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個億的小目標

許多事情都是這樣,周星馳電影裡的臺詞說:我猜到了開頭,我猜不到結尾……

山伢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低着頭進來,挺着胸離開。

低頭是因爲有求於人,擡頭他覺得無愧於心,他想,這樣最好,兩不相欠。

不過仔細想的下,這應該是個必然的結果,山伢就是這樣的性格,有些睚眥必報。

本來山伢還想和隊長打聲招呼,並問一個有關他母親的問題,一直以來他都想知道。

可現在山伢想通了,有什麼好問的,問了已經無任何意義,山伢又不會玩穿越,改變不了任何發生過的事情。

時間就是這麼神奇,能讓你把某些事記得深刻,更能讓你淡忘許多,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吧!總是生活在過去,又怎麼有個燦爛的明天。

山伢心安理得的踏上另一個人生旅程。他覺得天好藍好高,就象他現在的心情。

山伢象一隻振翅欲飛的小鳥,撲打着已經逐漸豐滿的翅膀歡快鳴叫。他張嘴大聲的唱歌,用以抒發情懷。

郎在山那邊喲,

山隔山那個遠,

姐我想起你喲,

眼裡那個淚漣,

不知何時來喲,

我倆那個相見,

牽着那個手喲,

肩就並着那個肩。

山伢想起了蘭花,她的大辮子可還在腦後搖擺?他想起了娘,她的身體是否安康,平時他寄的錢可收好?別捨不得用!山伢想起了姐姐山谷,他走的那年姐姐山谷考上大學,圓了她多年的夢,圓了娘多年的夢。而且,姐姐也是他們村,第一個考上大學本科的人,第二個人是蘭花。

山伢又想起了二寶,柱子……五年了,他從未把家鄉遺忘。

山伢一路走一路唱,嘿嘿地傻笑,旁若無人。

許多路人都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不知所以然。

“這小子揀到錢包了吧?或者金元寶……”

“是不是神經有毛病,要不要報警?”

山伢……

你纔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傻吧你,這叫翻身農奴把歌唱,歌唱親人共產黨,從此解放了。

解放了,全國人民不都是歡呼的嗎?只知道錢,就沒有點精神追求?

一個字——俗。兩個字——忒俗。從今以後,沒事偷着樂唄!

“吧嗒。”有東西落在山伢身邊略顯破舊的揹包上,這是的他正蹲在路邊休息,曬着溫暖免費的陽光,一個好心的過路人扔過來一個鋼鏰。山伢撿起一元錢茫然的看着那個好心人,好心人微微搖頭然後遠去的身影,激動的差點尿了出來。

尼瑪的,我就那麼象乞丐?行爲藝術懂不?懂不!

突然一下子沒有了約束,還真有點不適應。

山伢漫無目的,到處闖蕩,憑着自己的本領和技術,憑着能吃苦肯幹活的精神,吃飯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

這時就顯現出,他在勘探隊幹了五年的意義。

那五年,他不僅學到了過硬的技術,還由於生活條件的改善,在他最長身體的時候,山伢拼命的把那些對他有幫助的任何食物,都一股腦地倒進胃裡,那些食物比起在家吃的來說,既豐富,又美味。

他還堅持每天練武的好習慣,晚上,山伢一定保持充足的睡眠。

他非常有規律的安排着自己的作息,這一切的努力,在他的身體上,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做出了最好的走向。山伢一下衝到一米七多的個子,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象隆起的鐵疙瘩,山伢結實健康,他對自己非常滿意。

雖然長時間和那些工人階級在一起,山伢身上也沾染了一點壞的習慣,比如平時和大家相互調侃,亂七八糟的葷段子時有冒出,開口閉口髒字直冒,而且經常一付玩事不恭的樣子。

山伢在他們常年地‘薰陶’下,已經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絕世神功,幾乎做到泰山崩於頂而眉頭不皺,黃河決於前而面色不變。

山伢不停的走着,他覺得希望就在前方不遠處等着他,他沒有停下腳步,遊歷着祖國的一草一木,丈量着祖國的大好河山,他走走停停,轉了很多地方。

一個人在外闖蕩是孤獨和艱辛的。

再苦再難,心知肚明,沒有人喜歡聽你地傾訴。孤獨和艱辛都無所謂,山伢不在乎。

終於,又經過了三年,山伢來到一個繁華的大城市——上海。

這個迄立在東方面向大海的城市,這個有着無數榮耀和輝煌的城市,這個充滿傳奇的城市,這個懷着多少人夢想的不夜城,他來了,它將成爲山伢人生一個主要的驛站。

山伢心中有種靈感,覺得這就是他要找的樂土,這是屬於他的地方,他一定能在這大展宏圖,一定能取得耀眼戰績。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心中的夢,雖然這些年也跑了幾個大的城市,可都不能讓他停下腳步。

