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前排營業門面房後還有幾個寬敞的院落,其中一個正連着前排營業廳的後門,姜主管快步走進去,一把推開正廳大門,屋子裡撲出一陣黑雪茄醇厚的香氣。
屋內擺設豪華,一整套的紅木辦公用具彰顯着主人的實力,這裡是大昌董事長辦公室。
“唐總,前廳來了單大生意,我做不了主,正好您在公司,所以我來當面請示您!”
姜主管對着坐在屋子正中一張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正打電話的年輕人道。
“好,行了,你們按我說的辦就是了,就這樣,我這邊兒還有事!”
年輕人斜眼看了一眼姜主管,隨後掛斷了手中的電話。
“姜叔,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嘛,在鑑定方面你是內行,典當行的生意你做主就是了,沒必要請示我。”
年輕人笑了笑,一臉可親的對姜主管道。
“唐總,這個生意確實有些大,我真是做不了主。要典的貨物呢我看過了,不假,但客人要典一千萬!”
姜主管實話實說。
“一千萬?”沙發上的年輕人迅速放下二郎腿,原本靠在沙發靠背上的上半身也因爲驚詫而向前坐直了起來:“姜叔,什麼東西值這個典當價?對方什麼人,這麼牛比閃閃的?”
典當行的規矩,一般只典物品的百分之五十價錢,有人要典一千萬,那說明她手裡的貨,最少也得值兩千萬以上!
這可是大昌開業幾年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也難怪“唐總”受驚。
“唐總,客人要典的東西是七彩玉王,至於他們是什麼人嘛,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男一女,男的姓郝,女的姓孫(爲了徹底隱藏身份趙詩雨用了假姓)。”
姜主管看着年輕人答道。
“七彩玉王什麼東西?聽起來這名字倒是挺高大上的,姜叔,你看那玩意兒值那麼多錢嗎?”
唐總嘴裡叼着雪茄,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
“這個七彩玉王可是玉中之王,我在古玩這個圈子裡也混了四五十年了,知道這個七彩玉王的
人多,但真正見過的卻是鳳毛麟角。相傳,它是女蝸補天剩下的七塊兒玉石,年代久遠……”
姜主管也是行家,一番對七彩玉王的述說,和之前趙詩雨對郝劍的介紹相差無幾。
介紹完之後又補充一句:“唐總,東西呢是值這麼多錢,但這筆生意牽扯數額較大,做還是不做,您定奪,客人還在咱們的VIP室裡等着呢!”
唐總坐在沙發上,嘴裡叼着的雪茄前端已經燃了一小段菸灰,他一動沒動,很顯然是在動腦筋。
姜主管的話說完,他似乎也做出了決定:“做,送上門的生意爲什麼不做?不過我想看看誰這麼牛比,一來就要一千萬,整個東海,能有這麼大氣勢的恐怕還沒有!”
說着話,他站起身。因爲身體動作的原因,雪茄頭上那段已經燃燒了的菸灰“噗”的一下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個大煙灰缸裡。
“走,姜叔你帶我到監控室看看,是誰這麼大手筆!”
唐總率先向着門外走去,姜主管連忙緊走幾步到了他前面,微微弓腰在前帶路。
大昌公司的視頻監控室在隔着兩個院的另外一個院子裡,也不過是二十幾米的距離,姜主管和唐總以及唐總的跟班很快就出現在了監控室裡。
“把VIP一室的監控畫面切換過來,唐總要看。”
姜主管對監控室裡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高個子道。
高個子應了一聲,連忙去操縱檯操作,幾個動作過後,監控室裡的大屏幕上就出現了VIP一室內的畫面。
“小兵哥,是他!”
唐總身後的跟班一下激動了起來,伸手指向大屏幕上端坐在沙發上正和身邊的趙詩雨說話的郝劍。
不錯,唐總就是唐小兵,而他的跟班正是那天在別墅裡被郝劍用“毒藥”給懲治了的螞蚱。
整個大昌典當公司正是唐小兵和幾個市內有頭有臉的衙內一起合夥開設的,而他是最大股東,所以也就是能拍板的“唐總”。
那次丟面子,不論是唐小兵還是螞蚱都深深的記在心裡,原本想就這
幾天尋個好機會好好的報復一下丁柔和她那個山炮男朋友的,沒想到這會兒真是冤家路窄,郝劍自己送上門來了。
唐小兵斜眼看了一下螞蚱:“咋呼什麼?跟你們說多少次了,沉住氣沉住氣,遇事兒一定要沉住氣!”
隨即他扭回頭來,再次將眼光投在了大屏幕上,一邊問身邊跟着的姜主管:“你剛剛說那個男人姓郝,那他是不是叫做‘郝劍’?”
“郝劍?好賤……呃,對對對,就是這麼個名字,我剛剛聽那個女的喊了他一聲來着。”姜主管拍了一下腦門:“怎麼,唐總您認識他?”
唐小兵一臉詭異的笑:“認識!豈止是認識,簡直就是刻苦銘心挫骨揚灰也認識。老天還是很夠意思的,這下等於是把他送到我手心裡來了,正所謂是出來混早晚要還的,他個熊孩子大概沒能想到,會還的這麼快!”
刻骨銘心和挫骨揚灰原本不是同樣意思的詞兒,但在這卻被唐小兵自創的用在了一起,似乎還很是那麼一回事。
他當年上了初中就輟學了,文化不高,卻偏偏喜歡到處裝文雅紳士,就喜歡說話拽詞兒,哪怕那詞兒的意思他自己都不甚明白。
他的話讓姜主管聽得迷迷糊糊,也弄不清郝劍和他的唐總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唐總,那你看這筆生意,是不是我現在就去答覆他們,做了?”
不過,這一次唐小兵沒有理他,而是擡頭仰天讓脖子連着轉了幾圈兒,直到發出骨關節摩擦的“啪啪”聲,他這才低下頭來:“螞蚱,你昨天好像跟我說過,‘馬小手’的人現在也在東海找這個姓郝的?”
“是的,小兵哥。你前天不是讓我打探這個姓郝的底細嘛,我打聽到了一些,他是外地人,在東海基本沒有朋友。‘馬小手’的一個弟子前幾天在飛機上玩掉包,呃,對了,就是丁柔當空警的那趟航班,被丁柔發現了,結果就他把‘馬小手’的弟子給用邪法制服了……”
螞蚱站在唐小兵身邊低聲說道。
唐小兵的臉上正一點點的浮起一些詭異的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