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略施小計,粉碎了南開老丞相想要對付冷清與南宮水南的陰謀,從正面看來,這對南宮水南有百利而無一害,可從側面來看,卻是將冷清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這話要怎麼說呢?
你想想,冷清這次是離家出走的,連北辰宣代都是找不到她,可這回南雪妖女事件一傳,便是整個傳得沸沸揚揚,不出三日時間,傳遍了整個南雪帝國,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大夥兒都知道,冷清就在南雪帝國了。
這下好了,冷清本想着一個人清清靜靜離開,去東陽東仙山,可現在呢?自己剛到南雪便是遇上這門子事兒,冷清大姐叫苦啊!人一旦有了名氣,還真是想消失都不行啊!
真是應了那句,人怕出名豬怕壯,令冷清無可奈何。
冷清人在南雪的消息,一傳到北峰帝國,北辰宣代立馬便是鬆了口氣,每日上朝,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總算有了冷清的下落,北辰宣代也能夠安心管理朝政了。
相對於北辰宣代的安心,東陽帝國皇帝東方晨宵,卻是要陰險太多了。
自從前些時間,派去北峰的使臣被北辰宣代斬了之後,東方晨宵對北辰宣代,一直懷恨在心。
北峰帝國給東方霧闊率領的軍隊提供黑炮,這對於東方晨宵這個末路皇帝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打擊。
就在三天前,東方晨宵都還頭疼着,要如何逼迫北辰宣代停止對東方霧闊提供黑炮,可現在,東方晨宵一計上心頭,便也是跟着鬆口氣了。
東方晨宵將目標,放到了冷清身上。
只要能在南雪將冷清活捉,有了冷清這張王牌在手裡,東方晨宵不怕北辰宣代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於是乎,帶着這般想法,陰險的東方晨宵便是召集旗下殺手組織,殺手榜,頒佈了對冷清的追殺令。
誰能將冷清活捉回東陽帝國,便賞金封候,享一世榮華富貴。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殺手榜的一衆亡命之徒,在這般利益的迷惑下,齊齊涌入了南雪帝國。
他們的目標,皆是冷清,誰能將冷清活捉回去,誰就能得到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剎一那間,誰還管你冷清,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般邪乎,神乎?
南雪帝國之中,暗藏着殺氣騰騰,冷清等人卻是全然不知情。
南帝十三陵的葬禮,還在如火如茶的舉辦着,這段時間,南都老百姓們議論的最多的,還是冷清的事情。
自從妖女論被推翻之後,冷清再度回覆了她神人的風采,南都皇宮外,天天都有蹲守的人,他們都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冷清,到底是長個啥模樣。
好奇害死貓,南都老百姓們可都想一睹冷清神女的風采,這可把冷清給害苦了,一天到晚,冷清硬是皇宮都不敢出,只能呆在幽浮殿裡,陪西廂幽兒談天說地,琴棋書畫。
人人都說皇宮好,可深宮自有深宮愁啊!
偏偏咱冷清大姐,又是個不喜深宮的人,不然的話,她也不會丟下北辰宣代,獨自一人離開了。
整日呆在深宮之中,冷清眉頭緊鎖,南帝十三陵的葬禮,還有三天便結束了,可冷清卻是再也等不及了。
她的行蹤暴露了,冷清不能再待在南雪帝國了,否則,將會爲她接下來的目標,帶來極大的阻礙。
與西廂幽兒棋下到一半,冷清終是沒了心情,將棋子丟到了棋盤上,起身走到了深宮的窗邊,暗自嘆起了氣。
西廂幽兒是個聰明的女人,冷清一嘆氣,她便是知曉冷清心頭所想,輕輕將棋子放下去,西廂幽兒輕聲道:“三小姐莫急,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必然直,三小姐這次離家出走,想必也是有緣由的,不妨說來與幽兒聽聽,看看,幽兒能不能與三小姐分憂解難?”
冷清搖搖頭,無奈道:“這事情,就算說與七公主聽了,七公主也不一定會相信的,還是不說的好。”
西廂幽兒眉頭皺起來,憑她對冷清的瞭解,冷清一向是個直爽的人,怎麼今天變得這般吞吞吐吐?這之中必有隱情,想到這兒,西廂幽兒的眼珠轉轉,遂道:“三小姐旦說無妨,幽兒一定相信三小姐。”
冷清遲疑一陣,才幽幽道:“七公主,如果我說,自己生不了孩子,七公主是否會相信?”
