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衆人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冷清神秘一笑,將所有畫紙捲起,某一刻,伴隨着冷清小手的放動,一疊畫紙,一張張自上而下翻動,隨着畫紙的不停下落,天啊!畫紙上的怪老頭,果然是在動。
十幾張畫紙翻落完全,記錄了怪老頭喝酒到側躺到賽臺上,這一個小動作。
雖說,只是大致刻畫,可是,十幾幅畫把這個動作記錄下來,而且又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完成,已然是很爲難冷清了。
冷清能做到如此,也算是成功了吧!
這樣一來,什麼才叫惟妙惟肖?
袁媛的靜態惟妙惟肖,而冷清則是選則用動態,將之展現,在21世紀,這種東西,就叫做動畫。
當然,在這兒,這些人顯然是不知道。
當十幾張畫紙盡樓翻落之下後,一旁的袁媛竟是看傻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畫畫的,而且,這畫畫的,更是讓她吃驚不已。
賽臺下,怪老頭和一衆觀衆,甚至是看傻的呆愣在原地,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北辰宣代幾人呢?也是微張着嘴,想說什麼,最後,又給憋了回去。
總之,冷清這一疊畫紙,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驚訝,有色彩且還會動,如何不讓這些一直畫黑白畫的才子們驚訝?
必竟,這個世界,還處於黑白年代,對色彩的追求,亦是不那麼強烈。
愣了半天,怪老頭回過神來,拍起手,大叫道:“哎呀!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自認爲自己是個怪人,沒想到,今天倒是碰上對手了,敢問姑娘你的大名,老夫想與姑娘交個朋友。”
怪老頭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冷清愣了下,忙道:“噢!老先生倒是誇讚了,我叫冷清,是將軍府三小姐,老先生有空了,可以來將軍府座座,冷清定當擺酒設宴,與老先生共飲,不醉不歸。”
怪老頭哈哈豪爽一笑,感概道:“一個女兒家,有如此不掬小節,不錯不錯,老頭子我喜歡,好吧!即是比賽,你們將之賣掉吧!老頭子雖是比較喜歡你這畫,但是,也不能讓人覺着老頭子我偏心,還是那句話,誰換得東西寶貴,那老頭子判誰贏。”
袁媛的臉色平緩下來,她看得出來,這怪老頭,挺滿意冷清這畫,剛開始,她還有點兒擔心,不過,怪老頭即是這樣說了嘛!
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深吸一口氣,袁媛大步上前,將自己手中的畫作攤於衆人眼前,輕聲道:“各位,可有誰願意換袁媛手中之畫,雖算不得寶貴,但是,也算是幫袁媛一個小忙,相府定是不會忘記此番恩德。”
嘿嘿!袁媛竟是把相府搬出來了。
與相府交好,那對誰來說,不是一個極大的迷惑?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有錢就是爺,能交好相府,那自然是一大喜事,不說走到哪兒都能橫行,至少提到相府,別人能給上三分面子。
就這樣,很多人雖是更喜歡冷清的動態畫,可礙於相府的迷惑,大家還是紛紛叫了起來,給袁媛捧起了場。
這時候,冷清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作多言語。
“袁媛小姐,我就用這上好的玉器來換你的佳作。”
“該我來,我這寶扇更珍貴。”
“你們那些凡物,哪比得上我這天蠶絲長杉。”
……
這不,袁媛話落,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兒來的這些寶貝,一個個搶着開口叫了起來。
細聽之下,竟還真的都是些貴重之物,開玩笑,想與相府交好,這種機會,可是難得的很,不拿出點真寶貝,可怎麼行?
聽了半天,袁媛眉頭皺起來,她向來心高氣傲的很,這些東西,自然是入不得她法眼,臉上泛起不屑的笑,袁媛道:“換我畫作者,我將在相府設宴,與之暢飲一宿,以報答他對小女子的換畫之恩。”
先誘之以利,再色其隨後,不得不說,這袁媛很是有兩招。
能與相府大小姐通宵暢飲,這是何等的殊榮?又是何等的美事?
必竟,袁媛可是號稱北峰帝國第一大美女,如其長相不符實,又何來第一之說,女人活在世上,長得美,是可以靠臉吃飯的,顯然的是,袁媛還真的是有那那個資本。
“好吧!袁小姐,那我就以我的一對血珊瑚,換袁小姐手中畫作。”這時,在衆人的吩吩聲中,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讓衆人爲之一頓,安靜下來。
袁媛心頭一突,她倒是沒想到,自己隨口這一說,還真是有人,能下這樣的血本兒。
血珊瑚有多珍貴,她可是清楚的很,而且,聽那話中之意,還是一對,別是碰上那種公母血珊瑚啊!那可是會誕小珊瑚的。
也許是袁媛想什麼來什麼吧!剛想到這兒,人羣裡便是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富家公子的翩翩少年,搖着摺扇,從人堆裡走了出來。
直視袁媛,這翩翩帥氣少年輕笑道:“袁小姐,小生乃是附近都縣樑家樑豪,仰幕袁小姐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我的這對血珊瑚,是遠在北海之中的漁夫所捕獲,本來只捕獲一珊,但是,另一珊卻是與被捕那珊瑚愛得難捨難分,最後,寧願與愛侶同捕,也要來到愛侶身邊,很是有靈性,我也是花了高價,纔將之買來,這次,就換於袁小姐吧!”
