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關鍵時刻
世界和中國的形勢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八里屯也在變化,
抗戰就要勝利,全國將要迎來一片嶄新的面貌。韋亮組織發動有關人員要大力宣傳大好形勢,動員各界人士,特別是工商界人士,號召他們,有資出資,有錢出錢,要他們以民族大業爲重,爲解放全中國而貢獻他們的力量。
這時正臨上海客商林志遠根據上級指示,又來涼家、馬家搞土特產。幾大公司好歹把這個林志遠給盼來了,現在都是馬不停蹄的爲他準備貨源。
其實,林志遠也正是身負重任,上級就是安排他到這個地方來接頭,聯繫各個組織準備迎接新曙光,開展新工作的。
沒等他喘口氣,韋亮就來找他分配重要任務,要以他牽頭,動員恆茂釀坊、恆盛酒坊、恆通醬園、又說服馬家、涼家沒外逃的當家達貴,還特別去找洪岳陽談了一次話,委託他要以商會的名義,組織一次大型捐款活動。
洪岳陽深知林志遠的底細,從老魏犧牲以後,韋亮告訴他,這人就接任了老魏的那份重任,這個林志遠比老魏還深得工商界人士的愛戴。洪岳陽也早就盼望他的光臨,以便向他傾訴最近自己難言的苦衷。
幾年前,也就是老魏犧牲不久,林志遠根據上級安排,來到此地開展工作,洪岳陽一開始不願接近林志遠這個人,看他長袍馬褂的,常在涼家出出進進的,進出的土雜乾貨,也都在涼家積屯。通過一次交易:這人要從洪岳陽糧行裡進一批小糧食,可糧行裡小糧食的數量太少,讓洪岳陽替他先籌備,說等你準備充足了再談價錢。他拿三百塊大洋往洪家糧行一放,說洪老闆儘管放心,找你辦事,總不能先叫你承擔風險,你儘管大膽收買,不管數量多與少,不要虧了糧農百姓,也不要虧了自己,至於我的利潤,大可不必考慮過多。洪岳陽細細斟酌,這人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能是利用搞小糧食之際,幹其它大事情的……
其實林志遠早就從上級的領導人那裡得知洪岳陽的爲人。通過幾次交往,林志遠深刻認識到,洪岳陽果不出所以然,他真是個愛國的深明大義的經商者。
從涼子江辭去八里屯的商會工作以後,商界衆舉洪岳陽委此重任,可他死活不幹,林志遠只有委託恆茂老闆臨時代理。這次抗日**又找這個人牽頭,動員洪岳陽出面,來搞好這次捐贈活動。
韋亮忙裡偷閒地和林志遠計劃,如何搞好這次支援前方的募捐活動,的確是個關鍵,此地必須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辦理此事。
通過林志遠和洪岳陽的勸導和談心,很多商家和公司、釀造坊和工商戶,都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舉措,應該真誠地支援前線,趕快爭取民族的解放,爭取早日建立新中國,在和平的環境裡,大家才能做好生意。
真是沒負重託,林志遠和洪岳陽的帶頭,林志遠首捐數千大洋,洪岳陽捐出鉅額錢款;恆茂,恆通的公司和恆盛釀造坊的老闆都分別捐出上萬元大洋;就連不少收入特少的工商界人士也都捐出不少錢款,洪祥玉等種田戶也最少捐出不少錢款和糧食等。
募捐活動進行得如此順利,是上級組織未曾想到的,他深刻地看出林志遠和洪岳陽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募捐活動圓滿結束了,韋亮把這次募捐活動及其成果及時彙報了上級組織,受到了上級領導的表揚,並批准把這些錢款和物資作爲八里屯武裝集訓的給養和**臨時建設經費,還告訴下面有關領導,今後不要過於加重工商界和農民的經濟負擔,說他們這次可都是爲中國的解放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幾天後,韋亮和張小亮也發動羣衆,把擔架隊、送糧隊、婦救會組織好了。還動員這些組織的部分重要人員和地方武裝一齊到北山參加集訓,以便能在戰爭中適應戰場上形勢的需要。
陰曆十月初六日,西方一塊厚厚的黑雲遮住了彎彎的上弦月,天空立刻暗下來。黎屯長個人的居室裡煙霧繚繞,韓秀秀陪着他的丈夫,狠狠地抽着雪茄。
“臭男人,又有心事了,看你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定的,是不是又在想着別的女人了,還是又想算計別人啊!?”
“放屁,就知道胡說八道,管我那麼嚴,哪個女人還敢靠我的影子。”
“那爲什麼啊?愁眉苦臉的,是誰少你二筆錢似的!”
“你懂什麼,這會兒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他媽的還不知孬好的往外嗪!”
“什麼生死關頭,什麼生死存亡,別得了便宜耍乖乖,給你好氣了,嚎什麼嚎!”
“滾——滾滾——快把牛彪給找來——”
黎四確實爲這幾天的事惱火,他想徵集商人、農民的錢糧好做路費,打算逃往大地方,他已經意識到此地不可久留,手下的牛彪做了不少壞事,殺了不少好人,自己也沒有做一件對老百姓有益的事,抗戰勝利了,人民當家做主了,必須和他算賬。
可是,誰也不聽他的,商人、農民紛紛向抗戰**捐獻,可就是一個沒有捐給他的。
牛彪催糧逼債又出了人命,人們不住的在僞**門前喊話,要討還血債,要我們立即滾出八里屯。
牛彪還要帶領自衛隊夜間行動,準備報復那些從上海來的大商人叫林志遠的。自己也想就在此時此刻一起殺掉洪岳陽和洪祥玉兩家子。就是不知採取什麼措施,是暗殺,難以找機會下手;明殺,更是不可行。怎麼辦,怎麼辦?
“別做好夢了,珍珍那個美人你得不到手,你永遠也別想得到手!”
“滾得遠遠的,快滾得遠遠的,不要臉的,怎麼又來了?”
“我給你把你爹喊來了,瞎躊磨去吧,千萬可別算來算去算自己啊哦!”韓秀秀真不是個饒人精,她氣憤憤地走出去。
黎四剛要追出去給韓秀秀幾個巴掌,正好被牛彪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