西廂幽兒手一鬆,指尖裡的棋子,啪的一聲,整個掉到了棋盤上,無疑,冷清這句話,將西廂幽兒震驚了。
身爲一國皇后娘娘,如若生不了孩子,那以後,北辰家的江山,忌不是要留給嬪妃的子嗣?
而且,皇后三年不產子,按照國家的慣例,一律得被廢掉,那意思就是說,冷清生不了孩子,她這個皇后,也定當不長啊!
西廂幽兒臉上掀起訕笑道:“三小姐,可莫要與幽兒開這般玩笑,一國皇后不產子,這豈不是天下的笑話?三小姐說真的,嚇到幽兒了。”
冷清一張臉色更難看了,盯着西廂幽兒,正色道:“我說的是真的,就是爲了這件事,我才離開的北峰帝國,七公主,請無論如何,一定幫我離開南雪,水南和宣代的關係那麼好,他一定會送我回北峰的,可現在,我真的不能回北峰啊!我必須要去一趟東陽才行。”
西廂幽兒眉頭一皺,疑問道:“東陽?三小姐去東陽做什麼?”
冷清回道:“東陽有座東仙山,我得一高人指定,須去東仙山求一良方,方纔能找到讓自己育靈兒的方法。”
西廂幽兒點點頭,這一刻,她總算是明白冷清爲什麼要離家出走了。
西廂幽兒不禁嘆起氣,女人啊!就是這般無奈,相夫教子,一樣不能少,像冷清這樣的女人,更是顯得悲催。
幫自己男人打下江山,最後,還得爲了兒子,一人獨自奔波,都說,不能生小孩的女人,不是完美的女人。
這話說來不假,冷清樣樣完美,可就是這不能生孩子,將她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天底下,沒有誰是十全十美的,依如冷清這般強勢的女人,她也有她的苦衷啊!
西廂幽兒走到冷清身前,將她的雙手捏在手中,對她輕聲道:“三小姐,你放心吧!只要幽兒能幫的,幽兒一定幫忙,三小姐不容易,能走到今天,更是不容易,幽兒一定會皆盡全力幫三小姐的。”
冷清感動地點點頭,一張沒有血色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寬慰,偏頭看向窗外,西邊的斜陽,已經完全的沒入了西山之中。
冷清輕輕搖頭,自嘲道:“皇后不產子,天下大笑話,做不做皇后,冷清無所謂,冷清只想替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這點要求不過分吧!老天啊!你爲何要這般爲難冷清啊!這就是冷清手染幾十萬人鮮血的報應嗎?”
西廂幽兒緊握住冷清的手,安慰道:“三小姐不必這般,可能還沒到時候,時候到了,自然就能懷上了,不要着急纔是。”
冷清呵呵一笑,搖頭道:“懷不上了,不解決這具身體的事情,是永遠懷不上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西廂幽兒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訕笑道問道:“三小姐何以這般肯定?幽兒倒是沒弄明白,三小姐這般肯定的理由是什麼?”
冷清思考了一瞬,最終還是沒能將自己的靈魂,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告訴西廂幽兒,只是笑着,敷衍道:“我與宣代一起這麼久了,七公主有見我懷上孩子嗎?那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肯定是我的問題了。”
西廂幽兒總覺着,冷清這個理由,太過於牽強了,無奈搖搖頭,西廂幽兒反駁道:“那有可能,是他的問題啊!這不能懷上孩子,怎麼能將問題,全部歸究在你的身上,這不公平啊!這事兒,你有告訴宣代嗎?”
冷清搖搖頭,只道:“沒有。”
可此刻,簡簡單單的“沒有”兩個字,又如何能闡釋冷清心中複雜的心情呢?這種事,說了,西廂幽兒也不會相信的。
可不說吧!西廂幽兒更覺得冷清理由牽強,不能接受,西廂幽兒還想說什麼,冷清卻是揮手將之打斷,怔道:“七公主,多的真的不方便解釋,今日這番話,還忘七公主替冷清保密纔是,萬不可泄露出去。”
西廂幽兒鄭重地點點頭,這種事情,可亂說不得,要是傳出去,冷清這個皇后也就別想再當了。
兩人這般正說着,南宮水南抓着一紙書函,大步走了進來,看他臉上那般訕笑的樣子,想來,他手裡拿着的,定是北辰宣代飛鴿傳書來的信函了。
南宮水南訕笑着走到冷清面前,揚了揚手裡的信紙,笑道:“皇后娘娘,宣代兄的悔過書來了,寫得可肉麻了,你可要看看啊?”
冷清拍着額頭,那叫一個無可奈何啊!還真是不出她所料,心裡想什麼來什麼,這信是看好,還是不看好呢?
