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發覺自己身體沒什麼大事之後,袁濤才追問起了外面的情況,木參議一供手,秉道:“大將軍,那畜生喚來周遭沼龍,此刻,周遭沼龍正羣起而攻之呢!降龍英雄與伏虎英雄,正在阻擋那沼龍王,相信,再過些時間,那畜生定會再被擒住。”
袁濤雙拳猛錘木榻,駡道:“這該死的畜生,竟敢羣起而攻之,我沼泥大軍,可不是吃素的,來多少殺多少。”
木參議點點頭,相當同意袁濤的看法。
兩人身後,軍醫正準備告退,可話還沒說出口,便是感覺脖子一涼,接着,便是隻感覺眼前一黑,軍醫的整個腦袋,便是從脖子處斷了下來,直直的掉到了地上。
砰!
腦袋與泥地一聲砰響,木老參議和袁濤嚇了一大跳,袁濤一拔腰間長劍,歷喝道:“畜生,出來,與本將軍決一死戰。”
兩人都以爲,這不動聲息,割下軍醫腦袋的,是沼龍了。
不過,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之後,袁濤愣住了,地上軍醫的腦袋,從脖子處整個砍下來,不僅未流一滴血,刀口還完完全全的被冰封住了。
一向刀口舔血,嗜刀如命的袁濤,哪裡會不知道,這是何利器所爲?
臉上露出陰狠,袁濤仰天哈哈一聲長笑,怒極而笑道:“枉我袁濤英明一世,沒想到,今日卻是栽在了你們三個小娃手中,我袁濤還真是背時啊!”
木參議老臉上泛起驚訝,好一會兒之後,木參議纔像是想明白什麼似的,苦着一張臉,對着袁濤躹了一躬,道歉道:“老夫跟了大將軍二十年,二十年裡從沒害過將軍,相反,不知救了將軍多少次,可沒想到,這一次,木九洲無顏以對將軍,這條老命就以謝罪了。”
說完,木老參議便是轉身拾起中軍大帳中的劍,還不待袁濤反映過來,木老參議,便是揮劍自刎了。
袁濤長劍一橫,仰天大喝道:“不,這與你何干?”
可不管袁濤再怎麼大叫,都沒有用了,只剩下面前躺着的老參議的一具屍骨,對袁濤訴說着他的忠心。
刷刷刷!
老參議剛剛倒地,中軍大帳整個在一陣刷刷聲中,便是被沼龍王整個掀飛,袁濤靜靜的站在中軍大帳之中,披頭散髮,滿臉鮮血,已然不復當日威武的大將軍之壯。
追水站在沼龍王的蛇頭之上,冷漠的看着袁濤,右手垂下水凌劍,水凌劍散着淡白霧氣,似是在訴說着它的歡喜。
看着追水手中的水凌劍,如此水霧繚繞,那一剎,袁濤徹底驚呆了,木然道:“你,你是風逸皇室之人?”
追水的眼角,忽的閃出一道淚花,顫聲道:“袁將軍,您的記性可真不好啊!當年,爲了這把水凌劍,您可是整整追殺了我族十年,十年啊!我族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裡?還記得當年那個掉下懸崖,胸腔中你一劍的少年嗎?”
袁濤瞪大着眼睛盯着追水,一臉的不可置信,漫罵道:“該死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是風逸帝水,風逸帝水,不可能,當然,我可是長劍都剌斷的,你小子還能活下去?不可能?誰救的你?”
追水冷聲道:“對,多虧你那一殘刃,憋了我一口氣,不然,我哪能活到現在?袁大將軍,受您照顧了,今日,便讓我們清算所有恩怨。”
袁濤哈哈一聲大笑,笑道:“十年前你不長腦子,十年後,你依舊不長腦子,深入我大軍之中,還妄想殺本將軍?好,十年前殺不了你,十年後,本將軍照樣殺了你們。”
追水長劍向天,放聲道:“報歉,這一次,可不是我一人前來,你就認命吧!招惹上上帝國第一神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帝國第一神人,帝國第一神人。”
重複着追水這句話,袁濤傻在了原地,帝國第一神人,他好像在哪裡聽過,而且據說,這個神人還是一個女人。
一想到這兒,袁濤蹬蹬後退兩步,手中長劍顫指追水,顫聲道:“冷清,冷清,你的那個妹妹便是冷清,冷放,冷放的三女兒,天啊!她不是在耀王府之中嗎?怎麼會?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了的,天啊!冷放啊冷放,我袁濤竟是二度受你冷家屈辱,今日,本將軍就先殺了你這風逸帝國殘存皇族,再殺冷放三女兒。”
說罷,怒氣衝衝的袁濤,便是腳步一蹬,飛身一躍而上,沼龍王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巨尾猛然一甩,瞬間,便是將躍起的袁濤,砸的倒飛出去八丈遠。
一口鮮血噴出,老邁的袁濤,終是支撐不住體內氣血的翻騰,整個趴在地上,想動都動彈不得了。
先前受了沼龍王那一擊,雖說沒多少大礙,但也一定程度上,使袁濤體內受到創傷。
沼龍王再甩一擊,無疑,是讓袁濤體內的傷勢,更爲雪上加霜,如今的袁濤,哪裡還是白天的那個威武將軍?
