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宇文徵不同,他生來是天之驕子,衆星捧月,從來身邊都盡圍繞着些唯唯諾諾的太監宮女,他們莫說訓斥他,就是給他一句重話都不敢,何曾被人直接喚過名諱。
這種稀罕的體驗對他來說,不是威脅,反倒是種享受。
“這可是娘子第一次叫爲夫的名字,真好聽,再叫一次……”宇文徵閉眼做享受狀,手上又不放鬆,像兩根縛緊的藤條一樣纏在簡雲苓身上。
宇文徵這是知道她不怕玩強的,就怕玩賴的,吃定她了。
好,你吃定我是吧?你吃定我,我吃你!
張口在他胸上就是一咬,兩顆尖利的虎牙穿過他猶尚單薄的衣衫,刺在他健碩的胸肌上,簡雲苓感覺似嗑到了硬物,牙齦硌的生疼,但爲了自己的自由,她不肯放鬆,保持着這種土撥鼠刨地的姿勢,兩隻眼睛裡的精光如箭,咻咻射向宇文徵。
也不知道這隻狐狸是不是穿了什麼金絲軟甲,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笑得一如往常,烏瞳彷彿倒映月色水波,又是另一泊更爲美妙的碧水。
“牙不疼嗎?”他淡淡發問,一點有關疼痛的顫抖都聽不出來。
簡雲苓憤憤回答:“我樂意,不關你的事。”
宇文徵聳肩表示無謂,眼色一轉,朝着簡雲苓做一個示意,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把牙拔出來了。
低頭又想重新咬回去,那人的大掌終於從她背上挪開,捂到了她的嘴上,聲音低沉而魅惑,道:“別咬了,我看着都替你疼。”
簡雲苓唯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想說什麼,但因爲那人捂得嚴實,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恨恨地瞪着他,半響,忽有一計浮上心頭,狡黠的笑意堆滿如水眸子,還不等宇文徵反應,她一偏頭,一排細牙咬上了他的手背。
這回宇文徵終於有了點吃痛的反應,嘶的一聲,牙縫裡倒吸一口涼氣,但他並沒有收手,而是繼續捂着,直到慢慢有血絲沁出,連簡雲苓都嚐到了腥氣,他還是用那樣和暖的笑凝視着她。
簡雲苓徹底愣了,束手無策的愣了。
不知不覺鬆開了口,腦子裡打出無數個問號,心想,她是不是誤會他了?這人有可能真醉了,而且醉傻了……
可那人看一眼自己手上流血的齒痕,輕淺一笑,道:“別人家的夫妻都有定情信物,你我卻沒有。這權當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若你以後尋不到我,便照着這齒痕來找我就是。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絕不怕認錯。”
簡雲苓張口無言,牙齒上還沾着鮮紅的血液,那腥甜的味道在她口腔裡縈繞,像一把火,將她燒的口乾舌燥。半響,她才勉強發出聲音,道:“宇文徵,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這個譽塵,我回頭一定要找他算賬,看他給你喝的什麼酒,好好一個人,愣給喝傻了”
某人極煞風景,極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宇文徵哭笑不得,擡手在她頭上一彈,道:“胡說什麼呢,你才傻了,我清醒的很,不信,我也送個一模一樣的定情信物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