝好了,往往能事半功倍!事實上,這和我給你上的第三課,裝,裝大尾巴狼有着差不多的意思。”
從“錦雲大酒店”到璟瑜古玩珠寶玉器有限公司之間也不過就是百十米的距離,奧迪車輕緩的駛到了璟瑜公司院子裡,趙詩雨把車停下來。
“駕照拿到手之前,這輛車我先替你開着,哦,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幫你在駕校報了名,等下回家,我把報名手續還有駕校的
課程安排什麼的都給你!”
趙詩雨下了車,一邊說,一邊向着璟瑜公司裡走去。
新公司開業,優惠大酬賓,雖然地處東海市不太繁華的新區,但這會兒公司一樓的珠寶玉器大廳裡也是人頭攢動。
趙詩雨故意安排郝劍在前面走,她像是個跟班一般的錯開一個身位走在他身體的右後側。
“生意不錯!照這樣下去,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有實力開出第一個分店。這個分店我將會選擇在省城開下去!”
趙詩雨聲音不大,在郝劍身邊道。
“在省城開一家分店?”不知道爲什麼,郝劍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萬媚告訴他要讓他去省城的花世界美容學院學習棒子國先進美容術的事情:“爲什麼這家分店不是開在春城?”
趙詩雨開了璟瑜公司,最終目的是要依靠這個公司將鄭凱在春城的古玩珠寶玉器公司給擠垮掉,讓鄭凱變得一無所有。這是她的目標,而且她也說過,璟瑜公司的分公司最終會在春城露面。
“我怎麼不想把第一家分公司開在春城?我巴不得早點兒復仇!”她的眼中瞬間充滿了仇恨,那是讓她一生刻骨銘記的仇恨,是她一生的恥辱:“但是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不然的話引起鄭凱那王八蛋懷疑,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所以第一家分店我打算開在省城,讓璟瑜的名字,迅速在全省古玩界鵲起。”
一樓大廳裡顧客挺多,兩人巡視了一圈兒,郝劍發現櫃檯裡站立的那些服務員,一個比一個水嫩。
看來,當初趙詩雨在選人方面真的沒少下勁兒。
他暗自竊喜,沒想到這次下山桃花運如此之旺盛,麗人女子醫院那裡整天奼紫嫣紅在身邊鶯鶯燕燕,好不快活,現在璟瑜公司又是美女如雲,整天看着那些美腿美胸,嗅着空氣中淡雅的美女香味兒,這日子過的可要比在雪窩小村裡的時候強上百倍。
二樓,璟瑜公司古玩陳列交易廳,顧客明顯要比樓下少的多,郝劍和趙詩雨上來的時候也就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古玩通常價值昂貴,自然青睞它們的人也就不是那麼“平民”,顧客少實屬正常。
趙詩雨徑直走向中間那個放置着鶴頂紅的特殊展櫃,眼光柔柔的看着那塊兒有着鮮豔色彩的鶴頂紅。
郝劍站在一旁,眼光剛剛落在那塊兒鶴頂紅上面,突然臉色一怔,口中急急道:“唉呀媽呀,咋就把那茬子事兒給忘了呢?”
趙詩雨詫異的將眼光從鶴頂紅上移動到了郝劍臉上:“什麼事兒?”
“七彩玉王呀!”
“七彩玉王?七彩玉王不是抵押在典當行了嘛?”
“七彩玉王是抵押在典當行了,可那張當票卻應該在馬幫手裡,今天見了馬小手,應該找他要回那張當票,也免得以後贖當的時候節外生枝!”
郝劍一口氣兒說完,臉上全是懊悔之色。
七彩玉王的當票是在CBD商業中心裡被馬幫的人圍堵的時候丟失的,回家後趙詩雨才發現,只能說推測是馬幫的人給偷走了。
此時,她的神情要比郝劍平淡許多:“找馬小手要?
你有證據是馬幫的人偷走的嗎?馬小手可以完全矢口否認,怎麼要?”
郝劍習慣性伸手掌拍在額頭上,然後手掌壓着頭皮,向後捋了兩把:“這個……他個癟犢子的要敢不認賬,俺立馬削他!”
“你?削他?”趙詩雨輕輕一笑:“你怎麼削人家?還沒開始削呢,你的‘獨門暗器’就已經到人家手裡了,我看,馬小手削你還差不多!”
郝劍連忙下意識的又伸手捂在了褲兜上:“癟犢子的玩意兒,咋下的手都不知道,俺的藥包咋就能跑到他手裡去呢?”
直到現在,他也沒能搞清楚這件事。
不但是他,一旁的趙詩雨一樣迷茫。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感覺到馬小手應該很不好對付。
一箇中年男人從兩人身邊走過,駐足觀賞了一會兒那塊兒鶴頂紅,然後有些戀戀不捨的離去。
“趙姐,那你說怎麼辦?七彩玉王的當票總不能不要了吧?”
郝劍見趙詩雨沒事兒人一般,不由替她着急。
那麼價值連城的七彩玉王,她似乎並不上心,其大家風範由此可窺一斑。
“要!當然要!”趙詩雨最後看了一眼展櫃裡那塊兒鶴頂紅,離身向着三樓樓梯走去:“不過,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是應該在適當的時候招馬小手要回那張當票。這事兒我會記着的,關鍵時候,我要讓他馬小手乖乖的自己把當票交回咱們手上。”
“他?虎超欠兒瞪的,他怎麼可能乖乖的自己把當票交回咱們手上?”
郝劍在趙詩雨身邊嘀咕一句。
趙詩雨伸手指着他的腦袋,嬌嗔道:“腦筋,動腦筋!在都市裡混,你就會融入在快節奏的生活中,就要學會每件事情都要動腦筋。等着看吧,我會讓他乖乖的自己把當票交還給咱們的。”
郝劍跟在她身後,兩人很快上到三樓。開業典禮都進行完了,但郝劍這個總經理現在算是才第一次上到三樓璟瑜公司的辦公區。
說是辦公區,其實也就三間辦公室。一間最大的是郝劍的總經理辦,他的隔壁是“綜合辦”,一間差不多四十多個平方面積的屋子開着門,郝劍一眼瞥見,一個上身穿着白底黑豎條紋襯衣,下身着一條黑色OL短裙的美女正笑吟吟的從辦公桌後走出。
“郝總!趙總好!”美女走到門口位置,衝着郝劍和趙詩雨微微頜首。
趙詩雨衝着她點了點頭,然後眼光看向郝劍:“郝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璟瑜公司東海新區店的店長薛小櫻,華南考古研究學院的研究生畢業,她以後將直接對郝總你負責。”
隨即她有扭頭看向薛小櫻:“小櫻,郝總呢生意上的事兒比較忙,所以有可能每天在公司的時間不多,下面店裡的事情以後就靠你多管理一些!”
“應該的呢,這些都是我分內的工作!”薛小櫻衝着兩人微笑。
郝劍突然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雪窩小村裡他的朦朧初戀情人山杏兒。
“嗯,你去忙吧!”
趙詩雨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走向旁邊那間大辦公室門口,拿出鑰匙就去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