冷清開始矛盾了。
伸手接過南宮水南遞過來的信函,冷清盯着泛黃的信封,眼神複雜。
看與不看,只是一念之差,可想與不想,卻是心頭的一大難關,不管男人女人,最難過的關卡,還是情關。
冷清沒有去到東仙山,沒能將自己肉體與靈魂的事情搞定之前,她是一定不會回北峰帝國,冷清怕就怕,萬一自己看了這封信函,一時心軟,那問題可就真的大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時間一長,北峰帝國的老百姓們,就都會知道,冷清生不了孩子這個秘密。
得不償失的事情,冷清不會去做的。
南宮水南與西廂幽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之後,兩人才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冷清,冷清捏着信封,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南宮水南着實是摸不着頭腦。
西廂幽兒倒是知道冷清的爲難,可南宮水南卻是全然不知,疑惑一陣之後,南宮水南才問道:“皇后娘娘,真的不看看?這可是宣代兄嘔心瀝血的情書啊!皇后娘娘不看看,到是有些不盡人意了。”
冷清無所謂的笑笑,攤手道:“你不是看過了嗎?乾脆說給我聽聽算了,免得我看了心軟了,就回去了。”
南宮水南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組織了下語言之後,這纔對冷清道:“其實,三小姐,這個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很正常,如若三小姐不能釋懷的話,只會爲宣代兄帶來更多的苦惱,所以吧!水南還是勸三小姐,凡是看得開一點爲好,免得弄的日子過不下去。”
南宮水南這一說,冷清立馬火了。
火冒三丈的冷清,當即便是怒道:“噢!搞了半天,他是寫信來讓你勸我這件事情?他真的就以爲,我冷清就是那種肚量小的不得了的女人?就爲了他後宮那些佳麗,負氣離家出走?”
話說到這兒,就連我都想替冷清喊冤了。
冷清這離家出走,可真不是吃醋啊!北辰宣代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要不是爲了孩子,爲了想替你北辰宣代生個孩子,冷清會離開嗎?
西廂幽兒見冷清火了,立馬迎了上來,扯了扯南宮水南的衣袖,白了南宮水南兩眼,埋怨道:“你們這些男人,總是想到自己,也不替女人想想,三小姐多不容易啊!替他把江山打下來,吃了那麼多苦,現在,他倒反過來埋怨三小姐了,還別說三小姐本就不是爲了那後宮佳麗負氣離去,就算是,他也不該這般對三小姐。”
南宮水南苦着一張臉,他這個和事佬當的,怎麼就那麼糾心呢?
南宮水南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鬱悶的心情之後,才苦笑道:“你們不做皇帝,不知道做皇帝的苦處,宣代兄一路走來,也着實不容易,不碰上三小姐,他更不容易,你們二人在最不容易的時候,走到了一起,難道現在還要在最容易的時候,分開嗎?
況且,宣代兄也爲了三小姐,將後宮佳麗全部遣散了,還爲此殺了不少大臣,三小姐啊!不如就此息事寧人吧!一國不能無後,三小姐這一離家出走,對北峰帝國來說,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中的大事了。”
冷清心裡一股氣,南宮水南這般一說,倒是把責任全部推給她冷清了,正如西廂幽兒所說那般,別說不是吃醋,就算是吃醋了,你北辰宣代也不能這般對冷清啊!
沒有冷清,會有你北辰宣代的天下嗎?
想着想着,冷清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落了下來,女人都是水做的,這句話真心不假,冷清真的想不通,自己貼心貼意爲了北辰宣代,爲了兩人的未來,一直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可最後,到了北辰宣代眼裡,卻是變成了冷清的小心眼兒。
這,這到底都是怎麼了啊?
男人真的都會變嗎?一旦男人有了權,有了勢,就真的都會變得花心嗎?
冷清流着淚,負着氣將信封打開,攤開信紙看了一會兒之後,冷清的心,徹底地碎了,北辰宣代的信裡,根本沒有一句甜言蜜語。
寫得盡是埋怨與責難,責怪冷清耍小性子,不注重國母形象,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最讓冷清心碎的是,北辰宣代的信裡,還告訴了冷清,袁炎懷上龍子了,這似喜非喜的喜報,令冷清那顆心,一落千丈。
報喜還是報憂?
冷清已然不敢去想那麼多了,這對於冷清來說,是多麼大的一重打擊啊!袁炎一直恨着冷清,對冷清有着殺父的仇恨。
北辰宣代絲毫不顧冷清的感受,將袁炎立做嬪妃,這也就算了,現在這喜報一來,不是明顯想告訴冷清,就算沒你這皇后,我北辰宣代不是照樣治國,齊家,平天下嗎?