整個就是一塊任人按在按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啊!
一生爲將,不知殺場上殺過多少敵人,如今,卻也只是落到這種任人宰割的地步,不得不說,歲月總是不饒人的。
哪裡輝煌,必定將在哪裡終結,或許,這就是世間真理吧!
邁着緩緩的步子,輕輕走到袁濤身旁,追水將大冒寒霧的水凌劍,置於袁濤脖間,冷冷道:“水凌劍是風逸帝國的鎮國之劍,只有皇族人,才能將它的全部實力發揮出來,水凌劍到了你手中,也不過是把廢劍,像你這種心術不正之人,不配擁有水凌劍。”
袁濤咳血兩聲,認命道:“殺了我,你們一樣跑不了,很快,我的其它四個軍營的八十萬大軍,便是會壓境過來,到時,你們也只有死路一條,同你那蠢蛇朋友一起,命喪黃泉,哈哈!怎麼樣?難道還期待帝國第一神人,那個蠢女人冷清,再次帶你們飛上天?哈哈!”
追水嘴角楊起微笑,樂道:“你知道,沼龍王爲什麼會一直待在沼坑裡嗎?像他這麼強的實力,它完全可以離開,將你們一網打盡,你們真的以爲,就那個大坑,沼龍王飛不出來?”
袁濤再度呆愣,盯着追水身後,一直不停吐着蛇信的沼龍王,一臉的呆滯。
對啊!追水說的很有道理,以這畜生的實力,他何苦在裡面忍受他如此多年的折磨?這之中,有什麼隱情嗎?
袁濤呆呆的看着追水,木然的問道:“爲什麼?難道它告訴了你什麼?”
追水殘忍一笑,應道:“死,也讓你做個明白鬼。”
“你難道都沒感覺嗎?這沼澤裡的沼龍越來越多了,這兩年裡,沼龍王一直在那個沼坑裡,守護着沼龍們的幼龍。
幼龍孵化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就在白天,我們與沼龍王相搏時,走在最後的我,察看了沼坑,裡面的蛋殼,都碎了,只剩下了最後一顆蛋,而那顆蛋,也在天剛黑的時候,便是孵化了。
沼龍王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時刻,不是爲了整個族羣與幼沼龍,它又忌會忍辱負重如此之久?”
袁濤呆滯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盯着沼龍王看了半天之後,某一刻,袁濤卻是哈哈大笑出聲,自嘲道:“我袁濤居然會被一隻畜牲瞞了這麼久,哈哈!風逸帝水,當年滅你風逸國,沒能將你皇族盡數斬草除根,是我這輩子的失誤,如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袁濤定會將你風逸帝國每一人,碎屍萬”
袁濤最後一個段字還沒說出口,追水便是再也不給他機會了,手中水凌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袁濤的人頭,自脖子處齊斷。
斷口被冰封住,這一斬,並沒有與袁濤流一滴血。
冷冷的看着袁濤的頭顱,某一刻,追水卻是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仰天長嘯道:“父皇,母后,孩兒爲你們報仇了,接下來,便是趙戰那狗賊,還有袁相。”
當年,北峰帝國全滅風逸帝國,袁家兩兄弟與趙戰,可是連風逸帝國的老百姓,都是一個不留的殺掉的,所以,就因爲三人的殘忍,冷放才與三人決裂。
其實,滅風逸帝國的戰爭,冷放也有參與,可追水,卻是不想與冷放尋仇了,誰讓他被自己仇人的女兒所救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追水跪倒在地上,暗自傷心,身後,沼龍王卻是輕輕遊離了上來,在追水耳邊吐起了蛇信。
那般親暱之狀,誰看了會相信?
轉過身輕輕的撫摸着沼龍王的蛇頭,追水輕聲道:“謝謝你!”
沼龍王發出一陣奇異的音波,像是在告訴追水,不要謝一般,如此有靈氣的生物,也不枉它稱龍了。
將悲傷壓至心底,追水起身將袁濤的腦袋提起,割開袁濤的衣服,將袁濤身上穿着的寶甲取了下來,這才躍上沼龍王的蛇頭,與沼龍王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