而現在,當他來到了這裡,他的心和這座城市產生了某種說不清楚的聯繫,他覺得,上海有他嚮往的東西,這裡,能實現他心中曾經的夢——都市夢。

不愧是祖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還沒進城就看見一大橫幅,上書大字——上海人民熱情歡迎您!

聽聽,您!還沒人這樣尊稱過山伢,他一下就有了飄的感覺,心情無比舒暢,小人物就是這麼容易滿足。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有一種大氣。

山伢進入這個寄託了無數厚望和幻想的城市,城市的繁華比他想像還要高出一大節。

林立的高樓此起彼伏,賽着衝入雲霄,層次分明的立交橋,寬敞又擁擠的街道車流如梭,紅男綠女川流不息,人們的臉上似乎洋溢種讓你琢磨不透的笑容,快步地從你身邊走過,匆匆地甚至來不及看你一眼。

山伢看着這熟悉又陌生地一切,說熟悉是因爲這些年他去過不少城市和地方,那裡也有很多的高樓很多的人,這些年,他已經知道什麼是鋼筋水泥的叢林,車水馬龍是什麼盛景。

至於說陌生,這個城市有許多與衆不同的地方,是別的城市不能比擬的。高樓的建築風格,城市的整個立體化規劃,人們臉上的表情,甚至走路的步伐和節奏,都透露着一種古老莊重和現代浪漫完美結合的情調,讓人陶醉,流連忘返,一下就愛上它。

面朝大海,是否能春暖花開?

太陽正是正午當空,暖暖地照在大地,照着山伢,山伢雄心萬丈,朝氣蓬勃,他用一雙充滿堅定又充滿信心地眼睛,看着這座國際化大都市,再一次下定決心,再一次訂下雄偉目標,不達到這個目標決不罷休。

山伢站在一條寬闊的主幹道十字路口處,在數不盡的車流人潮當中,意氣風發地揮一揮手,就象當年有位偉人在城樓上那樣自豪,山伢**地大喊:“上海,我來了!”

氣勢如虹,一飛沖天!

山伢擡手指向前方的姿勢在這一刻定格,這一刻的陽光溫暖的照耀着他,給他全身披上了一層金黃。

“哎,那誰啊,大路口是你站着玩的地嘛?”一個交警模樣的人指着他大喊。“別杵在那,趕緊走,不走我請你喝茶。”

山伢……

理想和現實,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剛到上海,人生地不熟,沒有一個認識人,所有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沒有屬於自己的天地,哪怕只是臥地棲息一下,城管的不答應。

上海的快節奏,山伢一下子並不是很適應,好在多年在外闖蕩積累了許多經驗,苦難和磨練已裝滿了他的行囊,生活在他臉上刻下堅毅的黑色,他習以爲常,他的可塑性很大,他的適應力出奇的強。沒用多久就完全融入到這座城市,成了它千萬之衆的一員。

雖然微不足道,如小草般的渺小,可山伢深信,小草也會迎來春天,會有它的夢想,有一天,他會長成參天大樹,他會一鳴驚人讓許多人對他仰視。那一天就在前方不會太遠。

一個名人說,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山伢不能好高騖遠,他決定先訂個小目標,比如先在上海賺到一個億……的一萬分之一。

山伢四處找工作,他有力氣,有技術,臨時的長期的,他都幹,只要能掙到錢,苦點累點髒點他不會在乎。他以一種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對待自己面臨的環境,苦中做樂。

苦了累了,他就想一想家人,想一想蘭花,想一想他的一個億……的一萬分之一。

山伢孤身一人行走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每天努力着,他相信,付出就會有回報,付出就應該有收穫。山伢覺得當年娘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只要付出,總有一天是會得到回報的。

在上海兩年,雖然山伢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成績,可畢竟他站穩了腳跟,有了個好的開始。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就像山伢掙到了一萬塊錢以後,離一億的小目標,也就相差的不是那麼遙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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