冷清的淚,淌得滿臉都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封絕情信,令冷清心痛不已,西廂幽兒衝上來,一把將冷清手裡的信紙扯掉,匆匆看了一眼之後,西廂幽兒氣憤的一把將之撕得粉碎。
將撕碎的信紙怒摔到地上,西廂幽兒怒得自言自語喝道:“他怎麼能將話說得這麼絕情,誰不知道,三小姐拿了袁濤人頭,他還把袁炎搬出來,這不是明顯要氣三小姐嗎?不行,備紙筆,我要替三小姐回信一封,替三小姐討個公道。”
說着,怒氣衝衝的西廂幽兒,還真是走到御書桌旁,作勢就要提筆急書回函,南宮水南苦着一張臉衝上去,揮手製止住西廂幽兒,無奈道:“你能不能彆着添亂了,人家兩夫妻吵架,你跟着摻和什麼,還是勸勸三小姐。”
西廂幽兒一甩手,掙脫南宮水南,怒道:“勸什麼勸,有個女人幫你打下江山,你不把她當手心裡的寶捧着?還要娶她的仇人做妃子,這種事換做是你,你做的出來嗎?”
南宮水南語塞了,瞪着西廂幽兒看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換做是他南宮水南,他又會怎麼做?當年,袁炎與北辰宣代的那段佳話,可是全北峰帝國的老百姓們,人盡皆知的。
只是說,隨着北辰宣代的雙腿漸殘,人們將之淡忘了而已。
如今,北辰宣代立袁炎爲妃,已然成爲了全北峰帝國老百姓的論點,按理說來,舊情復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北辰宣代錯就錯在,他不顧冷清的立場與處境,這對冷清來說,是很不公平的,畢竟,袁炎與冷清有着殺父之仇,這一點不可忽視啊!
南宮水南語塞在當場,冷清輕輕將眼淚擦乾,緩步走到南宮水南與西廂幽兒身前,哽咽道:“你們都別吵了,爲了我們的事,你們操了不少心,冷清真的不想讓你們爲我們的事,操這種沒必要的閒心,水南,你可曾記得,詩燈大會,你輸於我的三件事?”
南宮水南平靜下心情,點點頭,應道:“當然記得,君無戲言,輸了就是輸了,三小姐儘管說,只要我南宮水南做得到的,那麼,傾盡舉國之力,水南也定爲三小姐做到。”
冷清拉起西廂幽兒的小手,交到南宮水南手中,交待道:“如今,要讓你替冷清做第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照顧好幽兒,她是一個好女孩,你和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冷清不希望你有一天,也後宮佳麗三千,那樣,會冷落幽兒的,你能答應冷清嗎?”
南宮水南嘆口氣,緊了緊手中西廂幽兒的小手,遂道:“三小姐放心吧!這件事,水南一定答應三小姐,以後,幽兒就是水南生命的全部,不管水南後宮有多少佳麗,水南的心,將永遠在幽兒身上。”
冷清滿意地點點頭,投以西廂幽兒一個微笑之後,冷清才繼續道:“第二件事便是,我離開南雪帝國之後,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宣代,我的事情沒處理完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北峰帝國的。”
南宮水南眉頭皺起來,這件事,他越聽越覺着很是不妥,但是,遲疑了片刻之後,南宮水南依舊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應承下了冷清。
應下冷清,南宮水南摸着腦袋,笑問道:“第三件事是什麼?三小姐請說吧!”
冷清收起悲傷,嫣然一笑道:“第三件事麼,冷清還沒想好,你只需做這兩件事那便夠了,等我想好了第三件事的時候,再告訴你吧!”
南宮水南多無奈啊!冷清玩兒這招,那簡直就是來日方長嘛!
不理會南宮水南的無奈,冷清湊上前去,捏着西廂幽兒的小手,與西廂幽兒一陣女兒話之後,冷清纔在兩人的相送之下,帶着聽風與杜姐,趁着夜色,出了南都皇宮。
皇城內,無數殺手日夜潛伏,就等着冷清出南都皇宮,冷清一出來,勢必將會成爲一衆亡命之徒爭相搶奪的目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憐的冷清,卻是全然不知,皇城城頭之上,南宮水南與西廂幽兒,揮手作別城下的冷清三人。
揮揮手,合上車簾,冷清義無反顧離開,朝南都外悄然駛去,一場暗夜的駁殺,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