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後,比武大會終於結束。
所有人彷彿欣賞了一出大戲般,意猶未盡地散去。簡雲苓和宇文徵被留下在宮中用晚膳,共同出席的還有最終被勸回來的麻贊。
對於今天宇文徵從頭到尾作壁上觀的態度,簡雲苓很是不滿,本來以他的內力,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是肯定的,可他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她被人誣陷,若不是麻贊,現下脫不開懲罰的就是她了。
心中有氣,看這個人的時候自然也擺不出什麼笑臉。宇文徵似乎知道簡雲苓得態度因何而變,沒有爲自己辯解,只是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沒事就好。”便不再提起此事。
這下徹底觸了簡雲苓的逆鱗,她索性在開宴前,直接把宇文徵當做透明,自顧自地與麻贊說笑。
晚膳擺在了鳳儀宮。
果然皇上的御膳,就是比他們自己府中的膳食豐盛的不是一星半點。簡雲苓今天勞心勞力,所耗甚巨,剛剛開始動筷便消滅了一盤肉質鮮美,油而不膩的烤鴨。
“翰王妃很餓嗎?”宇文恆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繼續往嘴裡塞其他菜,覺得這女人怎麼做什麼事都這樣與衆不同。
後宮女子用膳時從來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裡送,在他面前,她們每個人都表現的優雅端莊,飯量小的恨不得不吃。他倒第一次看見一個大家出身的嫡女,吃起東西來完全不顧及形象,只管填飽自己。
簡雲苓正專注於吃,僅聽見有人在問自己,卻不知是誰問的,便鼓着腮幫子隨意答道:“當然餓了,今天累了一天,午膳也沒有怎麼用,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說完發現席間突然陷入詭異沉默,所有的人聲都靜了下去。她頓住擡頭,才發現問話的是宇文恆,急忙抹了抹嘴,換回謙柔的模樣,俯首道:“妾身失言了。”
宇文恆仰天長笑,大手一揮,道:“哈哈,無妨無妨,翰王妃這是真性情嘛。”眼中隨之流露不知名的情愫。
而與此同時,麻贊也一臉欣賞地注視着簡雲苓。
這些大大小小的目光,點燃了宇文徵心中那團名爲嫉妒的火,隨着席間人的談笑,漫卷成燎原之勢。
“歌兒,給本王斟一杯酒吧。”他每次在公開場合都這麼叫她,顯得親暱又甜蜜。
簡雲苓偏頭上下掃他一眼,覺得這人真是怪,身旁不是有那候着的宮婢嗎,幹嘛要她斟酒,但礙於許多外人都在場,她即便不甘願,仍然擺出賢妻模樣,停筷執壺,爲宇文徵斟滿了一杯瓊漿,擺到了他碗邊。
宇文徵並沒有端起酒杯,而是繼續將目光鎖在她身上,輕描淡寫地道:“喂本王喝吧,就像每次本王與你對斟時,你做的那樣。”
語氣之隨意,之自然,好像他們天天都做互相喂對方喝酒的事似的。
鳳儀宮的正堂像憑空劈下一記旱雷,所有人被打的腦袋發懵,半天回不過神來。
簡雲苓一口山楂糕卡在了嗓子眼,又是喝水,又是順氣地撫着胸脯咳了半天,才勉強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