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裁判看了眼評委席上的評委們,好像是在徵求評委什麼意見。
看了眼,見評委們沒反映,裁判才走過去,和評委們耳語起來,說了好一會兒,評委才走回了場中。
偏頭看了眼北辰宣代和紫袍人,裁判道:“來人啊!上樂譜。”
裁判喝罷,一個小斯立馬從臺下跑了上來,並將兩個卷軸交到了裁判手中,兩個卷軸之上,一個寫着宮,另一個則是寫着羽。
冷清看得直笑,感情,這兒也搞宮,商,角,徵,羽?想歸想,冷清可不會傻到說出來,只是冷眼旁觀,看這裁判能搞出什麼鬼。
將兩個卷軸捏在手裡掂量了下,裁判才說道:“兩位,請任選一個卷軸吧!”
北辰宣代一向很客氣,裁判讓選,他也是伸手,對着對面盤膝而座的紫袍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紫袍人倒是不客氣,對着北辰宣代拱拱手,開口要走了裁判手裡的羽軸,當然,羽軸被挑走,北辰宣代只有要商軸了。
裁判慢步,將商軸送到了北辰宣代桌前。
“三小姐,麻煩你去將我的檀木琴取來,謝了。”拿過卷軸,北辰宣代看也不看,直接是對冷清說道。
冷清也是點點頭,可就在冷清轉身去拿琴的時候,卻是被裁判叫住,令得冷清動作一頓。
“冷小姐且慢。”
冷清回頭疑問道:“怎麼了?不是要比演湊嗎?我去替三皇子拿琴啊!”
裁判搖搖頭,回道:“冷小姐不必去拿,評委席已然爲兩位準備好了樂器,只要兩位挑選就行。”
冷清回過身點點頭,這倒好,也省了她倒處跑,評委會還真是想得周到啊!如此不是甚好?
北辰宣代和紫袍人也是點點頭,如此,誰也不能在樂器上佔優勢,這也挺好。
見兩人沒有異議,裁判才揮手,讓兩個大漢,擡着一個大大的樂器箱走了上來,樂器箱留在歌臺上,冷清看了兩眼。
她發現,這個大大樂器箱,還真是齊全啊!什麼樂器都有,什麼琴,古箏,琵琶,竹笛等等,靠!就差沒吉它,就差沒電子琴了。
這些21世紀纔有的東西,這兒哪兒能看得到。
樂器擡上臺來,北辰宣代和紫袍人先是隔得老遠的看了一眼,接着,才分別對身旁的冷清和西廂幽兒交待起來。
耳語一陣,冷清和西廂幽兒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向樂器箱。
不過可笑的是,兩人在樂器箱前瞪眼半天,選走的,卻是不同的樂器,冷清選擇的是一支竹笛,而西廂幽兒纔是選琴。
反正,北辰宣代就是要冷清選竹笛,冷清也是聽北辰宣代的,冷清殊不知的是,北辰宣代的竹笛吹得,其實比古琴彈得還好。
走回北辰宣代面前,冷清將手中竹笛遞到北辰宣代面前,北辰宣代看也不看,直接是一把抓過去,將之放到書桌之上,便是再也不看了,而對面,紫袍人也是一樣,將西廂幽兒手中的古琴接過,便是將之丟在書桌上,一動不動,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兩人都有着絕對的實力與信心,所以,自然是不必要去看這麼多,相反的時,樂譜才需要多看,而樂器,則是在於人的吹湊。
見兩人這般,裁判投去古怪的眼神,試探着問道:“兩位,可都選擇好樂器了?如何想重選,現在還有機會,不然,一會兒搬下去,就不能變了。”
北辰宣代和紫袍人皆是點頭,確定自己已然選擇好。
兩人確定,裁判才又揮手,招來兩名大漢,將這個樂器箱送回場外,樂器箱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樂器箱被擡下去,裁判說道:“兩柱香時間,熟悉樂譜,兩柱香之後,兩位可以選擇,看誰先進行演湊。”
說完,裁判站到一邊,再度將這個歌臺交給比試的兩人。
北辰宣代和紫袍人同時拿起了手中的卷軸,開始仔仔細細的閱讀起來。
看了一遍曲譜之後,北辰宣代發現,其實,商軸之上的曲子,就是很普通的一首曲子,即不是很難,也不是很容易,也就適中吧!
