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宇文徵所料,爲了得到玉鉤,澤也瘋魔一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宇文徵的條件。
胡族的軍隊後撤五十里,雲城的危機暫解。城中百姓歡呼雀躍,皆稱翰王是“救世之主”。
簡雲苓聽說這些消息的時候,正着一身大紅深衣,坐在窗邊飲茶。
她已經五天沒有走出過這個房門了。
一日三餐,宇文徵都會派人送來,偶爾還會送些解悶的書冊和有趣的小玩意。
簡雲苓除了安靜又老實地吃完那些飯菜,其他東西,怎麼送來的,就會讓人怎麼拿出去。
宇文徵知道後,不惱不氣,照送不誤。
簡雲苓不是沒有想過乾脆留一封書信,趁着夜色逃走算了。以她現在的武功,只要想走,就算是宇文徵也留她不住。
但大抵是始終不願和宇文徵走到那般沒有餘地的地步,一番思酌後,簡雲苓還是留了下來,等着他失去耐心,主動放她。
宇文徵雷霆手段。澤也帶了五十精兵入雲城談判,前腳剛踏進來,後腳就被殺的一人不剩。
傅東雲生擒了澤也,扒光他一身衣服,用一根麻繩掛在寒風瑟瑟的城牆頭示衆。
所謂擒賊先擒王,胡族軍隊沒了將領,全都亂了手腳,宇文徵又派了一個心腹前去招安。
聽說那人隻身前往,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竟真的兵不血刃收服了六萬胡軍。
與簡雲苓講這些的小丫頭說的眉飛色舞,小臉通紅,看來很是仰慕那孤身入敵軍的英雄。
簡雲苓百無聊賴地喝着茶,暗暗爲這春心初動的小丫頭惋惜。
可惜啊,楊勇心中早有所屬,不讓她真的可以撮合一下他倆,成一對好姻緣。
至於她爲什麼無比篤定地認爲這個大英雄會是不善口舌的楊勇,原因只有一個:現在的軍中,數楊勇軍職最重,又是新近獲得宇文徵重用的,宇文徵一定要尋一個時機,讓他一展才能,得到認可。
這次就是絕好的機會。
而言辭那一套,要麼是宇文徵事前與楊勇做了交代,要麼就是楊勇是個潛力股,一受刺激,就超常發揮了。
不過,後來,一個人的到來,完全打破了她的猜想。
那是一個陽光和暖的午後。
雲城地處偏僻,冬天來得比其他地方早得多。京城還在深秋,這裡就已經下起雪來了。
好久沒有出過太陽,難得這樣一個好日子。簡雲苓打開窗戶,叫小丫頭搬來一個躺椅,躺在窗邊曬太陽
聽到房門打開的刺耳聲,簡雲苓正在迷糊,以爲是小丫頭進來了,隨口吩咐了句:“茶涼了,重新沏一壺來吧。”
半點回應也沒有,簡雲苓奇怪地正準備睜開眼,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戲謔道:“王妃真是好興致。外面熱鬧地都要掀了天了,你卻只顧品茶休憩,半點也不着急嗎?”
這種賤得恨不能讓人拍死他的口氣,只有一個人說得出來。
簡雲苓倏地睜開眼,急不可耐地起身看向來人,炯炯地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別這麼看我,我知道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是,我對有夫之婦沒興趣。”蕭白撇着嘴四下看了看她的房間,抱怨道:“這麼破爛的地兒,你也真能住得下去,連個桌子凳子都沒有嗎?我怎麼坐?”