袁媛一聽,喜上眉悄,如此寶貝,甚至比她的那血鳳凰還珍貴,怎麼能不讓她開心,臉上笑顏如花,袁媛頓時,對眼前這帥帥的年輕人產生好感,忙道:“那如此,就謝謝樑公子了,明晚,我就在府中設宴,與樑公子一敘,還望樑公子能準時前來。”
樑豪心中大喜,忙上臺走到袁媛身前,將袁媛手中畫作接過,回道:“那如此,袁小姐的佳作,我就收下了,那對血珊瑚,明晚,我會親自替袁小姐送至府上。”
袁媛點點頭,與樑豪對了個眼神,樑豪更是得意的邁步下去。
這邊完了,袁媛的畫竟是換了對血珊瑚這麼珍貴的東西,可是,冷清越看越覺得心裡難受的得慌,不就一張破紙嗎?值得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換?
想着想着,冷清邁步上前,輕聲道:“輕了,這局我認輸了,我這幅畫不換了,就送於老先生,你留作紀念吧!”
“譁!”臺下一片譁燃,冷清這簡直就是白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啊!
以她將軍府三小姐的身份,再加上今天,她這幅畫的含金量,要換個寶貝,那還不是易如反掌,怎麼反而把這勝局供手讓給袁媛了?
衆人驚訝的是候,冷清卻是不理,自顧自走到怪老頭身前,說道:“老先生,你即說你是第一次有人爲你畫肖像畫,那冷清就當是免費爲你畫一次吧!不管你喜不喜歡,冷清都將之送於你,我反正贏了一局,還有最後一大項嘛!我贏回來就行。”
冷清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倒不是冷清做作,而是冷清真的不想用這便宜的十幾張紙,去換別人那麼珍貴的東西,這十幾張紙不值那個價格。
冷清不喜受之有愧,這就是冷清的性格。
你可以說她怪異,也可以說她不識煙火,但她就是她,沒有人能與冷清相提並論,冷清自是特殊的。
怪老頭愣在了當場,雙手想動,卻是依舊不敢去接這十幾張畫紙,對於冷清來說,這十幾張畫紙,可能不重要,但對於怪老頭來說,這十幾張畫紙,分量太重了。
畫紙一接,冷清自動認輸,本就有贏的可能,冷清卻是再度將自己置入輸的危險之中,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一個女人,何故能做到如此果敢?怪老頭不由得對冷清高看不止一分。
遲疑了好久,最終怪老頭還是伸手,將冷清這十幾幅畫紙接了過去,嘆道:“小丫頭,我老頭子活了這歲數,能讓我刮目相看的女人,你還真是第一個。”
怪老頭聲音說得很小,由於場內喧雜,倒是沒什麼聽見,只有冷清聽到,冷清只是笑笑,樂而不語。
將這十幾幅畫卷,小心翼翼的捲起收入懷中,怪老頭這才走向臺中央,對着衆人說道:“即然冷小姐認輸,那這一局,她贏了,那打平了,接下來,就開始最後一項,法大項的比試吧!”
說到這兒,怪老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似的,頓了會兒,才接着道:“法大項一般不適合女人比,這也是常識,即是如此,老頭子我也不爲難兩個小女娃,但是,你們兩人又是靠這局定勝負,所以,又不能出的太簡單。
如此,就進行一場辯法吧!”
由於,怪老頭一直是詩燈大會的出題人,所以,對所出題目,怪老頭有着絕對的權利,不需要評委會那些評委們的嘰裡呱拉。
詩燈大會每日都會進行上百場比賽,這幾日,要不是靠着這怪老頭的頭腦,以及他的點子,恐怕這些個評委,早就想破腦袋了。
所以,對於怪老頭,他們可是尊敬的很,勝在他腦子裡點子多,讓他去想,勝過自己等人,圍在一起討論強,這樣,即節省時間,又節省腦力,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將心喜壓回心中,袁媛不由問道:“老先生即然要我們辯法,那就請老先生出題吧!”
怪老頭變得認真了起來,也不再像剛纔那樣的散慢,抓了下巴想了想,怪老頭這才說道:“法大項的比試,是可以談論國事的,即然如此,就以近段時間,西耀帝國的政變做爲法題,以作辯吧!
辯點很簡單,辯新朝生死,你們各自抓一頭吧!誰辯的對方無話說,誰就勝,這就看你們自己的實力了,與我這老頭子再無關係,如此,你們也可以較個勝負。”
怪老頭還真是奇怪了,那麼多事不說,偏偏提到了西耀帝國政變的事情,難道,他不知道這臺邊,還有西廂幽兒這個西耀帝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