這樣的曲譜,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對樂器的研究早已超出一般人的北辰宣代,這次有把握,將這卷普通的曲譜演湊的淋漓盡致,揮酒自如。
而對面,紫袍人卻是輕笑了出聲,怪只怪他那面具,將他整張臉完全遮蓋,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然,鬼知道,此刻的紫袍人,是不是在暗地偷笑。
瞟了一眼北辰宣代的曲譜,冷清略微有點兒失望,她本以爲,這場比試,評委們會拿出多難的曲譜來爲難兩人,但現在,看這個情況,兩人應該很容易就會通過。
兩人熟悉着曲譜,就這樣,一柱香早早的,就燒完了。
曲譜這東西,當然是要看得越熟越好,要將之牢牢的記於心中,這樣,演湊起來,纔會更加得心應手。
南宮水南站在四樓走道上有點兒發愣,靠!兩人這座在詩臺上一動不動,顯得輕鬆自在,南宮水南便是知道,這曲譜該是很容易。
南宮水南那個鬱悶,本希望這比試題目越來越難,可這下好了,完全沒有一點兒挑戰性,他還覺着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這樣看下去,還不如回去,倒頭睡大覺來得爽快。
就這樣,在南宮水南的無聊期待變成不切實際之後,第二柱香又燒去了一半。
這時候,臺上的兩人總算是將曲譜完全記住了,放下曲譜,兩人開始擺弄起了手中的樂器。
北辰宣代輕輕將竹笛從桌上拿起,要了一個新鮮的笛膜,給笛子貼上之後,北辰宣代才捏住笛子,準備放到嘴邊試一下音色。
可就在這時候,北辰宣代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下一秒,北辰宣代放聲大叫:“怎麼,此笛何故只有五個音孔,第六孔哪兒去了?”
緊接着北辰宣代的話落,對面的紫袍人也是顯得緊張起來,望着面前的古琴發起了呆,嘴中斯啞道:“此琴卻是少一根琴絃。”
一石激起千層浪,臺下衆人,聽聞兩人的樂器,居然是有如此嚴重的問題,當下,也是跟着沸沸楊楊起來。
少一個孔的竹笛,能吹嗎?缺一根琴絃的古琴,又好彈嗎?
竹笛少一孔,那就不止是少一個音了,古琴缺一弦,忌不顛覆音律,彈個屁?
“什麼?少一孔”冷清連忙一把將北辰宣代手中的竹笛抓過來,仔仔細細放到眼前看了起來。
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冷清亡魂大冒,這竹笛,音孔,真的就只有五個,第六個孔,憑空消失了,不見了。
天!這是要讓北辰宣代怎麼去吹?
剛纔,北辰宣代幾乎是把所有時間,都留在了看樂譜上,這拿到只有五個孔的竹笛,如可吹的了?
越看越生氣,冷清終於忍不住罵道:“你們幹什麼嘛?樂器都會搞出如此大意的問題,不行,馬上換一支。”
那邊,西廂幽兒也是抓起古琴,對着裁判大叫起不公平,讓裁判立馬換琴。
臺下,一堆圍觀的人羣,也都是出聲指責起了評委們不認真,不細心負責。
咳嗽兩聲,伸手撫平靜這陣喧譁,裁判走到詩臺中間,說道:“兩柱香之前,我也問過,是否選好樂器,三皇子和木目選手也是點頭承認,那意思就是說,對樂器沒有任何疑問,那即然如此,也就是說明,兩位選擇好了樂器,我才令人將樂器擡回場下。
那麼,現在,兩位不能換樂器,半柱香快燒完了,兩位做好演奏準備吧!”
看裁判那信步閒庭的樣子,衆人總算是明白了,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評委席大意,或是裁判搞錯了,而是他們故意設下的考驗。
如此難度的考驗,這他媽誰想出來的啊!
五個孔的笛子,你去吹嘛!少根弦的琴,你能彈好不?
冷清罵罵咧咧,聽裁判如此說完,也只得將手中抓着的竹笛還給北辰宣代,北辰宣代接過竹笛,眉頭皺到了一起,這倒還真是給他出難題啊!
這情況轉變的,倒像是合了南宮水南的意,就在兩人叫出聲那一刻,四樓走道上遠遠眺望的南宮水南,真是興奮到了極點。
別說是北辰宣代和紫袍人,就是他拿到這缺弦少孔的樂器,也得爲難不止一番。
搖頭摺扇,南宮水南的笑意更甚,如此難度的比試,真是合了他的意了,這下情況變得有趣起來,他也樂得看熱鬧啊!
歌臺上,看着那快燒完的半柱香,北辰宣代臉上表情雖不好看,但心裡卻是很冷靜。
將竹笛放到嘴邊,試吹了吹,北辰宣代發現,竹笛居然能吹響,五個孔的竹笛,他還真是第一次吹。
即然吹得響,那就能演湊,報着這樣的想法,北辰宣代抓緊時間,熟練起這支另類的竹笛。
紫袍人也不示弱,雙手撫住古琴,找起了音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